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东临让服务员给房卡,什么都好办。可这位哥有意逗弄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哦?小羽毛难得开口,可会所有会所的规矩,为你破例的话,那哥有什么好处?”
“小羽毛”三个字从钱东临口中一出,江恪目光一凛,却什么也没有说,他眼角微微一抬,两人正旁若无人地讨论条件,时羽在他面前,神色明显放松许多。
江恪脸上的神色更冷,眼睫垂下来,一片阴郁,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烟,频率不自觉中变高了。半晌,江恪开口,声音低沉:“东临。”
钱东临反应过来,右眼皮跳了一下,他逗错人了,这他妈玩笑开大了。
“妹子,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恪哥,红鹤会所是他的,我只是个小股东。”钱东临睁着眼睛说瞎话。
时羽半信半疑,她走到江恪面前,有些泄气,江恪明显比其他人难以攻克好吗?时羽硬着头皮蹲在江恪面前,纤白的指尖扯了扯他的袖子。
江恪眼睫扫过来,睨了她一眼,手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没有开口。
时羽因为他的冷淡显些后退,但她忽然想到小时候,她每次惹事,江恪都会板着一张脸不说话,那个时候时羽都会机灵地服软,说好话,江恪多少会消气。
“江恪哥哥,”时羽轻声喊道,“你人这么好,把房卡给我吧。”
时羽前四个字喊得很小,只有两人能听得到。小姑娘的声音又细又软,还夹着一丝清甜,像一根细线,不知觉中拉扯着人的神经。他的心底莫名掀起一股说不清的躁意,有些克制不住。
时羽见江恪眼底有轻微的不耐,以为这招没用,她想到口袋里还有拍戏时吃的软糖,拿出了三个,语气示好:“帮帮忙。”
深浅不一的灯光下,小姑娘明媚皓齿,漂亮极了,她仰着头看他,盈盈杏眼浸了水光,还透着祈求。
江恪喉头一紧,想抽烟,一低头发现烟不自觉中燃尽了。须臾,他开口,语气警告:“不要闯祸。”
他这是同意的意思,时羽眼睛透着惊喜,匆忙把糖塞到他手里,说道:“好,我们先走了,赶时间。”
人走后,包厢内的几位兄弟都向江恪投去揶揄的眼神,钱东临大胆开麦:“恪哥,刚小羽毛跟你说了什么啊?竟然能说动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江恪一个眼风扫了过去,后者立刻噤了声。他低头看了一下掌心的三颗糖,草莓味的。
有了房卡后,时羽陪阮初惊捉奸顺利,阮初京一个人,差点没用唾沫把这对狗男女给淹死。事情解决后,时羽抱了抱她的肩膀:“初京,不要难过,好男人千千万。”
“嗯。”阮初京也不再坚强,红了眼。
时羽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了江恪。上次她跟江爷爷说开了之后,想了很多。
既然要追江恪,她怎么可以一点行动没有。不过之前江恪常年在国外,他的喜好,她了解得少之又少。
想来想去,合适的军师人选,只有江恪的弟弟江枫燃了。
想到这,时羽发了一条信息给江枫燃,语气友好:【小枫枫,你哥平常都喜欢什么吗?】
【?】
【问我?你是不是散光没治好?】
【我知道我哥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至于喜欢的呢,无可奉告。;-)】
妥妥的一副中二欠扁的语气,时羽唰地一下从床上起来,气得奋力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堆反驳的话,结果一发出去,显示对方拒收。
幼稚!
