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好作罢。
而一旁的蔡泽见状,却微微一笑,欣慰地对刘说道:“陛下英明!”
不得不说,此刻的刘的确足够英明,他正确地认识到他眼下最强大,最危险的敌人……是刘戎!而萧瑾言,他只是有实力谋反,只是别人总怀疑他不忠……刘戎才是真正实打实地跟刘对着干!所以,眼下刘最应该做的是,齐心协力,对抗强敌,不要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
再说了,人家莫笛立下那么大的功劳,如果刘仅仅是对人家赏钱、赏地、赏女人,却不加官进爵,不给人家一些实际的兵权,难道人家莫笛心里不会嘀咕吗?不要总把别人当成傻子好不好?如果不用真心去对待别人,你如何能指望人家为你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平定叛乱呢?
翌日,寻阳,皇宫,偏殿。
只见那偏殿的地上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几只打碎的茶盏以及撂倒的桌椅板凳什么的……总之,有点像跳蚤市场,又有点像抢劫现场,一片狼藉,整个一车祸现场……
而刘戎身穿黄色龙袍,怒发冲冠,鼻孔气冲冲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由自主地上下晃动着,口中义愤填膺地放声怒骂道:“槽!一群废物!真尼玛一群猪一样的废物!朕的东南战场少说也有数万兵马吧,怎么就被区区一个莫笛的五百兵马给打的落花流水呢?如此惨败,简直闻所未闻!”
袁帧、邓琬等人却一一忧心忡忡地立在一旁,眼睛里充满了未知数……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莫笛的胜利带给刘喜悦和自信的同时,也带给了刘戎无尽的烦恼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旁的袁帧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对刘戎说道:“陛下,东南战场的那些家伙们本来就是墙头草,随风倒,他们见陛下势力强大就归顺陛下,见莫笛带兵杀到就临阵倒戈,投降莫笛。像这群反复无常的小人,陛下何必为他们动气伤身呢?”
邓琬见状,也不禁顿了顿,接着对刘戎说道:“是啊,陛下,东南战场本来就不是争夺天下的焦点所在,那些酒囊饭袋们也难堪大用,陛下不必为此过于伤神。只是……微臣担心,东南的战败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我军的士气啊!”
邓琬的这句话可谓是点睛之笔……的确,莫笛在东南战场的一系列胜利最大的收获不是收复了东南的很多城池,也不是收降了那些可以称之为“酒囊饭袋”的老爷兵们,而是极大地鼓舞、振奋了建康一方的军心,也动摇、扰乱了寻阳一方的军心。如此,双方的军心和士气此消彼长,这才是最大的成功。
其实,归根结底,刘和刘戎争夺天下,打的是硬实力,拼的是人气和威望。这天底下绝对有超过半数的人,他们其实是在刘和刘戎之间摇摆不定的,于是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二人,到底谁……更牛比……而这种左右摇摆不定的心态在东南叛军阵营当中表现的尤为明显。
打个比方,如果刘的人气早点上来了,他的太子总管孔觊和劳军大使孔就不会背叛他,投靠刘戎,而青州刺史沈文秀也不会听信徐州刺史薛文翼的挑唆,拥护刘戎了……由此可见,人气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足可以决定天下的走势……
再打个比方,莫笛在东南战场取得的一系列的胜利,就如同拿着一个巨大的喇叭,冲全天下的人放起了广播:“各位大宋的州郡刺史们,各地的诸侯王们,领军的将军们,先生们,女士们,大家好,你们都看到了吗?刘他不是酱油男,他很强,很拽,很吊炸天的……”
“你们还在等什么呢,快来加入建康的阵营吧。先来的加官进爵,金银珠宝,会所、、赏赐多多哦,左右摇摆,迟迟不来,还对刘戎逆贼报有幻想的,不仅没有赏赐,反而有可能会丢掉性命哦……”
“大家好,我是莫笛,我用了五百精兵,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扫平了东南,我用实力为刘打call……刘、刘顶呱呱!刘、刘真天子!刘、刘吊炸天!欧耶!”
于是,刘戎听了邓琬的这番话,顿时脊背一阵发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惊慌失措,又义愤填膺地怒吼道:“槽!东南战场这群臭沙碧,王八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槽他麻辣隔壁的,气死朕了!”
一旁的袁帧见状,连忙接着对刘戎劝道:“陛下不必过于烦恼,眼下丹阳才是我军与刘决战的焦点所在,只要我军攻克丹阳,必能使军心大振,士气高涨,将士们一鼓作气,势如破竹,直取建康,诛杀逆贼刘,天下定矣!”
刘戎听罢,不禁顿了顿,然后甩了甩袖子,斩钉截铁地说道:“哼!传朕旨意,命盖严、王金刚二人全力以赴,务必要在十日之内拿下丹阳。不然的话,朕定斩不饶!”
袁帧和邓琬二人听罢,连忙齐声答道:“是,陛下!”
五日后,丹阳城外,盖严、王金刚中军大帐。
只见一名年约四十岁左右,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厚嘴唇,小眼睛,颚骨高高隆起,长得跟狗头蛤蟆似的壮汉,一身戎装,腰挎佩剑,笔直地端坐在案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此人正是刘戎座下的大将“冷面阎罗”盖严。
而大帐之中,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身高马大,身材魁梧,体魄熊健,长得像一只大猩猩似的壮汉一身戎装,腰跨佩剑,在大帐中左右徘徊,一副威风凛凛的姿态……此人正是刘戎座下的大将王金刚,绰号正是“大猩猩”。
而盖严面前的大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纸黄绢……这黄绢正是刘戎给盖严、王金刚二人所下的圣旨,圣旨的内容就是要求二人在十天之内拿下丹阳,违令者斩……
时至今日,丹阳城内的“龟壁虎”江湛已经和城外的盖严、王金刚在丹阳相持了将近两个月之久。盖严和王金刚二人在刘戎的严旨之下,已然被逼上了绝路,压力别提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