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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楚凤歌那副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千寻笑了,眼底同样流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不发觉的失望。
  她微微扬眉,又露出了那种无所谓的表情来,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装出一副我在强人所难的样子。”
  楚凤歌又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千寻轻眨了一下眼睛,“都说是跟你开玩笑了,不必当真,你就秉公办事就好,反正真相总会有大白的那一天,不是吗?”
  楚凤歌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她瞧。
  即使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千寻依然从他的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他心情十分的不好。
  千寻收起了笑容,他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想当这件案子的主审官就算了,她都说自己刚才是跟他开玩笑了。
  他还摆在脸色给她看这是做什么?
  如果嫌麻烦的话,大可以按照如今案情的发展来判她的罪啊!
  何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摆脸色给她看。
  “如果没事的话,请晋王爷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千寻生气的转过身去,决定眼不见为净。
  楚凤歌其实很生气千寻总是乱来的性子,后宫是个是非之地,岂是她随意能乱来的地方。
  看眼前这情况,不用猜也知道是有人在陷害她。
  真不知道,她平时那点小聪明都放到哪里去了,关键的时刻用不上。
  见千寻生气了,楚凤歌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千寻的背影道,“皇妃放心好了,本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毒害皇后娘娘的凶手,当然,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千寻还没有说话,显然是气得不轻,不想理他。
  楚凤歌知道千寻倔强的小性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等楚凤歌走了之后,千寻才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楚凤歌刚才所站的位置出神。
  他是为什么而来?
  因为姐姐?
  还是因为想从自己的口中了解皇后娘娘中毒的案情?
  千寻嘲讽的勾起了唇,无论是那种原因,他都不可能会因为她特意而来的。
  虽然心底深处会忍不住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期待,希望他是因她而来,单纯的只为了她,不过,这个可能性是不可能发生的。
  早在身体里的另一个她将匕首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刻,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已经一笔勾销了。
  他又怎么会念在以前的交情,特意来救她。
  即使是最亲最爱的人,在背后捅她一刀,她一定会记恨一辈子的,何况,她还是不他最亲最爱的那一个。
  他不恨她就已经算了万幸的了。
  虽然,并非是她本意,但伤他的那个人是她身份里的一部分,她应当负一半的责任。
  夜幕降临,牢里唯一那盏烛火在摇曳着。
  夜显得太过于宁静了,隐隐有种暴风雨来的前兆。
  所有的牢犯都熟睡了,千寻也躺在草席上,心情有些烦乱,捻转翻覆睡不着。
  住在对面的牢犯发出很大的鼻声,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呼啸着。
  突然,千寻听到了有轻微的脚步声,正潜入了天牢里,那脚步声很轻,如果不是认真听根本发现不了,可见来人必定是一个绝世高手。
  千寻闭上了眼睛,假装睡着,还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呢?
  千寻心里暗自猜测。
  那人一个一个牢房在查找,终于找到了千寻的牢房里来。
  ‘锵’的一声,牢房的门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千寻纹丝不动,袖下的十指已然紧握,如果对方要对她出手,她会先一步出去取他性命。
  当那人靠近的时候,千寻居然感觉到对方竟对她没有恶意。
  千寻并没有急着醒过来,她想知道对方想要对她做什么。
  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脸颊,千寻故意慢慢的睁开眼睛,用一种朦胧的睡眼幽幽的望着对方,眼底很快的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讶,却很快的被她掩盖了过去。
  千寻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望着对面的鬼面人,很冷静的问,“你到底是谁?”
  其实,鬼面人与她千寻已经不下与三次,非常的熟悉了,只是那时候,她的身份是蒙面人,而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妃,自然是假装不认识对方。
  鬼面人用那具鬼面目无表情的对着她,声音低沉道,“跟我走。”
  千寻挑眉,“你要救我出去?”
  鬼面人点头,言简意赅道,“是的。”
  千寻蹙眉,“为什么?”
  鬼面人盯着千寻的脸,冷声道,“难道你不想出去?”
  千寻反问,“我为什么要出去?”
