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凌霁从外面回来以后, 如往常一样先跟管家打听赵清爽的行踪：“太太呢？”
管家道：“太太刚刚去了您的书房，说是在那里等你。”
“好。”凌霁应了一声，手上提着专程给赵清爽买回来的焦糖布丁, 上了三楼。书房的门虚掩着, 凌霁推开门，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打坐的赵清爽。
富贵儿和虎子都安静地趴在地上, 见他进来，便仰头看向了他。
赵清爽也察觉到动静, 睁开眼睛出声问道：“凌霁, 是你吗？”
“嗯, 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布丁。”凌霁把布丁放到桌上, 在赵清爽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
赵清爽道：“这里灵力比较充沛。”
凌霁的眉梢轻轻一动，赵清爽摸索着握住他的手，问了他一句：“凌霁，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她指的当然是在寻仙湖那晚发生的事, 自寻仙湖回来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但今天赵清爽必须跟凌霁说清楚了。
凌霁微抿了下嘴角, 点点头道：“记得。”
凌震手心的那团烟雾，攻击他们的男人，还有忽然变成老虎的富贵儿，他全都记得。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那是不是一场梦，可赵清爽失明的眼睛在提醒着他,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凌霁。”赵清爽望向他的方向，眼里倒映出凌霁的声影, “其实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凌霁微微一愣，但好似又没那么意外。他握着赵清爽的手，轻轻蹙了下眉头：“另一个世界？”
“嗯。”赵清爽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个世上有很多小世界，这里只是其中一个，我是从修真世界来到这里的，那天攻击我们的人也是。”
凌霁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个设定他认为只会出现在小说里，可那天他看见的事情是真的，在此之前那些解释不通的事情，也可以用这个理由解释通顺了。
赵清爽继续道：“我的眼睛失明是因为中了毒，现在我虽然用灵力护住心脉，但毒素还在我体内，没有清除。这个毒没有办法一下子清除，必须回来到原来的世界闭关疗伤。”
她这话一说完，就感觉凌霁握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了：“什么意思？”
赵清爽微微仰头，正好迎上了他的视线：“凌霁，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不管我去哪里，你都会跟我一起去吗？”
“嗯。”
赵清爽对着他笑了笑：“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我的世界看看吗？”
凌霁被这个笑容晃了神，即便赵清爽看不见了，她的眼睛里依旧有光。
“我愿意。”
他这话说完，趴在一旁当电灯泡的富贵儿就忍不住嚷嚷起来：“他现在愿意也没有用啊，申请还没有批复下来！”
赵清爽心说，那就等到申请下来再回去。
富贵儿急得就差跳脚了：“你这个毒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深，倒时说不定会危及性命！”
赵清爽也跟它急：“既然知道会死人，那你们再搞快点啊！你们主系统是树懒成精吗，什么事情都这么慢！”
富贵儿：“……”
它又去提交了一份加急申请，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飞快就有了答复：“咦，通过了？”
“嗯？”赵清爽同样发出疑惑的声音。
“刚刚我发的加急申请通过了，说是作为你完成任务的特殊奖励。”富贵儿接收着主系统那边传来的信息，“不过要进入其他小世界，需要一个媒介，比如你是因为系统，凌霁也需要一个东西作为媒介。”
赵清爽扯了扯嘴角，当初bug的时候，你们把人一股脑都扔这儿来，也没看你们要什么媒介啊。
富贵儿：“……”
那边，凌霁也问了赵清爽同样的问题：“要怎么去你的世界？”
“呃……”这个问题把赵清爽难住了，“好像需要缘分。”
凌霁：“……”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的剑忽然震动了起来。
赵清爽和凌霁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侧头，赵清爽因为看不见，出声问凌霁：“发生什么事了？”
凌霁道：“那把剑在震动。”
“震动？”
赵清爽话音方落，挂在墙上的剑就自己飞了出来，立在凌霁的跟前。
这把剑从一开始就有种种谜团，可这会儿凌霁还是下意识地愣了愣。富贵儿直起身子，感受到剑的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灵力：“这把剑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
赵清爽也感受到了剑身非同以往的灵力，她拉着凌霁的手，对他道：“凌霁，你把剑拿起来试试。”
凌霁看着她，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将剑握在了手里。
