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撸书斋 > 历史 > 美人娘亲是全江湖的白月光 > 美人娘亲是全江湖的白月光 第55节
  “这是今日有人送来闻香楼的,等我们反应过来,那人早就消失不见。”
  他用袖子护住那纸条,怕被雨水打湿。
  手有些轻颤地打开了纸条后,便见那纸条内赫然写道:“想见南笙,明日寒山寺一见,你独自过来赴约,除了你还有其他的人话,我不敢保证南笙的性命。”
  他下意识攥紧了那纸条,却又快速松开,目光穿过那层层地屋宇,落在了烟笼雾锁的远山,茫茫不知其远。
  他忽得低低咳嗽了起来,吐出了一口血来。
  “主子。”那人靠近了一步,却被他用手拦住了。
  他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仍旧死死盯着那山,仿佛要将那山盯出洞去。
  疏忽间,街巷间不见了他的身影,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雨中幽燕一般掠过。
  寒山寺是京城城郊孤山上的一座寺庙,离京城五十里远,已是快要出京城辖管得地界。
  此山既不雄奇,也无奇景,更不是名盛,就是一座普通的山,普通的禅寺,太阳落山之际,那寺庙有些萧条,山间清幽,静得虫鸣鸟叫,清晰可闻。
  他推开了那扇落满了昏沉的禅门,一时间尘与土在天地间共舞,那正门便是一尊释迦牟尼佛,这尊佛被风蚀得有些厉害,五官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那佛像前,有一身着黑衣的女子,手持三根香对着那佛像拜了三拜。
  听闻门吱呀一声,她转过身,那是一张堪称华艳的脸,仿佛最盛的牡丹,灼灼其华,夺人眼球。
  “你来了。”女子眼底划过戏谑,仿佛在逗弄笼中的雀儿。
  “我夫人呢!”他道。
  “你还真是,我这般容貌不比南笙差吧,若是多瞧我几眼,怕是就忘了她吧!”她咯咯笑道。
  “我夫人呢?”他眼睛黑黝黝的,渐渐浸染了一丝黑暗。
  “楚衍啊楚衍,你这人当真是可怜,你那么爱她,可是她呢,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就算死在她面前,她估计都不会掉一滴眼泪,我就不明白,像是这样没有心的女人,你还守着她干什么,不如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证叫你感受到我炽热的真心,澎湃的爱意。”她向他抛了个媚眼。
  “我夫人呢?”他语气沉了几分,看她和身后那尊石像也没甚区别。
  那女子笑容收了起来,替他鼓起掌来,一声一声砸进人的心里,“医仙这般痴情当真是叫人佩服,可惜了你一片痴心了,她对你从头到尾却只有利用,想必你自己也有察觉吧!否则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人憎鬼惧的模样,想必你还不知道她的来历吧!”
  第43章
  “因为啊!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展颜道。
  砍刀男人瞳孔忽得放大, 她觉得愉悦,她抚摸了头上的乌木簪,继续道:“这世界之外还有三千恒沙世界, 恒沙世界独立有一名叫轮回司的地方,轮回司的存在是为了剥夺世界气运壮大自身, 南笙她就是轮回司的资深轮回者。”
  “哦, 她其实也不叫南笙,在轮回司她名唤玉笙。”
  她声音微顿, “她从前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世界,经历过成百上千的任务, 活过了不知多少岁月。谁也不知她存在多久,甚至有传言,轮回司存在之初, 她就在。像她这样人, 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世界的人牵绊住了脚步。你不过是她无聊人生的一个消遣, 而这种消遣, 你猜她找了多少,而你竟然还妄图从这样的人身上得到爱情, 你不觉得可笑吗?”
  “说够了吗?你以为你编造这些无稽之谈, 我就会信你吗?”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唇本就薄, 这般更显锋利。
  “你要是不信的话, 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摇头失笑, “我这里恰好有一些她在任务世界完成任务的视频, 你要不要看一看。”
  她似乎也没有想要等他回答, 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光球,“你只要手放在这上面, 就能看到了。”
  他无动于衷,冷声开口:“闭嘴,我夫人呢!”
  “你这算是逃避吗,知道自己只是她漫长人生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只要一离开这个世界,她就会转瞬将你扫去垃圾堆处理掉,是不是很心痛。”她勾唇。
  他双眸里戾气陡然爆发,一道强劲的内力向她袭来,“我让你闭嘴。”
  破庙被劲气卷起草木尘土,女人不慌不忙,将手中晶球扔了出去,与劲气撞在一起,那晶球便爆裂开来,化作星星点点,如同漫天的萤火,像楚幽飞去,那些星星点点倾入他的四肢百骸,他瞬间便僵在了原地。
  一幕幕如果画卷一般在他眼前飞快掠过,他被迫沉浸在那一幅幅的画卷中,如同一个深陷沼泽之人,泥水没过他的身躯,侵入他的口鼻,强烈的溺毙感紧紧缠绕着他,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
  他看到了.....
  曾有人在她重病时,背着她,于佛寺山脚下,三步一跪,只为求得神佛庇佑其妻,他背上女子替他擦着汗,轻声道:“阿肆,没用的,我大限已至,这天地神佛也救不了我,你将我在这里放下吧!”
