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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通讯器,又瞥了眼池醉,反问:“休息区的温度一直是恒温,别墅里有地暖,你觉得冷?”
  池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屋里没灯,你怕黑?”
  池醉继续点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如果薄冰不是面瘫,此刻恐怕已经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
  空间宝石暗暗腹诽:这样就想进去,未免太小看主人了吧……
  结果下一秒,薄冰就转身淡淡道:“进来吧。”
  空间宝石目瞪狗呆:这也行?!
  池醉笑着朝它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接着就飘飘然地进了房间,像只旗开得胜的公鸡般浑身嘚瑟,看得空间宝石咬碎了一口小白牙。
  好恨!主人又要被拱了!
  薄冰可不知道空间宝石的怨念,他坐到床边继续擦起了头发。伊利则趴在自己的狗窝里昏昏欲睡,舒服得打起了小呼噜。
  整个室内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温馨。
  这就是家吗?
  池醉的心瞬间柔软了许多,他翻身上床,接过薄冰手中的毛巾,温声道:“我来帮你擦。”
  薄冰诧异地看他一眼,腰身很快被一只熟悉的臂膀揽住。
  “力道还好吗?”池醉有些忐忑,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生怕讨不了爱人的欢心。
  仿佛是感受到他的忐忑,薄冰点了点头,脸颊逐渐发烫:“我……很喜欢。”
  “真的吗?”池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他太喜欢这种心意被珍视的感觉,尤其是被心爱之人珍视——这样的快乐是任何一场战斗都无法比拟的。
  薄冰红着脸肯定道:“嗯。”
  等他头发彻底干透,已经是晚上23点整。
  按道理,两人不是没有时间再做什么,可池醉却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揽着薄冰,在对方额头上轻轻烙下一吻:“睡吧。”
  薄冰“嗯”了一声,很快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昏黄的灯光熄灭了,偌大的房间内响起两道清浅交叠的呼吸声。
  虽然没有做烤肠黄油面包,也没有请薄冰吃大萝卜,可这并不妨碍池醉觉得——
  今晚是个美好的夜晚。
  前所未有的……
  家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池醉是被愤怒的犬吠声吵醒的。
  他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毛茸茸的、几乎戳到他鼻子的狗脸,狗脸上满是愤恨。
  池醉:“……”
  一人一狗很快开始了小学鸡式吵架——
  伊利:“嗷呜嗷呜!!”
  池醉:“说人话。”
  伊利:“狗东西!你凭什么爬上主人的床?!”
  池醉:“狗东西!就凭我是你爸爸!!”
  伊利:“……”艹,无法反驳。
  “嗷呜嗷呜!!”可恨!!
  吵架吵不过,那就只能干架了。
  可惜伊利过于高估自己的武力值,被池醉摁着结结实实揍了一顿。
  然后等薄冰洗漱完毕从淋浴间出来,见到的就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池醉微笑着撸了把伊利的狗头,温柔地说:“叫爸爸。”
  伊利屈辱地出声:“爸爸。”
  好想死。
  池醉又轻轻(大雾)掐住它的狗脖子,指了指薄冰:“叫妈妈。”
  伊利抽搐着狗脸,生无可恋地低下头:“妈……妈妈。”
  “这才乖,”池醉抬头,笑容明媚地看向薄冰,“你看,我们的女儿多乖。”
  伊利:放屁!老子是公的!
  薄冰:“……”
  他已经无法再对伊利逐渐灰暗的狗狗眼无动于衷了。
  “好了,别总欺负它,下去吃早饭。”
  池醉这才松开伊利,拍拍它的屁股:“去吧。”
  被松开的一瞬间,伊利几乎是狂奔到薄冰身边,它紧紧粘着薄冰,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
  嘤嘤嘤操,好恐怖!!!
  两(一)人(家)一(三)狗(口)很快下楼。
  长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饭,种类繁多,异常丰富,不少菜色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池醉好奇地问宿眠:“这些都是你做的?跟平时不太一样啊。”
  宿眠摇摇头:“不是我,是琬。”
  池醉围着餐桌啧啧称奇:“真没想到你们俩手艺居然都这么好,做出来有模有样的……”一通夸赞。
  闻言,宿眠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有些躲闪,她似乎想说什么。
  “你们最……”
  恰逢宿琬端着最后一个盘子从厨房走出,宿眠赶紧把要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脸上冒出冷汗:“琬,都好了吗?”
  宿琬笑容满面:“对啊,等不及了吧。”
  宿眠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嗯……”
  薄冰眉眼微动,他已经从宿眠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出声。
  唯独刚刚才喜当爹的池醉拿起了筷子:“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着就要去拿离自己最近的雪白包子。
  那包子瞧着又圆又白又大,还冒着热气,一看就很好吃。
  池醉对宿琬的手艺很放心。
  可他不知道,坐他对面的宿眠眼珠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