富贵儿趁这时开启了两个世界的通道，凌霁手里的剑震动得愈发厉害，像是想将凌霁拉入泛着冷光的入口。
“成了！”富贵儿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把剑可以带凌霁进去！”
赵清爽点点头，让富贵儿先把通道关闭，凌霁手里的剑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凌霁看着自己手上的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力量。爷爷把这把剑送给他的时候说过，这把剑是凌家的传家之宝，只是没有人能用它。那个时候凌霁年纪不大，以为爷爷这是刻意加了一些传奇色彩给它，直到后来何秀美想拿走这把剑，却怎么也拿不动。
那时凌霁才相信，爷爷说的可能是真的。只不过这把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也没有感觉。
但在刚才，他握着剑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和剑产生了某种共鸣。
“凌霁，这把剑可以带你去我的世界。”赵清爽的声音打断了凌霁的思绪，“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尽快出发，可以吗？”
凌霁拿着手上的剑，略微沉吟，随后点了点头：“好。”
其实他心里对这件事还是存疑的，毕竟接受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很难一下子转换过来。但他仍是着手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齐浩跟周礼听他说要带赵清爽出去治病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老大，你要带嫂子去哪里治病啊？国外的医院吗？”
凌霁看着电脑屏幕，对他们道：“这个你们就不用知道了，总之我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这段时间你们也不用找我。”
“……”你这样说很让人担心啊，齐浩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凌霁道：“我爷爷奶奶那边，你们也不要多嘴，我回来之后会跟他们解释。”
“知道了老大。”齐浩说完，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你们真的还会回来吧？”
“……”凌霁略微颔首，“嗯。”
齐浩：“……”
老大，你刚才好像犹豫了一下啊！
“那就先这样吧。”凌霁说着，便把视频通话中断了。
看着电脑那头黑下去，齐浩止不住担心：“周礼，你说老大和嫂子到底要去哪里啊？”
周礼道：“不是说了治病吗？”
“可是治病为什么要这么神秘？他们也没有定出国的机票啊！”
“老板也没说他们要出国吧。”
“……难道他们被什么气功大师之类的骗了？我们要不要去阻止一下他们啊？”
“……”
齐浩跟周礼最后还是没有去山上的别墅，而赵清爽跟凌霁假装去了寻仙湖。虎子以为他们两人又要丢下它出去玩，一直吵闹撒泼，凌霁安抚了好久都没用。
最后他拿了一些虎子平时最喜欢吃的零食把它引开了。
出发以后，凌霁在半路就改了方向，他把车停好，就听后备箱传来一阵狗叫声。
凌霁：“……”
他打开后备箱，虎子一下子从里面跳出来，傻呵呵地看着他。
凌霁：“……”
赵清爽也听见了狗叫声，她站在原地，问凌霁：“是虎子吗？”
“嗯。”凌霁觉得头有些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后备箱的。”
赵清爽：“……”
不愧是小仙狗，怕是真的成精了。
“我把它栓在这儿，打电话给管家让他派人来接。”凌霁说着就用狗链把虎子栓在了车门上，虎子不满地冲着他大叫。
凌霁安抚着它：“乖，听话，不是不带你去，而是没办法带你去。”
虎子不依，继续叫。
富贵儿有些头疼地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光源出现以后，虎子倒是奇迹般地平静了。
赵清爽有穿梭世界的经验，所以心情淡定，但凌霁是第一次，所以她还特地给凌霁做了一番穿越前的心理辅导：“不要害怕，就像做飞机一样，虽然途中有坠机的危险，但总体还是安全的。”
凌霁：“……”
富贵儿不满地质问她：“我什么时候坠机了？”
“你们上次的bug坠机还不严重吗？”
“……那是意外！”
“嗯，坠机也是意外。”
富贵儿扭过头，不跟她说话了。
赵清爽继续跟凌霁做辅导工作：“途中可能会有点头晕想吐，但相信我，没有盘山公路的威力大。”
凌霁轻笑了一声，牢牢握住她的手：“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
赵清爽被他说得面上微红，她都看不见了，他还要这样撩拨她。
“那我们走吧。”
“好。”
凌霁一手握着剑，一手握着赵清爽，向光源里面走去。
“汪汪汪！”虎子在这一刻又大叫了起来，过程中竟然挣脱了凌霁栓在车上的链子，一个猛地飞扑，咬住了凌霁即将消失的衣摆。
凌霁没有差距到跟进来的虎子，由于光线太过刺眼，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如同赵清爽所说，他们就像坐在遇到气流的飞机上，一阵颠簸，但这种晕眩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周围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