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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都市 > 虐文女配攻略失败以后 > 虐文女配攻略失败以后 第65节
  赵筠元也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半年过去,徐静舟此人虽与从前有些不同了,可那固执的性子却是不曾变过。
  难怪陈意薛晋荣与其他朝臣都尽数将他劝了一番,可却依旧没能撼动他的心思。
  她这只言片语,确实还不足以改变什么。
  于是便也只能微微颔首后离开。
  ***
  入夜,徐府。
  徐静舟斟酌几番,却还是在玉娇给他端来莲子羹时与她开了口,“娇娇,或许,皇后娘娘还活着……”
  玉娇的手一颤,一碗莲子羹尽数洒在了地上,她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在玉娇心中,皇后娘娘从来都是只有赵筠元一个,所以她自然知道徐静舟口中的皇后娘娘指的是谁。
  “皇后娘娘。”玉娇快步走到徐静舟跟前,眼里竟是已经禁不住含了泪水,“她当真……还活着么?”
  徐静舟见她如此,连忙搀扶着她坐下,“娇娇,你腹中还有孩子,不管遇上何事,都是要稳住心神的,”
  玉娇下意识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下意识点了点头,可却还是用力握住了徐静舟的手,满眼期待道:“她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啊。”
  于玉娇而言,赵筠元不仅是她的主子,更是她的恩人,若不是赵筠元,她哪里能逃脱得了那赵氏的魔爪,可最后赵筠元却死的不明不白。
  这件事在玉娇心中,一直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倘若赵筠元当真活着,玉娇自然想再见她。
  可闻言,徐静舟却有些迟疑,因为他知晓现在的赵筠元显然是陈意身边的人,若是让玉娇入宫,万一赵筠元生了利用的心思……
  他不得不将事情往最坏处想。
  可玉娇却好似明白他的心思,“静舟,我知道如今朝廷局势复杂,可我相信,娘娘她定是不会伤害我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娘娘是我的恩人,她当初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已是让我煎熬许久,如今你与我说她还活着,难道还不让我去见见她吗?”
  “只是……”徐静舟顿了片刻,最终却还是点头道:“罢了,明日你与我一同入宫去吧。”
  玉娇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又是凑近徐静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多谢夫君。”
  徐静舟面色微红,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却又听她兴奋道:“不知娘娘现在过得如何,夫君你既然见了她,便快些与我说说,娘娘这些日子定是极为不容易的……”
  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念着,徐静舟有些无奈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好了,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皇后娘娘的事等明日见了她再听她与你说吧。”
  玉娇将脸埋进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翌日,玉娇一早便与徐静舟一同入了宫。
  她同赵筠元是在太湖边上见的面。
  虽是六月,但时辰尚早,天边的阳光只落有似无的照下来,湖边偶尔还有夹着凉意的风吹来,并不会让人觉得闷热。
  玉娇方才见到赵筠元时,怔愣了许久,毕竟现在的她与从前的她几乎全然没有相似的地方。
  可当对上她的视线,玉娇便确定,眼前的人便是赵筠元。
  她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紧紧攥着赵筠元的手道:“娘娘,这些日子,您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玉娇一开口并未问起赵筠元为何假死,又为何换了身份还变了模样,只问她,是不是吃了许多苦。
  赵筠元听她这样问,心头也涌上一阵酸楚,她那些日子过得确实不容易。
  发生了那样多的事儿,她甚至都不能与旁人言说,只能独自一人应对。
  但好在,都已经过去了。
  所以她也只是对玉娇笑笑,“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提它作什么。”
  又低头看向玉娇显然有些隆起的腹部,“倒是你,与徐大人感情应当不错吧。”
  玉娇两腮染上红晕,有些羞赧道:“他一直待我很好,腹中这孩子也已经四月余了。”
  “那便好。”赵筠元轻轻点头,是真心为他们二人高兴,可想起徐静舟的立场,却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玉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口便问道:“是不是夫君他做了些对娘娘不利之事?”
  赵筠元一愣,而后摇头,“怎么会?玉娇,你不必担心这些,好生养着自己的身体才是要紧。”
  可玉娇却轻声道:“娘娘不必瞒我,许多事我也是能瞧得明白的,您如今既然留在宫中,又有奴婢侍奉在侧,想来是为广陵王殿下做事,而夫君他……他感念从前那位圣上的知遇之恩,自然不会愿意就这样轻易地作出背叛之举来,您也知道,他那人的性子,最是固执。”
  赵筠元见她已经将其中关系分析得如此清楚,便知不再瞒她,颇为无奈道:“正是因着如此,所以此事才是最难办的。”
  她既然要完成任务,那陈意便必须要坐上那个位置,而若是如此,徐静舟便是最先要解决的阻碍,可他偏偏又是玉娇的夫君,许多事便又有了顾忌。
  “此事其实也不难办。”玉娇却神色认真道:“我可以帮娘娘办成此事。”
  赵筠元显然有些意外,“玉娇,他是你的夫君,你如何能……”
  赵筠元便是知道从玉娇这里下手会让此事变得容易许多,可却始终无法对她开口,就是不想让玉娇为难,谁料如今她却主动这样说了。
  玉娇垂眸道:“在我心中,任凭是谁都是无法与娘娘相较的。”
  片刻后,又道:“况且,他如今这般固执下去,总归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尽早了了这事,也算能让我稍稍安心。”
  玉娇这话,其实也是真心话。
  这些日子朝中局势未定,而徐静舟日日入宫与那即将登上高位的新君就这样耗着,她怀着身子本就容易多想,见他如此更是日日不安。
  可她也明白徐静舟心底对陈俞的感激,所以即便日夜不安也不曾逼他放弃。
  只是这桩事总是要了结的。
  况且,赵筠元的事,不管如何,她也定是愿意相帮。
  赵筠元迟疑了片刻,却也说不出反驳之言来。
  确实,这件事她总要寻一个解决之法,她不得不承认,若是玉娇愿意相助,此事会容易许多。
  “娘娘。”玉娇见她迟迟不曾应下,又再度开口道:“这也算是帮我了却了一桩心事。”
  赵筠元最终还是点了头,“那便依你的意思来办。”
  玉娇俯首竟要跪下,赵筠元连忙将她搀起,“你这是做什么,还怀着身子呢。”
  玉娇眼中含泪道:“娘娘为我筹谋诸多,若非娘娘,玉娇如今早被那赵氏拿捏,更是不知被嫁与哪个能让她得利之人,想来过的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心感念娘娘恩情,可在娘娘落难之时却不能为娘娘做些什么,实在该死!”
