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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愿意为了宁宁去死的。
  不光是她,苏建国也是这样的。
  从垃圾场里冒雨捡到宁宁到现在,用尽全部心血灌溉出的希望花朵。
  做家长的希望,这朵花在阳光下自由生长,快乐健康。
  蒋玉芬为此愿意付出一切。
  宁宁心底善良,不愿意和许老四那边多计较。
  可她蒋玉芬不是啊。
  欺负了她家的孩子,还想全身而退?
  要不是看在那女人生了宁宁一场的份上。
  蒋玉芬早就让她消失在时间线上了。
  至于那个三番四次想害了宁宁的假千金……
  她气运早就被削薄了。
  三灾九难,身体残弱。
  ……
  独角兽到了小区门口。
  门口飞舞着萤火虫。
  绿幕一样的萤火虫照亮她们回家的道路。
  这里不是蒋玉芬真正的家。
  蒋玉芬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回到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家里。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那温馨幸福的家庭。
  为此,她朝着一个目标锲而不舍的奋斗。
  不管是无数次死里逃生,千百次承受淬体之痛。
  她弯下腰,温柔的于公主床前给予女儿一个晚安吻。
  朦胧的月光,将女儿香甜的睡姿深深映入她的脑海中。
  晚安宝贝,妈妈爱你。
  第378章 爸爸和妈妈的爱情
  宁宁从睡梦中醒来。
  女仆姐姐们贴心地为窗户留下一层朦胧的欧根纱遮挡刺眼,又不防止阳光缓步撒入。
  “早上好,小姐。”
  她们温柔和宁宁问安。
  “早上好。”
  宁宁一向喜欢赖床,今天却一跃而起,精神十足地准备往楼下冲:“我昨天做了一个特别……”
  柔软的小手无意间在被窝里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宁宁马上掀开被窝,睁大了眼睛,捂住嘴不让自己欢喜的叫出声。
  被窝里全是大大小小,包装得精美严密的盒子。
  那些盒子的外壳上,贴着查理先生的标签。
  这是她离开的时候,梦里查理先生送给她的礼物。
  所以……
  那不是梦。
  她见到了妈妈……
  一颗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
  “宁宁,这大早上的,怎么掉眼泪啦?”
  接到自家宝贝掉眼泪的家长们立刻放下手里的事物,纷纷赶到现场。
  宁宁举起被窝里的礼物盒子,声音哽咽:“爸爸,我见到妈妈啦,她说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再也不分开了……”
  一向沉稳内敛的苏建国不敢置信地看着宁宁:“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宁宁含着眼泪重重点头。
  一
  蒋玉芬和苏建国育儿记。
  两口子是经人介绍的。
  蒋玉芬家里苦,当爹的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某天马上风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这种“卑劣”的死法,令男人成为别人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可更让人奇怪的在于,男人们羡慕他的死法,觉得风流又迷人。
  而女人们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又将恶言对准活着的蒋玉芬和她的母亲。
  说什么女人留不住男人,叫男人出去鬼混,最后死在女人肚皮上,还不是做女人的没用。
  那一句句话刀子一样扎在蒋妈妈心口上。
  十七八岁的蒋玉芬是当地纺织厂的女工。
  这丫头长得好看极了。
  做事利索,干活快,就是脾气极其强悍。
  遇到这种恶心人的事儿,蒋玉芬是不会像其他面嫩皮薄的小姑娘,躲到被子里哭。
  某天晚上。
  嚼舌根最狠的那两户人家,晚上被人用粪便泼了门。
  蒋玉芬就站在门口。
  脆生生的语气搁那儿数落,气势上一点不输旁人。
  噼里啪啦一顿骂,左右邻居都没好意思走出来给泼粪的那几户说话。
  但凡是有要仗势欺人的,蒋玉芬又假装哭天喊地地说欺负孤儿寡母,一点子活路也不给了。
  自那以后。
  村子里就没了说她们母女俩闲话,欺负老实人的。
  只是,这些人总觉得蒋玉芬一个姑娘家家,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过着刀山火海一样的日子,也是要不能反抗的,要隐忍,要顺从,要所谓的,“脸面”。
  于是,到了说亲年纪,蒋玉芬家里就没人来说亲。
  蒋玉芬是一点也不着急。
  她是厂里的女工。
  这年头能有份女工的工作,足以养活她和母亲两个人。
  时光一点一点过去。
  一眨眼蒋玉芬二十出头了。
  她和苏建国初次见面,是某天送她母亲到镇上卫生院看病。
  蒋妈妈身体不好。
  车是隔壁村子里,买的拖拉机。
  一辆露天的破旧拖拉机,顺道去镇上换点机油零件,司机想挣点外快,顺手就把要上镇子的人给拉上了。
  一车拖拉机面包人挤在一起。
  蒋玉芬躲在一个小角落里。
  她长得漂亮,又年轻,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在这偏僻的山村里,就像耀眼的金凤凰。
  拥挤的拖拉机车厢里,稀稀疏疏的挪动声离蒋玉芬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