张黎慌了,连忙叫了家庭医生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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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季节, 学校热闹非凡, 每个角落遍布着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在互相拍照留念。
喻明皎坐着轮椅待在一颗巨大的梧桐树下,与旁人念念不舍合照留念不同,喻明皎并无即将毕业的留恋样子。
她长的漂亮,又进了x.r, 在学校里可谓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也有不少人想过来和她合照,但见她冰冷阴郁的臭脸,便止住了步伐。
因此除了安梧以外,基本没什么人过来和她拍照。
喻明皎也不在意,她只是不停地看着手机。
仿佛在等一个人。
她的确是在等人,等岑聆秋。
要是换做以前,如果有人告诉她,她会主动期待这个女人的到来,喻明静一定会觉得这个人是疯子。
她是疯了才会期待岑聆秋的到来。
想想她的确也疯了。
自从岑聆秋车祸后醒来,喻明皎的很多举止便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意义规范,她完全是随心而做。
她几乎不会压抑自己的想法。
就像今天这样, 她穿着规规矩矩的学士服,甚至还化了一个淡妆, 安安静静地坐在梧桐树下,等待着岑聆秋来她的毕业典礼。
日头高照,喻明皎的额头微微出汗,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位置,执拗地等待着。
但她等了很久,岑聆秋一直都没有来。
她不相信岑聆秋不会来。
安梧见她等了很久,忍不住问“明皎,那个姐姐真的会来吗?哄你的吧。”
“她会来的。”喻明皎平静而执着。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女人说过,她不会欺骗自己的。
有几个男生已经想和她拍照想很久了,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她,见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便凑上前。
“同学,能一起拍个照吗?”一个戴着眼镜,长着满脸痘痘的男生朝她笑了起来,眼神四处打量着喻明皎,恶心又低劣。
喻明皎冷声:“我拒绝。”
“哎呀,都是同学。”眼睛男搂着旁边的哥们,笑笑,“拍一个嘛,又不会掉块肉,对吧哈哈哈哈哈”
眼睛男带着旁边的兄弟一起笑了起来。
烦人的蠢狗。
喻明皎心底很不耐烦,面上越发冰冷,周身的气质和炎热的温度格格不入,疏冷而森凉。
眼睛男说着说着就想上手,他打开相机,握着喻明皎的肩膀,就想拍照。
喻明皎看着肩膀的那只手只觉得想吐,她甩开了眼睛男的手,刚想冷声嗤讽她,下一秒眼前一黑,一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一道清冷如水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抱歉,她不喜欢拍照.”
岑聆秋挡住她的脸,朝这两个男生没有情绪地开口:“或许两位同学应该知道尊重二字怎么写。”
眼睛男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女人。
盛夏里,这女人穿着一身轻薄透气的黑色风衣,身形高挑,脚下是一双细高跟,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沉静又冷冽的狐狸眼。
她的周身气质很独特,和喻明皎尖锐的冷不一样,她是春水一般的冷。
眼睛男和同学并不想惹事,见有人来阻拦,尴尬地哈哈笑了几声,“开玩笑的,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眼睛男和朋友走了。
喻明皎眨了眨眼睛,纤长浓密的长睫在岑聆秋的手心扑凌扑凌的眨,一阵细微的痒。
她收回手,而后走到她面前,她的手上怀抱着一大束的洋桔梗,递给她,口罩下的嗓音微微发哑,不掩其中的温和。
“明皎,毕业快乐。”
洁白的花瓣素净而秀雅,或许是新鲜刚摘的,褶皱花瓣上还泛着一点水珠。
岑聆秋就这样抱着一束洁白的花站在她的眼前,眼睛微微弯着,虽然戴着口罩,但也不能遮掩她独特的清和,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向恋人献爱的姿势。
喻明皎冰冷闭合的心脏莫名涌进一泉春水,手指,心跳,都为其颤动,然后发觉温暖。
嘭。
嘭。
嘭。
心跳有点微微发快了。
好奇怪。
喻明皎接过了花,抿了抿唇,“谢谢。”
岑聆秋捂着唇,偏头咳嗽了几下,等缓和了喉咙的痒感,才转过头。
“你等很久了吗?”
喻明皎很诚实:“三个小时。”
岑聆秋笑了一下,“等我那么久,为什么还要等。”
喻明皎沉默一秒,“你说过会来的。”
岑聆秋似乎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她愣了愣,又随意地开口,“这么相信我,就不觉得我是骗你的嘛?”
“不会的。”喻明皎抱着花,眼睛安静地盯着洁白的花瓣,平静地说:“我是相信你的。”
她的语气平和无语气,却又很真诚。
岑聆秋是真的觉得自她再次来的这个世界,喻明皎好像越来越直白可爱了。
好像一只收敛了过去的尖锐,现在只有毛茸茸的软肉的小猫。
她变化可真大啊。
岑聆秋收起内心的感慨,宽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和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