  鬼面人道,“再不走,你永远出不去了。”
  千寻凝眉,心里咯噔的响起了警钟,她故意冷声质问鬼面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鬼面人道,“明日皇上就要下旨定你的死罪,以毒害皇后娘娘为由,将你午门砍首。”
  千寻手心已经握成了一拳,表面上却不相信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皇上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要杀一个人。”
  鬼面人见千寻执着不肯走,终于了有了一丝怒气,他一声冷哼道,“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知道草间了多少人命,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以为自己有个将军的老爹撑腰,皇上就不敢动你了吗?你太天真了。”
  千寻抿唇,似乎被说中了一般难堪,她倔强的看着鬼面人,“你胡说,你又是怎么会知道皇上明天会定本宫的罪,本宫并没有害人,相信晋王爷定会还本宫一个清白。”
  她说得这般肯定,又引来了鬼面人的嘲讽。
  千寻一直装孙子,无法是想从鬼面人嘴里得到更多的消息而已。
  她一点都不怀疑她所说的话。
  她只是很奇怪,鬼面人又是怎么会知道皇上要杀她的。
  莫非,她真的猜中了,鬼面人是皇上背后暗势力的其中一部分?
  不,不对,若他当真是皇上背后暗势力的话,他又怎么会不辞辛苦来到天牢将这消息告诉她。
  她与他应该现在的身份连萍水相逢都不算,他为何要帮她。
  千寻不解,更想弄清楚。
  鬼面人说,再不走你就没有机会走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千寻语气无比的坚定。
  鬼面人却有些意外,“难道你不怕死?”
  千寻摇头,“不,我很怕死,但我更怕会连累到我家人,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这一走,皇上必定会把罪降到我爹爹和姐姐身上,我这一走,岂不是害了他们。”
  千寻说得真挚,说得感人肺腑。
  鬼面人也许是被千寻的话惊倒了,只是目无表情的看着她,他一心想把她从牢里救出去,却没有想过救她离开的后果,被千寻这么一说,他才猛然的觉醒,自己差一点铸成了打错。
  鬼面人自然是不会告诉千寻,他此刻心里的感想。
  “你不想走的话,我也不强迫你。”
  鬼面人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千寻敛起了几分慎重,多了几分坦然,“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提醒,谢谢你来牢里看我。”
  鬼面人冷硬道,“不用谢我,我不过也是受人之托。”
  有谁能拜托得了鬼面人?
  千寻心里暗想,然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尚书府里的事情,莫非这个人是斯纬菏叫来的。
  如果是斯纬菏的话,那事情就简单了。
  千寻不动声色道,“我是否可以请侠士告知,到底是谁拜托了侠士来救我。”
  鬼面人道,“恕无可奉告,他不想让你知道她,你也不必再多问了。”
  鬼面人说完之后,转身离开,并没有给千寻问话的时间。
  他来得匆忙,走得也一样匆忙。
  不过,就算他不说,他已经猜测到了想要救她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救她的那个人会是他呢!
  如果他当真不是她的仇人,那么或许,他们应该会是很要好的朋友。
  只是,事实永远无法改变。
  他和她也只是两条意外相交的平衡线,迟早会各走各路的。
  篱落曾经说过她是个冷情的人,却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冷情不过是用冷漠的外表去伪装自己,却永远做不到绝情。
  银落殿
  斯纬诛一袭白衣,坐落大树前,狭长的桃花眼正目无表情的仰望着夜空,微微抬头的样子,仿佛有无数白雪精灵在他身边肆意我舞动着。
  他要等的人很快出现了。
  一个全身上下黑成一片只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事情差的怎么样了。”
  “爷,查到了,那个小宫女确实是自杀的,那封血书也确实是她所留下来的,只不过,属下查到她是接受了某种命令这么做,属下还在她身上找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标记,应该是某种组织的人,只是那组织实在是太隐秘了,估计要查出来还需要些时日。”
  斯纬诛微微扬眉,“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查出那伙人出来。”
  “是。”
  黑衣人褪去,整个后院又只剩下了斯纬诛一人。
  季晴突然走了过来,“二皇子该歇息了。”
  斯纬诛没有拒绝,只是在季晴推着轮椅回去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