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第二百五十四面
约好的日子转瞬即至。
柳原月猜测热海的烟火大会应当十分出名, 因为铃木园子也对她说起了这件事，在得知她要和工藤新一去看的时候还很激动, 一定要加入。
她和毛利兰向来形影不离，邻座的橘井绫乃听说了之后也举手说想一起，于是两人的行程直接变成了五个人。
柳原月还好，她没参加过烟火大会，感觉和朋友们结伴也是很新奇的体验，不过那天毕竟是工藤新一的生日，她还是先征询了后者的意见。
出乎意料的是, 她以为他知道了之后多少会有点不高兴，至少是不情不愿地答应，结果他好像通过什么方式说服了自己，只考虑了一会就点头了。
她想了又想，只能把这种和往日不同的态度归因为庆祝生日的喜悦。
烟火大会是晚上八点开始, 只要乘坐电车就能到达目的地，几人的住处不算太近, 始发站也不同, 所以他们约定好提前半小时在沙滩边碰面，再一起去找合适的观赏点。
由于是晚上才要和朋友们见面，时间充裕极了，柳原月也没有刻意早起，把出门前的准备工作都留到白天。
起床洗漱之后，她发现隔壁房间已经空了，走下楼才看到他正在厨房里烤吐司。
他们对早餐的要求都很低，吐司是最方便的食物, 但他今天似乎有点认真。往常他懒得在做饭上面花费时间，都是把蓝莓酱巧克力酱黄油等等酱料摆在桌上, 这会竟然还在煎锅里面打了两个鸡蛋，甚至用了漂亮的模具，格外用心。
被惊讶到，柳原月蹑手蹑脚地靠近，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凑到他的耳边去问：“新一今天过生日，不应该我来做早饭吗？”
工藤新一拿着锅铲的手一晃，连忙松开锅铲然后带着她后退了两步，按住她放在自己身前的手，叮嘱道：“别被油溅到。”
他揉了揉她的手背，说道：“我知道tsuki很会煎蛋，暂时还用不上你的水平。”
锅里的鸡蛋已经在凝结，依赖余温刚好能让那两颗鸡蛋变成溏心的。
柳原月看着他把火关掉，忍不住踮脚去亲他的脸，结果下巴却被他腾出来的手捏住，就这么抱着接了个吻。
早餐前的吻比较温馨，只是唇瓣之间的舔吮，亲昵却并不激烈，至少没让她喘不过气，但是踮着脚仰着脸的姿势有点累，她还是拿手在他的腰上推了推，宣告这个吻的结束：“不亲了。”
工藤新一也没有勉强她，手指又在她的脸上抚了抚：“那去餐桌等我？”
虽然这样也可以，但是柳原月过来是有正事的，而且她不是很想等到早饭之后，想要现在就看到他的反应：“我给新一准备的礼物放在外面，新一不想先看看吗？”
她去蹭他的手指，软着声音朝他撒娇：“先看我的礼物吧，我一点都不饿。”
这种可爱的攻势根本没办法拒绝，工藤新一把锅盖盖上，做好保温工作，转身牵过她的手，口中道：“这么积极，看来tsuki准备了很大的惊喜。”
“当然啦，这可是我男朋友的生日欸。”柳原月牵着他走到客厅，然后把摆在茶几上的木制盒子送到他的眼前，认真地祝福他，“生日快乐，新一。”
盒子很沉，不过从盒身的尺寸和厚度，他大概猜出里面的物品是什么。
工藤新一的手放在盒盖上面，朝她确认道：“我可以打开吗？”
“嗯嗯。”
这份礼物没必要站着看，她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凑到他的身边观察他拆礼物的过程。
里面是两本画册。
工藤新一取出上面那本翻了翻，有些是水彩，有些是彩铅，有些是马克笔，有些只是不同色的走珠笔……每一幅都是不同时期的作品，像是随手拿到了什么材料，就在纸上去画。
第一张的背景是一家寿司店，从晕开的色彩之中，他轻易就辨认出来，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了交集的时候。
后面有足球场上的他、校医室里的他、路灯下的他、风里的他……
废墟之中、高楼之下、热气球上……
全都是他。
仿佛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片段都被浓缩成了一幅画面出现在之上，将之记录。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温水浸泡，润进了每一个细胞之内，引来扩散至全身的柔软。
但他却很快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tsuki？”
“因为都是我眼中的新一啊。”
柳原月朝他解释：“观察的人怎么会在画里嘛。”
翻页的指节倏地绷紧，但工藤新一并不希望在纸面留下任何痕迹，只虚虚悬着，控制着力道，没有按下。
他沉默着继续翻，终于看到了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画面里——是她过生日那天，背景是粼粼海面与璀璨烟花。
皱缩的心骤然舒展开，他低声道：“这时候呢？”
柳原月闻言看了看，语气轻快道：“这时候我也想住进画里啦。”
工藤新一抬眸看她，看到她满脸的没心没肺就来气，单手用力捏了捏她的颊肉，直到被瞪了才松开：“以后都得把自己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