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对方一笑,这一笑直接叫春掌柜看迷了眼:“仙长真是风姿绰约,我岂敢不从?”
对方的相貌实在出彩,眉眼间的气宇是寻常人模仿不来的,春掌柜毫不掩饰眼中的喜爱,直勾勾地盯着他。
“有劳了。”顾渊突然出声。
春掌柜被这声低沉的音量吸引了去,却被顾渊眼神吓了一跳,对方冷冰冰的,就将陆寒云手里的银子拿了去,亲自交到她的手里。
虽是敬语,但春娘却没觉得对方是在客气,她察言观色多年自然察觉对方的不快。
但为何不快,她不得而知,单单是看了一眼,她便知道这身旁的人不是可以招惹的人物。
“请随我来。”春掌柜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我知两位仙长所为何事,这事得私下里来说,免得招了祸害,还望见谅。”
“自然。”陆寒云点了点头。
春掌柜去寻了一间隐秘的屋子。
陆寒云随即对顾渊说:“师尊,你吓到人家了。”
顾渊凝眉:“那煞既然就在院中,我可逼其出现,为何来此,又为何对这女子……虽是叫人帮忙也不必如此。”
陆寒云双手抱胸,淡淡道:“也是,此等繁杂之地,师尊确实不该踏足。”
顾渊立即回道:“寒云,你分明知我并非此意。”
他垂下眼眸,认真道:“你去哪儿,我也是想去的。”
“师尊。”陆寒云不再揶揄他:“当权者说的话半真半假,若是想听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就该问问百姓,此地可藏污纳垢,也有真语,大家世族,权贵大臣私密谈话多半会选在这里,她是这里的掌柜,自然是知道最多的人,师尊有除妖邪的本事,可我却想知道,那个贪恋权术的文修贤到底是何种人。”
贪恋权术之人也会舍弃富贵就住在那小院中?这样的形容实在是太片面,人若成煞,必有因果相连。
二人与春掌柜面对面,她倒了两盏茶,而后道:“仙长想知道的便是那位状元郎,文修贤,是么?”
“是了。”
春掌柜淡淡道:“那我便说与仙长听。”
“文修贤,他乃是江中人士,南方人,他在朝中没有背景是个考入京城的穷书生,大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他院试时便是秀才,后又在会试中出彩成了会元,就是那时在学子间出了名,他是个才子,殿试时他对答如流,有状元的才华又有探花的容貌身姿,陛下犹豫再三最后让他当了状元郎,发榜时又成了一段佳话。”
“据说这位状元郎在朝堂中敢言敢行,本该是一个为民为朝廷的好官。”
陆寒云见她话音一转:“然后呢?”
春掌柜顿时变了脸色,有些惋惜:“这世上戾臣并非无才,而是有才无心,他在京述职不久,然后……城中就闹出了妖邪,死去了不少人,据说正是被他所害。”
陆寒云随机问:“为何笃定是他?”
春掌柜答:“那些被妖邪所害的人不可好好下葬,都抛尸在了乱葬岗,有人便看见了,那位状元郎在那乱葬岗吃人心。”
“吃人心?”陆寒云便道:“所以你们都知道现在这城中的邪祟便是那位状元郎?”
春娘点了点头森*晚*整*理。
陆寒云眉头一蹙,问:“城中人该畏惧他,可他院子还住着一位女子,你可知其中关系?”
春掌柜想了想回道:“仙长说的许是鸢娘,她是状元郎的发妻,二人一起赴京赶考本是一段佳话,只是鸢娘是个可怜女子,还望仙长救她一命。”
“此言为何?”
春娘犹豫了一会儿,解释说:“两位仙长不知,那状元郎成名之后便想舍了那糟糠之妻去娶丞相之女,好做那相府的好女婿,保仕途,登高堂,据说那他成妖邪之后便想索了鸢娘的命,如今都还徘徊在那院外。”
“鸢娘……”陆寒云若有所思,他歪头看向顾渊:“师尊,那邪煞若想要取人性命,为何踏入不了那院中?此地妖气冲天,却又不见妖的踪影,反而是煞在杀人。”
“或许有人提前布阵。”顾渊开口道:“那邪煞出现也与妖有关。”
这城中不仅有只邪煞,还有一只大妖。
这时,渡云剑和落霞剑都发出了激烈的颤鸣。
“可是那妖物来了!仙长救我!”春掌柜顿时大骇,她神色惊恐不敢乱动。
陆寒云立即抬手飞出一道符咒落在春掌柜的身上,随后看向顾渊:“师尊,是他出现了?”
顾渊点了点头。
瞬间,两剑同时飞出。
二人立即寻着那股突然冒出的气息,追上前。
最终落在了一处山脚。
“上仙!”屈高义等人也赶到了此地,他手中握着的罗盘正指针胡乱盘旋,好似已经失灵了。
那邪煞便在此地,顾渊虚虚地拦了陆寒云一下,定眼看向前方。
陆寒云见其冷冽的眼神就知他定是看出了什么。
顾渊淡淡道:“速速起阵,破开前方的煞气。”
他自己没有出手,反而看向身后的弟子,这边是他给弟子历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