  那少年却仍旧三步一跪,每一次下跪的声音都比上一次更加沉闷。
  “我死后,你便再找一个人陪你吧!”她轻声道。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少年仍旧固执得向前跪着,轻快地道:“他们说过,只要三步一扣首,到金顶,神佛感念心诚,就会保佑你疾病全消,平安康健。你走不了,我替你跪上去,也是一样,等到了金顶,你就能好了。”
  那金顶,仰头看去,何止万阶。
  两旁枫树摇曳,一阵风过,如同卷起漫天血雨腾讯群更新本文,搜索五2四90吧192。只是,他那一跪,便再没有起来,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
  一道刺目地红顺着他脖间蜿蜒而落,最后砸在了他身前那阶台阶上,砸成了一朵花儿,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与那滴血花交融在一处。
  他看到了......
  有些斑驳的墙上,开着正艳的红杏,有一青年军官越上高墙,单腿蹲在墙上,阳光从树梢掠过,斑驳的光影落在躺在树下女子的脸上,那红色旗袍将女子曲线勾勒到极致。
  如同羽扇一般的睫毛,呼吸一起一伏,静谧如画。
  那墙上军官,一眨不眨地瞧着,直到那双眸子睁开,同他视线交汇在一处。
  那军官从墙上一跃而下,如同一只矫健的兔子,将她揽入怀中。
  宁静的画面被迫染上喧嚣,那是残酷血腥战场,血肉飞溅,高高的天上,雄鹰飞过。
  男人那双眼睛渐渐失去神采,只是他的嘴角还带着笑意,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了所爱一人,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跨越山河,向他款款走来。
  “阿鄑,我带你回家了。”
  青山处处,流水潺潺,路途迢迢,那女子常常行在路上。
  只为带他见一见那山河壮丽,百姓安居。
  ......
  这一幕幕化作在他眼前一幕幕碎裂,而后拼凑出了一幅幅新的画卷。
  他无能为力,仿佛一只困兽一般,只能无声地嘶吼呐喊。
  拼尽全力,却又无能为力。
  他的心也如同那碎裂的画卷一般,碎成一片一片,最后他不在挣扎,只是两眼空洞又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整颗心千疮百孔。
  “你都看到了吧!你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女子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他却没有一丝回应,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入了定。
  “你难道甘心,你将她视作生命的全部,可是她却只当你是微不足道的过客。我可以帮你,帮你留下她。”
  他这才有些机械地转过头。
  “这根簪子,沾染了这个世界天道气息,只要你将这根簪子插入她的心脏,她的灵魂就能彻底留在这个世界,你就能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这根乌木簪沾染了江婉情的心头血,而江婉情是这方世界的大气运之人,沾染了她的血,便是被天道气机锁定。
  “留下她,留下她。”是啊!只要把她留下来就好了。
  他缓缓走了过去,从她手中接过乌木簪,女子脸上绽放笑容。
  玉笙啊玉笙!想不到有一日你也会死在我手上。
  只是她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她低头一瞧,那根乌木簪穿过了他的手心,刺入了她的心脏,她眼底不可置信。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明明这根簪子应该插在玉笙身上的。
  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仿佛带了一张大笑的面具在脸上。
  “我只是试一试,刺入心脏会不会死罢了。”
  他蹲下身,笑道:“是你蠢,还是我蠢,我怎么会相信你这样别有用心的人的话呢!”
  那女子满眼都是怨毒,“你这个疯子,活该得不到她的爱。”
  他也只是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他虽是笑的,眼睛却像是在哭。
  ......
  破庙后地一处密室里,南笙忽得捂住心口,脸白如纸,浑身都冒着冷汗。
  ‘笙笙,笙笙你怎么了?’杀马特焦急地甩着尾巴。
  而万琦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你怎么了?’
  南笙看了他一眼,忽然睁开双眼,手从那链条中脱了出来,一章袭向他胸口,他连连后退,躲过了她的袭击,脸色有些难看。
  锁链叮当一声落在地上,溅起星火。
  忽的,万琦看见那玉坠彻底变成黑色,也没空再理会南笙,暗骂了一句该死,也向外跑了去,“那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南笙跟了出去。
  万琦跑出去后,便见到两人都倒在地上,万琦赶忙去查看楚衍的情况,见他只是昏迷了过去,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到那已经黑的彻底的玉坠,又是一番愁云惨淡,不知如何是好。
  南笙看他无恙后,就被倒在地上的女人吸引去了目光,落在了她胸口处,那根乌木簪上。她将那簪子拔将出来。
  原本已经失去呼吸的女子却陡然睁开了双眼,那眼底是深深的怨毒和嫉恨。
  “玉笙,这次是我输了,不过你别得意,迟早你会死在我手上的,哈哈……”
  “你没有机会了。”她道,那乌木簪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光,直没她眉心处。
  她瞳孔放大,眼底流露出巨大的惊恐,“你,你凭什么?”
  “这么多世界,你以为我任你上窜下跳,是因为拿你没办法吗?我只是太无趣,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种地步。不过你不该将主意打在他身上的。”
  哈哈哈,原来从始至终,她在她眼里竟也只是一个供她消遣的小玩意儿。
  凭什么?凭什么?
  从惊恐到不甘,继而爆发出强烈的恨意,连灵魂都在扭曲,“玉笙,我诅咒你……”
  她甚至连诅咒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这样的人,没有心,没有情,又能诅咒她什么?
  “你太聒噪了。”她道。
  ……
  万琦有些惊疑地看向她,“你,你们……”
  南笙走了过去,踢走了万琦,万琦不由往前一个趔趄,差点跌了个狗啃泥。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