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
“这位宫女,她竟是没有舌头的!”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徐奕则几乎在这之后, 立刻闻到了什么秘密的味道,“把她叫过来, 朕有事要问她。”
这能有什么事啊?
彭海清满心狐疑,但因为是皇帝的要求, 他自然是只能应下。“是。”
趁着彭海清退开的空档,本来一直在徐奕则的左边坐着喝茶的李纯渊终于有机会开口。
“你找她是什么原因?”
刚刚李纯渊看徐奕则那眼睛处突然流露出的情绪, 便已经察觉,此事并不简单。
“就我所知, 这别庄之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留在这里的。”徐奕则轻笑着解释。“之前,我曾怀疑为何皇帝为何与他的皇太后的关系变得如此之差, 如今却是有了些许的猜测。”
“这答案竟然是在这英霞别庄之内?”李纯渊微感惊讶,同时惊诧于对方为何如此自信。
“你可知,皇帝与我,并不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
李纯渊手中的茶盏微微有点拿不稳,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眼底的惊慌,难以掩饰。
“你为何会知道这事?”虽然李纯渊对这一信息感到讶异,但很快他便已经稳住了心神。
“其实,我一直有着婴儿时期的记忆。”
“不可能。”李纯渊听到这里,便有点恼怒,直觉徐奕则是骗他,“孩童再如何早慧,也绝无可能在婴儿时期拥有记忆。”
“但这是实话。”徐奕则微微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他可是从其他世界穿过来的,自然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清清楚楚。
见李纯渊好似信了七八分,徐奕则不免也有些开心,毕竟这种事情,换做谁,都很难相信。
而对方若是能够相信他,在某种程度上,也能说明他对自己本身的信任。
那么这也够了。
于是,徐奕则缓缓地继续解释。“帝王家,总有这些隐秘之事,但你倒也不必过于担忧,我们定是皇室血脉,否则当年伏丹皇后定不会让我们活下来。”
“你……”李纯渊微微蹙紧了眉,漂亮的丹凤眼中多了些微的迷茫,但很快便又消失不见。
他垂落下了他那浓密的睫毛,将自己的神情掩饰在这之下。
了然一笑,徐奕则宽慰道:“放心,我从未将这事放在心上,我便是我,与那些何干?”
这句话,铿锵有力,却又洒脱自在,李纯渊听着,不免也跟着一笑,心道:他便是这样的人,何须意外?
两人不免相视一笑。
而正当此时,一阵敲门声,将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打断。
徐奕则心中微微生出些微的恼意,但却又被接下来所要面对之事冲散。
“陛下,她便是奴才所说的那位老宫女。”
那宫女说是老宫女,倒也是污蔑了她。
对方不过不惑之年,虽然因为多年的劳力活,令她整个人看起来相比同龄人沧桑了不少,但从那双眼睛中,却是能够确定对方的岁数并不大。
宫女见着徐奕则,似乎是察觉到了徐奕则的身份,猛地跪在了地上,咿咿呀呀地说了些什么。
但因为被割了舌头,徐奕则对她的话却也听不明白。
“可会写字?”
徐奕则突然问。
宫女一愣,随即连连点头。
“给她纸和笔。”徐奕则吩咐彭海清。
“是。”彭海清立刻从旁退下,过了一会,又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庞隐已经沉默了许久,毕竟他不太想要打断徐奕则与李纯渊两人之间的谈话。
但此时,却已经由不得他不开口了。
“这位,似乎有点眼熟。”
庞隐细细回忆,但十八年前的记忆,到底已经变得模糊,更不用说一个一晃而过的人。
“只是若要说出这人到底是谁,臣却也是的确想不出了。”庞隐冥思苦想,总觉得只差那么一点,便可回忆起此人是谁。
但却总是差那么点儿。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让她自己说。”徐奕则直言。
宫女瑟瑟发抖,如今她跪坐在这里,简直就是一只惊弓之鸟,这里头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瞬间要了她的命。
只是……
为何这短短几年的时间,这位少年皇帝在气质上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芪连心中大骇,却又找不准原因,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据实回答,以求这些人的仁慈。
不过一会儿,彭海清便已经将笔墨纸砚给呈了上来。
他乖乖地站在了一旁了好一会,却见殿中的三人却都在盯着他。
彭海清直觉压力奇大,赶忙道:“奴才这便退下了。”
“赶紧的。”徐奕则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如此,彭海清连滚带爬地便滚远了。
这皇帝的心,大海的针。
这皇帝的脾气,三月的天。
彭海清觉着,自己作为皇帝身边最重要的太监总管,当真是太难了。
“现在已经没了外人,朕问一事,你便答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