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不知道陈青蓝染了一头拉风的白金毛,为了趁年轻貌美多定格几年人生造型,他甚至坚持去补染,每天晚上让谢葭检查有无长出黑发根的时候都宛如孝顺大孙给姥姥拔白头发。
而宣传部拍了这种照片,上传之后配的文是:前世思君,今生白头。
齐小茗看了生理性呕吐一天,见了陈青蓝就拳头硬起。
然而事实是,即使戴着口罩,他排队的时候就被人认出来了,几个人对他看了又看,叽叽喳喳半天,最后有个人走上来,颤声问:“请问咪出的是oo里的ee吗?就是就是,咱这个是私服吗?很好看啊,那个咪,能扩个列嘛,cn是?”
陈青蓝撩头发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东瀛洋名,闻所未闻。
还是许嘉欣伸出了援助之手,她一拍陈青蓝肩膀,对那位穿得像个小蛋糕的coser夹起嗓子:“抱歉呢宝宝,其实这位是我亲友,cos的是...xx!对,私服,他社恐扩列无能单机人只是一个可爱小废物...没事的宝宝,玩得开心。”
就看着小蛋糕惊讶,抱歉,尴尬,露出理解的微笑,最后往他俩脸上看了又看,回到小团体,开始发出“xy”“是yx”“真发cos好勇我原谅了”“我也想要这种亲友”“少年体配成年体吗好色”之类的难以理解的话。
直板夹对陈青蓝漂过的头发效果拔群,成功使得围观群众把他俩认成爱到用真头发cos某搞笑日常番里的二次元男同爱侣xx和yy私服。
许嘉欣咂咂嘴,回过头来对他俩一指,“你,从现在这一秒起你就是xx少年体,而爹地你从现在起就是yy成年体,对,从现在开始,你们...卖腐给我们所有人看。”
话虽如此,许嘉欣入场之后还是怂了,反复确认这俩人没有掉队,并不断洗脑:“其实你们俩素昧平生,既不是xx也不是yy,只是两个无辜的现充摄像机明白吗?不然我也护不住你们。”
陈青蓝不服:“你的实力呢,你的傲骨呢,国服第一云霄?”
许嘉欣摆摆手:“忘了吧,在这里我只有一个简单的身份。”
“啊?”
她语气沉痛,一字一顿。
“aabbccdd老师的狗。”
一片沉默中,许嘉欣拽着两个男的以领冰箱的势头穿越拥挤人潮向前冲,谢葭拎着相机,时不时还要援护一下陈青蓝,他一直想问:“现充,是什么?”
陈青蓝略懂:“就是你这样的人。”
这问题乍一想还挺高深,谢葭花了点时间定位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而陈青蓝眼睛已经跟着边上的人形机甲走了,嘴上还不忘贱两句:“欣姐儿注意一下,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许嘉欣:“别逼我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骟你。”
不知不觉,许嘉欣已经抵达了自己的梦想乡,她愉快地长吐一口气:“好了,你俩就在这附近玩,我去采购一下马上就回来,爹地你看着点他,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美丽的咪和帅气的咪跳舞。”
陈青蓝蹲在地上喘气,闻言大怒:“逆女,操劳半生到头来我变成空巢老人,养她不如养猪肝。”
谢葭打开小风扇,拧开矿泉水,蹲在他身边,安慰老伴:“好了,喝点水,休息一下。”
没等俩人意识到这样像在乞讨,话音刚落,路过的人说了两声“我去真的会吐槽投喂一下咪吃无料吗”“是xx和yy特别好萌萌小情侣我吃”,就往他面前丢一把纸片子铁片子和威化饼。
纸片铁片上印着各种各样搔首弄姿的男人,而威化饼看起来香脆可口,仔细翻翻,里面还有巧克力薄荷糖,都是牌子货。
陈青蓝捧起这些粮食,找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家乡。
等到许嘉欣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陈青蓝和谢葭已经含着巧克力开始琢磨纸片子上的哪个男人是攻了。
陈青蓝:“这个,这个下巴平。”
谢葭:“但是这个穿得很传统保守,一般来说文艺作品里衣着保守看似温和的角色实际上会比较强势,更有可能是掌控方。”
陈青蓝:“那倒也是,眯眯眼都是怪物。”
谢葭:“眯起眼睛的都是吗...”
陈青蓝:“眯得没眼睛的就是...”
什么萌萌私房话。
许嘉欣半蹲在他俩面前,伸出手指明道路:“平下巴都是一对一的过去式啦,他们俩跟一个黄毛搞3p的。”
陈青蓝大惊失色,连忙丢开以示贞洁:“噫!”
许嘉欣看了眼包里还有空位,干脆给他全装进去了:“多少是份心意,好爽,无愧我抛妻弃女第一时间赶到,每样两本死宅我太有实力我妻过分幸福。”
陈青蓝冷笑:“我直播一上午本有机会挣万把块却来这里做苦力,你没实力谁有实力?”
“那确实是...陈董,我的我的,完事请你吃肯记,我朋友挤进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去拍点照片了,”许嘉欣见势不妙,开始使劲装可怜,“我第一次参加漫展嘛,爹地陈董,原谅我这个鸟不拉屎穷乡僻壤里钻出来的小女孩吧呜呜呜呜。”
考虑到以前有打一起挨有分一起掉的情分,也可能是陈董听起来太爽了,陈青蓝还是决定陪她赶这趟春运。
片刻后,老样子,陈青蓝一口答应,谢葭苦力半生,举起相机开始找角度拍两个女的,一粉一蓝,许嘉欣刚刚害羞得要死,陈青蓝拱了她三十下她才迈出一小步,勉强跟那个眼镜女生搭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