  “怎得说这样生分的话。”赵筠元听着,眼角也有了湿意,但却又摇头道:“都说不提这过去的事儿了,对了,那赵氏可有再来寻过你麻烦?”
  那赵氏是个极为棘手的,当初玉娇哪怕已经入了宫,她都依旧想了许多法子纠缠,只是未能让她顺心如意罢了。
  后边玉娇与徐静舟成了婚,想来着赵氏心中应当也极为不满。
  毕竟当初她可是一门心思念着要利用玉娇的婚事来交换利益,如今玉娇就这样成了婚,她却什么也不曾得到,自然是不甘心的。
  “倒是来过一回,只是连徐府的门也不曾进来,就被底下人赶了出去。”玉娇说起这事,面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意。
  赵筠元道:“那应当是徐大人提前吩咐过,叫那底下人凡是见了赵氏,不管她说什么,都只将她赶出去便是,这做得倒是不错!”
  玉娇也是点了头,“后边她也就没再来过了。”
  赵筠元闻言也不由笑了。
  二人见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顺着这话题,她们又是聊了不少,直到午间湖边的阳光都已经有些刺眼了,才意犹未尽地道了别。
  原本赵筠元也还想着留玉娇在宫中用膳,只是见前来接她的徐静舟一副防备的模样,好似生怕她会借机对玉娇做些什么似的,便也不好再留人,只得无奈地让他先将人接走了。
  临走之前,玉娇回头看了一眼赵筠元,二人对上目光,眼里有些不舍,可更多的却是笃定。
  这一切终将尘埃落定。
  第二日,天边夜色浓重,稀疏的月色下,只能隐约瞧清楚前方的道路,一辆灰色的马车从城墙下匆匆行过,又很快隐入了夜色中。
  天色渐渐亮起,将昏暗的夜色驱散,金色的光辉洒下来,将整座城笼罩。
  随着徐静舟的离开,陈意登位的反对之声终于熄灭。
  原本,徐静舟便是这些反对陈意登位朝臣中的带头的那人,如今他已放弃,要瓦解其余的那些人,自然便轻易许多。
  等这些反对之声渐渐小了下去,赵筠元便与薛晋荣等人配合,将陈俞的罪名细数一番,又添油加醋地传闻了出去,如此,指责陈意杀兄夺位之人也渐渐少了,反而多了许多指责陈俞过往过错之人。
  毕竟至少陈俞宠幸贺宛这个北岐的帝姬是不争的事实。
  陈意这般举动,反而成了正义之举。
  既然将一切都尽数铺垫完成,朝臣们也都纷纷拥护陈意坐上那高位,都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之类。
  到了如今,即便还有些人对陈意坐上那个位置有些意见,也不会再站出来说些什么了。
  而陈意自然也不会拒绝。
  他终于名正言顺地坐上了那个位置。
  ***
  陈意登上那个位置的第二日,赵筠元终于再度听到了来自系统的声音。
  虽然只是机械的声音,可在她看来却是无比可爱。
  “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系统103号一开口,便已经算是给了赵筠元最期待的答复。
  天知道她为了这样一句话,等了快有二十年。
  这一瞬,她的眼泪简直都要落下来了,片刻之后,她才缓和了情绪,却还是止不住声音中的微微颤抖,她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到现实世界中啊?”
  “明日。”系统道,“宿主明日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赵筠元用力点了点头,“太好了,我等这一日,当真等了太久了。”
  “宿主您……”系统有些迟疑道:“难道您不会觉得有些不舍吗?”
  它虽然没有明确说清到底是不舍得什么,可赵筠元知道它说的是陈意。
  所以也很快的给出了答复。
  她轻轻地点了头,目光不自觉地移向窗外,见那阳光正好,又不由地轻笑:“我不会为了他留在这儿,他也不应为了我再为难自己,我们原本就是不应当有任何交集的。”
  “如今我离开这儿,或许于他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系统沉默了片刻,没再多言。
  却是,赵筠元作为一个外来者进入到了这个故事之中,当真改变了许多人的轨迹。
  只是贺宛的结局,却如同原书中一般,并不太好。
  她被陈俞关入狱中已经有十数日,原本那里的宫人虽然因着陈俞的命令,要将她当作寻常犯人来对待,可到底还顾忌着她皇后的身份,至少在吃食上边不敢太过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