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罗志耀，没完成委托，还出卖了雇主，依照颜依依睚眦必报的小性子，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只是当时的颜汐自顾不暇，也就没去专门打听过。
这会重来一次，不管这个世界是真是假，她总是想要弥补上辈子无能为力的遗憾。
她收了手机，打算这辈子就干三件事。
一是报仇，欠了自己的都要还回来。
二是养好程玉和罗志耀，总是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两人……算是自己的家人吧。
三是做回自己，把自己的偏离的人生轨道彻底掰正，以颜汐的身份过自己应该有的人生。
她打定了主意之后，心里堵着的那块巨石忽然就落了地，她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
就好像一直飘荡的浮萍找到了落脚点，就连漂流都有了方向。
紧锁的眉心逐渐舒缓，颜汐嘴角微微翘起。
她收了手机正准备回去，然后——“！”
饶是经历过不科学的颜汐，转头猛不丁看见一道纯白的身影，尤其是在医院，在大半夜这个背景下，也吓得心脏停了一分。
在看清对方的脸之后，颜汐微微眯起眼，恼羞成怒逐渐演变成了恶作剧的笑容。
毕竟——她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到现在还没消退。
她扭着杨柳腰走上前去，垂着眼皮打量了一眼忸怩的程玉，手漫不经心搭在她的肩膀上。
虽然没使劲，但刚才的酥.麻感打心底里泛滥上来。
程玉下意识后退。
颜汐的手落了空，她挑了挑眉。
两根手指捏着她宽大的几乎是罩在身上的破烂睡衣，手指划过并不明显的锁骨，眼角微微上挑：“大半夜的装鬼吓我？”
“我又不是闲的。”程玉困得两只眼睛都肿起来了，脑袋浑浑噩噩的，说话的精力都没有。
她是吃饱了撑的这时候专门跑出来开玩笑吓唬人？！这人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为什么总以奇特的角度想别人。
饶是程玉软糯，也被梗的偷摸翻白眼。
“那穿成这样是要勾.引我？”颜汐紧盯着她胸口几乎要被洗褪色的海绵宝宝，无比嫌弃，“那你换一条哆啦的吧，我更喜欢那个。”
“！”程玉被一道惊雷砸得焦黑，她怔怔地看着对方，苍白的面颊一点点染上了绯红，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女的。”
说罢她看向颜汐的目光有些怀疑。
这是个女的吧？长这么好看应该是个女的吧。
可是……长得越好看才越性别不详啊。
毕竟这么好看有这么有钱很有可能是做出来的，如果脸都能整的话，那性别……
程玉下意识低眉，视线正好落在颜汐的胸前。
低沉的笑声在耳畔炸开，程玉刚意识到自己有骚扰的嫌疑，慌张想要转开脸遮掩的时候，手腕忽然被拽住。
还以为颜汐要发难，立刻口不择言找补：“你别自作多情，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又没多好看……”
话音还没落，手心忽然覆上一团温热绵软。
颜汐笑的轻盈挑逗：“真不好看假不好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你这么可爱的份上，破例给你摸一摸，然后你再说好不好看，或者……”
她刻意顿了顿，留给程玉充足的时间遐想，拖长了语调撒娇说：“好不好摸？”
“！”程玉整个人就像是发动的蒸汽机，脑袋呜哇呜哇地冒着热蒸汽。
“你你你！”她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惊掉了地，就在手心温度逐渐高升，她整只手似乎都要融化了。
但就在程玉震惊持续攀升，濒临爆破值的瞬间，颜汐忽然放了手，甚至表情都正经了不少，就好像刚才自己的一切幻想都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不是为了勾引我，就好好穿衣服。”颜汐微微蹙眉，将她大敞的衣领往上拉了拉。
但衣服洗的变了形，一松手又恢复了原状，露出那干瘪的锁骨。
颜汐脱下外搭，整个罩在程玉身上：“那么大脑袋是装饰品吗？医院这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也敢穿睡衣出来乱晃？”
本来都要睡了，但左等右等怎么都不见说要等她的颜汐回来，还以为对方不告而别了，程玉慌慌张张就出来了找了，连外套都忘了，更别说换衣服了。
程玉脑子转的慢，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被转移了话题之后刚才那段就在自己这边翻篇了，她对颜汐的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角下撇。
抬脸的瞬间看到颜汐把外搭给了自己之后就只剩下一条抹胸吊带小裙子，白皙纤细的脖颈优美的就像是画册上的天鹅颈，视线下移，落在那深邃精致的凹陷处。
程玉不是没见过锁骨，甚至每次照镜子都能看到自己的。
周围人减肥时也常念叨着锁骨锁骨，说什么起码也要把锁骨瘦出来。
但——程玉真没觉得锁骨有什么好看的。
她以为，锁骨不过只是瘦的一种象征罢了。
没想到——原来是她没见识过真正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