次日,时羽正在休息室,经纪人拿了一份通告表给她,说道:“过几天,你和另一位艺人要去xxx网红那里做直播,你这两天空闲的时候可以看看直播流程。”
近年来影视寒冬,直播行业崛起,很多当红明星为了热度都会选择直播,何况是时羽这样的小糊咖,她自然应下来:“好。”
经纪人走后,刚好时羽在等化妆,她恰好没事做,下载了一个直播软件,随手点了进去。她看一会儿,滑走一个,忽然停在一个页面上。
直播页面上出现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没有露脸,正在动作熟练地拆解机器人模型。弹幕纷纷飘过【不是说,这次直播露脸的吗?这人不会是个丑逼吧。】
【也说不定是个人妖。】
【失望,脱粉了,886.】
没一会儿,直播镜头晃了一下,一闪而过男人缓缓滚动的喉结,再上移,一个英俊分明的侧脸一闪而过,然后就没了。
直播间的立刻沸腾了,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啊啊啊啊,这是什么性冷淡神仙侧颜。】
【哥哥,我又可以了!!】
这这……时羽睁大眼睛,这不是江恪吗!她绝对没有认错,难道江恪的爱好是拆机器人?她想到讯升旗下还有一个ai公司,是他也有可能啊。
想到这,时羽一点犹豫都没有,连给主播刷了十个超级火箭,二十个豪华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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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燃正在家里做直播,他刚玩这个账号没多久,首个视频因为运气好就获10万点赞量,刚才第一次直播,就有人骂他人妖。
江枫燃气得不行,刚好他哥进书房里拿文件,江枫燃在江恪不察觉的情况下晃了一下他的侧脸,果然,形势急速扭转。
江枫燃扫了一眼满屏的豪华礼物,“啧”了一声,他哥果然是头牌,搁女人这就是祸水了。收到礼物他自然开心。
江恪扫了他一眼,问道:“这么开心?”
江枫燃趁机关了麦,指了指电脑屏幕,一脸的得意:“哥,刚有个傻缺,简直就是冤大头,给我刷了好多礼物。”
江恪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并不在意,应了句:“嗯,是挺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得知真相后的江恪:?把钱还给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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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喜欢
对方播了没一会儿就下播了,惹得弹幕一片哀嚎,时羽急忙关注了这个账号,她发了一条给了私信给他:【hi~】
消息发出后,迟迟没等来对方的回复,倒是收到系统官方的提示:【您与对方还不是好友关系,为保护用户的隐私,您最多只能发三条信息。】
这一提醒,时羽不敢再轻易发消息了。
收工后,时羽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着,那个直播的人到底是不是江恪?如果是的话,她不是可以在网上以另一个身份偷偷接近他吗?只是时羽又不能完全确定这个人就是他。
忽然,时羽想起直播时几秒的露脸,男人耳朵后面有一颗很小的红色的痣。江恪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两人之前见面的机会又少,再加上时羽没从来怎么注意,她也不确定江恪耳后有没有这个痣。
时羽丛床头的桌子上拿来手机,找到江恪的微信,在对话框打了一行字又反复删掉,就这么几个来回,最后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发送键,只发了一个“你”字出去。
江恪回:【?】
江恪难得回消息,时羽的心一下字紧张起来,急中生智:【你怎么这么好看。】
江恪:【……】
时羽发了一个尬笑的表情包过去,并附言:【晚安。】
发出去之后,时羽没再收到任何回复,她习以为常,把手机关机准备睡着了。
次日,天空放晴,适合拍外景,时羽穿着戏服拍了一整天的清宫戏,休息的时候,她还不忘江恪耳后有没有红痣的事,时羽打算找个机会约他出来亲自确定一下。
