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乔曦问。
陆争渡提溜起小猫的后脖颈,说:“这是金元宝的儿子!”
“啊?”乔曦惊讶,“金元宝不还是只小猫吗?”
“谁说的?金元宝现今都一岁半了,几个月前我给它安排了个媳妇儿,下了一窝小崽崽,这一只最壮实,送给你养。”
乔曦把苗苗交给宫人抱着,而后伸手捧住了巴掌大的小猫。
“太可爱了,我很喜欢,多谢你。”
小猫把乔曦的手指认错,开始吸了起来。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你若是介意,可以再改。”陆争渡说。
“叫什么?”乔曦一边逗着小猫,一边问。
“金钱豹。”
“……”
乔曦把金钱豹放下,问起陆争渡之后的打算,是要回钧凤,还是留在京城。
陆争渡叉腰说:“陛下叫我留在京城,继续做御前侍卫。刚好我也打算留下来,以便打败我的宿敌。”
“宿敌?”乔曦疑惑,“谁招惹你了?”
“就是潜龙卫指挥使,顾翎那小子。”陆争渡握拳,“小爷我很难遇见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上回不慎才输在他手中,下回,我定要一雪前耻。”
原来只是武艺切磋,乔曦放心了,不是惹上麻烦就好。
·
三日后,翰林宴。
没想到贺炤这几日当真恪守习俗,不仅晚上不找乔曦,连白日都忙于政务。
两人整整有三日未见。
乔曦实在忍不住,听说今日贺炤会出席翰林宴,便打算前去偷看一番。
宴会上,贺炤身穿一袭玄色暗金龙袍,面北而坐。
底下分两列,坐着今年新科进士一二甲的天骄们。
看见贺炤的身姿,乔曦心跳有些快。
他不禁再次暗骂宫中的规矩繁多,婚前不见面的习俗有什么好遵守的,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小崽子都揣肚子里了。
新科进士们都是饱学之士,一个个起身敬酒都能吟诗几句。贺炤今晚似乎也很高兴,来者不拒,满饮了几杯。
陛下登基后,急需启用新的人才。因而虽有战事,今年的会试依旧按期举行。
只不过殿试延后到了陛下班师回朝后,一直拖到近段时日才最终放榜。
看贺炤为了延揽贤士,喝了不少,乔曦又心疼起来。
别喝醉啊,醉了多难受。
“这位兄台,为何不入席,要在这柱子后边偷看呢?”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乔曦一跳。
他转身,看见一名胸戴红花的新科进士,想必是状元榜眼探花中的一位了。
接着,乔曦在这位新进士的腰间看见了一本熟悉的书……
状元郎发觉乔曦在瞟自己腰间的书,当即像是寻觅到了知音一般,拿出书本,问他:“兄台莫非也看过这本《科考押题宝典》?”
乔曦有些尴尬,回答:“不曾、不曾。”
状元郎有些失望,随即又说:“不知兄台今年名列第几?这本《押题宝》深入浅出,例题丰富,愚弟今次有这般好的成绩,全靠这本书。”
乔曦没想到状元郎是真情实感的。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状元郎忽然面露探究,紧接着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兄台?兄台可是名为乔晖,曾在御英苑读过书?”
听到这个名字,乔曦生出感慨,摇了摇头:“你认错了,我不叫乔晖。”
就在这时,宴会正堂上忽然安静下来,因为他们的陛下不知为何忽然起身,走向了殿门口的某根柱子。
乔曦还在与状元郎说话,贺炤已走过来,牵起了他的手。
“卿卿怎么过来了也不叫人告知一声?”
乔曦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贺炤带着来到了众位进士的面前。
站在前方,乔曦才看见原来东方谕也坐在席间。他坐在考官们那一边。
听说东方谕已去御英苑任教,看来是真的了。
贺炤毫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紧紧拉起了乔曦的手。
他与乔曦对视一眼后,面向所有人宣布:“诸位,他便是朕将要迎娶的皇后,他名为乔曦,今日先与诸位见过。”
乔曦原本还有一些紧张,即便在后世,两个男人相爱也很少会广而告之,更别说现在。
但看见贺炤堂堂正正的模样,乔曦也跟着挺直了脊背。
他不卑不亢道:“见过各位大人,各位学子。”
贺炤继续介绍说:“乔曦是南凰后人,出身民间,与朕相知相许,朕此生只会有他一人,不会再纳妃,还望诸位也能珍惜一心人,以忠贞为美德。”
臣子与学生们跪了下来,高呼:“陛下万岁,皇后千岁!”
·
在翰林宴上见过贺炤后,乔曦相思之意稍解,晚上就寝时嘴边都带着笑。
安和看出他的欣喜,打趣道:“公子今日见了陛下,可满意了?能睡个好觉了?”
乔曦斜了安和一眼,怨怪道:“不见他我也睡得着。”
“是是是。”安和敷衍道,“公子睡得可香了。”
伺候着乔曦钻进被窝,安和又提了一件事:“今晚我收到封拜宫帖,是郑小将军递进来的,他说明日想要见见公子。”
大婚在即,不少官员都奉旨回京观礼。
贺炤想借此机会顺便叫他们述职,郑若澜也跟着祖父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