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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月月抱我一下。”
  坂口安吾看了一下天,看了一下地,看了一下星星眼的太宰治,真诚道:“你肯定是工作太轻松了,加班吧。”
  “好过分——”
  “我是说真的。”坂口安吾认真道,“刚刚接到了通知,找到了魔人的踪迹,在一片海域……”
  他忽然卡住,对这个地点有点印象,前两天才在汇报上见过。
  太宰治也想到了,阴着脸:“西宫鹤影的墓地在那儿附近。”
  第114章
  西宫鹤影坐在游轮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大海。费奥多尔不会催着他讲述,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来走神、思考。
  他在思考自己,西宫月昳,在想什么。
  和自己的另一半意识离开得久了,便回生出差异性。以往马甲之间的意识都共享记忆,记忆意味着情感的承载和对事物的认识。他自己的情感挺复杂的,而且身在此山中,自己很难了解自己。
  “听故事听得开心吗?”他问费奥多尔,“等价交换,你也来说点关于自己的事。”
  “我的生活没有您丰富。”
  “费佳,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拙劣的谎言。嘛,我的生活确实还算丰富,尤其是表演结束遇到疯狂粉丝,我每年都得处理几十个跟踪狂。”西宫鹤影站起身,从柜子里扒拉出了一点桌游小玩意,“就当打发时间,来下棋?”
  费奥多尔自然同意。
  西宫鹤影又说:“你肯定会赢我。”
  黑白两色的棋子被放在桌面上,西洋棋的一局不短不长,果不其然西宫鹤影输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把棋子推开,重新来了一局。
  结果依然是一边倒的被碾压。
  费奥多尔看他,用眼神询问是否还要来一局。
  西宫鹤影叹气:“有时候我真烦你们这些聪明人的脑子,是哪里结构不一样?怎么算力就这么好。”
  “您的算力也很好。”费奥多尔说。
  “太谦虚了,完全不能和你比。”西宫鹤影抛着两颗棋子玩弄,“你的表情就像是在疑惑,‘啊,这个笨蛋是怎么算计到其他人的’。”
  但费奥多尔回答了:“现实是一面放大的棋盘,棋盘却不能完全代表现实,您有不少我值得学习的事。而且您也不能被称为笨蛋,太谦虚了。”
  “诶……不过我今天确实要说一些笨蛋的话。我讨厌所谓的神明。”
  【等等……】系统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别激动,费佳。我承认神明的存在,但和你认知的神明绝对不一样。”西宫鹤影推着棋子,他的眼眸专注地看着棋盘上的一格,又像是透过现实看到了更远的什么东西,“我讨厌祂,我这一生有不少坎坷是拜祂所赐,这东西根本不值得我尊敬……”
  他猛地捂住胸口,垂下头呛咳起来,鲜血从唇角溢出,滴落到黑白的棋盘。
  “啊,你看。”他擦了擦血迹,苍白的脸上是不健康的潮红,“说也说不得。”
  漂亮的、矢车菊蓝的眸子眨了一下,眉骨上无端出现一道锋利的破口,血顿时顺着白色的睫毛滚落。看着可怖极了,偏偏又有一种邪异的、破碎的美,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痛苦,也没有犹疑,只有意料之中的坦然和释怀。
  【别说了。】系统心疼,给西宫鹤影调整身体数值,降低痛感,【你明知道会这样,也不知道你现在这种求死的作风是从谁那儿学来的……别这样,好吗?】
  其他人可以妄加猜测,他却不能说哪怕一句话——因为他真的见过。
  费奥多尔站起身,他神色莫名,背对着窗,光沿着他的身体镀了一层,以至于有一点看不清表情。他低头看着棋盘上的血迹,还有很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西宫鹤影。西宫鹤影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脸被阴影遮着,双腿并拢着曲起,血色沾到衣领上,白色和红色交织。
  费奥多尔踌躇片刻,伸出一只手向前:“需要我帮忙吗?”
  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关爱,可他的表情与眼睛完完全全出卖了他,那里面溢满了令人恐惧的狂热。
  半响,西宫鹤影才有了点反应。
  “谢谢……不过我还不至于在这里死去。”他伸手抹了抹,把猩红液体沾到了鬓角,西宫鹤影对费奥多尔的癫狂视而不见,他把扑克脸和表情管理学了个十成十,无论如何都能做出体面的表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感受。”
  “刚刚说到哪来着。”他抽出一张纸巾,细细地擦拭血迹,仿佛那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哦,神明的事。”
  “很久以前我就和祂打过交道了,但那时候我对祂还有一份尊敬,毕竟祂才是一切的规则。祂只在意结果,一些既定的命运,而我更享受过程。直到我遇到了异世界太宰的事。”
  费奥多尔在安静地听,他不确定西宫鹤影所说的内容,有几分真实。血是真的,但说不定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直到西宫鹤影说起首领宰,他才忽得往前倾:“您是说,那是祂的意愿?”他很快联想到西宫鹤影之前说的故事里,被暗杀的事。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祂确实想要让异世界的太宰在那时候死去,只不过被我们打断了。”西宫鹤影搓了搓手,因为失血而手指冰凉,“我想要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逃生魔术,这种表演在业界备受推崇,虽然我没在正式场合进行过这类型的大型演出,但怎么说也学习过。所以我一开始想着规划一个逃生魔术,表演给祂、给这位我的职业生涯最独特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