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等温景回过神已经弄不清楚。
才结束的性爱带给她的感觉还未散,穴口仍旧麻麻的,胸口喘息不止,高耸的双乳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诱惑力十足的勾的身上的男人眼睛欲色翻涌。
“你、你快穿衣服。”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温景连忙拿起掉在沙发下的衣服给自己盖住。
“这么紧张,是怕我再来一次?”周少陵虽然这么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截然不同。他拿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她快速清理了一番后,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
温景不知道,周少陵平时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倒不是多看重自己的脸,他这人,爱干净。
见他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温景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嘴上倒是没认输,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其他的。”
“我倒是想做其他的,但这会儿时间不够。”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动,他系好腰间的皮带,整理了下领口,顺便拿起扶手上的外套穿上。
周少陵目光扫过腕间的劳力士,表盘上的指针马上指向四点钟。
“你还有其他事?”温景没想到他下午还有事情。
“四点半有个会,我得回去。” 周少陵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听他还要回公司,她表情有种无意流露出来的失落感,硬硬的答了声:“哦。”
周少陵捕捉到她微妙的情绪变化,走到她身边的空处坐下,手指掠过她额前的碎发,半开玩笑道:“这是舍不得我?”
本来低垂着眸的温景一下被人戳中心事,方寸大乱,慌忙拨开他的手:“我才没有,你要走赶紧走吧,别到时候会议室除了你底下人都坐齐了,自家总裁都不守时,小心员工不会听你的。”
“我们翩翩还挺会为我着想。”他轻笑,故意逗弄她,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谁为你着想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免得你又找借口赖在我这儿。”温景不想被身边的人抓住蛛丝马迹,立即起身,假装要去倒水。
他抓住她的手腕,仰头问她:“干嘛去?”
“我喝杯水……喝杯水不行?”她心虚不已。
他看了看饮水机,又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意有所指道:“你是该好好补补水。”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温景脸一红,嗔道:“色狼。”
周少陵听了这话笑的更开心,放开她任由她去。
温景像是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般,长舒一口气后,脚步略显轻快地走到饮水机前。她接了满满一杯水,微微仰头,轻抿了两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这会儿她倒真是感到渴了。
光顾着喝水,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站了起来,转身的一瞬间,她径直撞进了他怀里。
男人带着得逞般的笑意,顺势伸出双手,抱住了她,戏谑道:“投怀送抱,我很喜欢。”
温景控诉:“明明是你先抱的我。”
周少爷大方承认:“是啊,没错。”
“那你还说我投怀送抱?”
周少陵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微微低下头,说道:“不管是你主动,还是我主动,结果不都是一样,你现在在我怀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温景有些羞恼地伸出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却发现对方故意加重了力道,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接着,她听见他说:“丢下我的事,下不为例,只此一次,听见了没?”
被说到自己的事,温景瞬间蔫了下来。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紧急,哪顾得上那么多。”
周少陵挑了挑眉,“紧急?你最好是真的因为紧急,而不是要掩盖其他事。”
他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有些事,下不为例。”
温景低垂着双眸,眼睛看着地面,几秒钟过后,她喉咙里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她想,他这是原谅她了吗?
这样的想法在她心底并没有停留太久,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嗫喏地问了出来。
男人顿了顿,开口:“我从来就没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玻璃上,他的声音却格外清晰:“我是生气你跟展逸走了,但这样的情绪是我的问题,你并不喜欢我,我不能要求你考虑我的感受。”
他说:“哪怕我现在在要求你,这种事不要再出现。就算你不听,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闷闷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钩子,轻轻地拉扯着温景的心,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微微收缩,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在胸腔中蔓延开来。
温景缓缓抬起头,眼眸中似有波光闪动,目光与他交汇在一起。她嘴唇着动了动,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见她这副表情,周少陵露出很淡然的笑意,他似乎并不着急要一个答案,“你不用对我这些话有压力,你顺从你的本心,我顺从我的。”
他抬手抚过她的额头边的发丝,“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望着眼前的人,她从未想过他会说这些话。温景心里的难过感更重,总觉得自己是不是伤害了他的心。
周少陵的侧脸在不明亮的光线下看过去其实相当冷峻,线条硬朗而深邃。他眼眸微微低垂,掩盖最深层的情绪。
在情感世界中,人们往往容易陷入一种误区,以为姿态强硬,就能得到一切。对于周少陵而言,强硬,原本就是他游刃有余的手段,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运用这种方式,去争取,去占有。然而他要的不只是这个人,而是她的心。适当示弱,才有可能让他会在对方在坚硬的壁垒上打开一道缝隙。所以在他能进的时候,他选择往后收缩一步。将自己的本心藏起来,博取她的愧疚。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先去开会,晚上等我忙完联系你。”
温景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和纠结。
她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上车离开,望着门外的雨幕,温景脑海里一片混乱,回想着刚刚周少陵说的话。
她想,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不太好。
而且,他说那些话,是因为在乎她吗?
天色渐渐暗去,雨势也稍有减弱。
温景重新回到楼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工作室。
刚走出大楼,一股冷风呼啸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一辆粉色的跑车映入她的眼帘,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她顿时警觉了起来,表面笑的跟太阳花一样喊道:“姐,你怎么有时间来啦?”
一幅御姐打扮的温觅,身着一条修身的深色包臀短裙,脚蹬一双黑色红底的细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她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建筑,说道:“你不是老吵着嚷着让我来看看你的工作室,今天刚好有空,就来看看。”
想到周少陵刚走,温景就心有余悸,如果他再迟走一会儿,这会儿就该和温觅碰上,到时候她怎么解释。
“你这尊大佛降尊纡贵来我这小庙不得事先通知一声,我好招待老姐你。”
“得了吧,就你贫嘴。”
两人勾肩搭背进了工作室里,目前差不多还有一周就快装修完,内部装修风格基本已经显现出来。温觅在一楼踱步转了一圈,从墙壁到窗户再到摄影棚,她都看的很仔细,似乎在评估着这个工作室的潜力。
“嗯,看起来还不错,有那么点样子。” 温觅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工作室。” 温景笑着回应,心里却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担心自家姐姐会不会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她一边陪着温觅参观,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表情,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线索,看看自己的秘密是否已经暴露。直到温觅要上二楼。
一想到自己刚刚和周少陵在里面做了什么,温景连忙挡在楼梯口,借口上面的油漆味还没散,怕让她过敏。温觅打小就闻不了油漆味道,一闻就起疹子。
不过温觅看着温景挡在楼梯口的样子,心中不禁还是升起了一丝疑惑,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是笑着说:“行吧,那我就不上去了。但你可得抓紧时间把这里收拾好,我还等着看你这工作室正式开业呢。”
“下个月有个杂志要采访我,他们要是要拍照,我就让到你这里来。”
温景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两人又在一楼聊了一会儿工作室的装修细节和未来的规划。
二十来分钟后,温觅看了看时间,说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姐说。”
温景疑问道:“这天都黑了,你不跟我回家吃饭啊?”
温觅:“不了,我七点还得陪个客户吃饭,等会司机来接你,我先走了。”
温景点点头,看着温觅走向跑车。粉色的跑车在夜色中发动,引擎的轰鸣声逐渐远去,温景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这才完全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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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腹黑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