小羽毛:【在不在?】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江恪淡淡地回复:【嗯。】
时羽一边在大脑组织语言,一边在对话框上打字:【柏悦府新开了一家餐厅,他们家的招牌流心醉蟹,听说味道一级棒,我想吃很久了,你今晚有空吗?(^^)】
这话是真的,时羽想去那家餐厅很久了,过了一会儿,江恪回了冷淡的两个字:“有事。”
时羽期待的心落空,回了一行字:【好叭】
随后又发了个揉脸的表情包过去,又加了句:【那等你有空的时候我们再去。】
江恪刚开完会,神色倦淡地坐在沙发上,他从烟盒里摸了根烟出来,刚把烟放进嘴里,不经意地低头一扫,屏幕亮起,弹出时羽的这句话,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她的失落。
江恪确实没空,今晚梁纵北回国,徐周衍他们定了个包厢打算给他接风洗尘。
晚上七点,时羽刚卸完妆准备开溜,经纪人站在门口抱着手臂看着她,语气严厉:“要是今晚这场饭局你再溜走,后果你自己想。”
“怎么会呢?我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时羽见机立刻挽住经纪人的手臂。
“你最好是这样,”经纪人语气恨铁不成钢,“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个叫牛总的老板,他最近投资了一部剧,演员还没定,你适时地敬他两杯酒,看能不能抓个好机会。”
“知道了。”时羽连声应好。
晚上八点,时羽被按头去思梁会所,参加会宴。时羽一推开门,看见里面一桌子的人,推杯换盏,调笑声连连。
路羽欣眉毛一挑,假意笑道:“哟,这不时羽吗?快来,坐牛总旁边。”
说完后,路羽欣扭头故意对身边的男人娇声说:“牛总,这是我们同组的演员,她可仰慕你了呢。”
“是吗?过来坐。”男人回头看着长相漂亮的时羽笑得脸上的肥肉连抖了三下。
艹,时羽怎么也想不到路白莲挖了个坑推她跳下去。
时羽讪笑了两声,在一众人注视下坐了过去。刚坐下来的时候,这位油腻的牛总还算有风度,谈吐也没越界,可越到后面,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越靠越近,眼神色眯眯地劝她喝酒。
牛总看着眼前嫩得跟块豆腐一样,长相又明媚的时羽江,起了贼心,笑道:“时小姐,来我敬你,我要一看你就是个很有灵气的演员。”
人被架到台面上来,时羽不得不喝,可越到后面,牛总越靠越近,时羽一直强忍着没有一脚踢过去。
这一幕恰好被出来上洗手间的钱东临看见了,他匆匆返回包厢,坐在江恪的身边,手搭在江恪肩上刚要说话。
江恪出生打断他,睨了他一眼:“洗手了吗?”
“草,我洗了!你看还滴着水,哥你怎么能嫌弃我!”钱东临一脸的委屈。
“那你洗完手怎么不用烘干机?”江恪语气更加嫌恶。
徐周衍指尖的烟灰抖落,笑得肩膀都在发颤,包厢内的人也是笑声连连。
“好了,说正事,哥我刚可见小羽毛在14包厢,啧,被一个暴发户在逼喝酒,好像还上手了,”钱东临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说道,“你要不要去把她带过来。”
江恪正要倒一杯野格,闻言手晃了一下,几滴水渍溅到了桌面上。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姿态漠不关心:“不用管。”
“可——”钱东临刚想开口,在碰到江恪的眼神后只好闭嘴。
今晚是为梁纵北设的接风宴,一行人碰着酒杯,在打牌。江恪坐在沙发上,略微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些走神。
“哥,轮到你了。”钱东临出声。
江恪收回思绪,随便扔了一张牌,随即点了一根烟。
钱东临看到江恪出的牌两眼一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这出的是什么的几把傻瓜牌,他当初就不应该选江恪当对家。
“江老板这是在线表演了一个如何送宾利。”徐周烟嘴里叼着一根烟,语气幸灾乐祸。
输了后,江恪眉头也没皱一下,直接把一把车钥匙扔给了徐周衍。
徐周衍最了解江恪。一般他想要别人做事,就换着着法地给对方好处。高中的时候,江恪不想参加篮球比赛,破天荒地帮徐周衍写了十张试卷,还帮忙把他的游戏直接打通关了。
后来参加这场比赛的是徐周衍。
徐周衍拿了一辆车,若有所思地地看了江恪一眼,手指里晃着车钥匙出去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