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会“偷梁换柱”改头换面以卷土重来的人已经远不止薄瑾墨一个了,汪良充分学会了他视为最大敌人的薄瑾墨的方法,重新回到了烟城,甚至不惜换了自己的名字,连姓氏都变了,对外声称自己叫做“梁旺”,开了一家叫做“lw有限集团”的公司。
而他从当初那个屈居在自己叔叔的手下处处受到压制,再到最后企图和薄瑾墨对抗而被反将一军的无用男人,能够成长到今天,每每与薄瑾墨作对,都能不被他抓到把柄还能置身事外,完全是因为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来自凉城的有力帮助。
靳言庭在林慕初背后沉寂了那么多年,在多年来没有她却靠近她的世界里生活,扮演着一个温柔的男二角色,像是一个骑士,每每在林慕初需要的时候最先给予她帮助,却总是被她继续习惯性的忽视。
他以为自己也能够习惯性的承受所有的来自爱情苦药水的折磨,但是,直到薄瑾墨将林慕初带走,带去即使不算是很远却足以让他大半年都看不见林慕初的烟城,他一直以来蓄积在心里的火焰彻底的爆发了。
他告诉小宝,如果他去烟城了,他就再也不能见到他在幼儿园和小学里的那些好朋友了,而且他们还会怨恨他,如果他不想失去他们的话,最好隐瞒自己的爸爸妈妈所有的秘密,免得妈妈觉得他是为了别人而抛弃了她。
他还告诉小宝,等到他再大一些的时候,他的朋友们也能够理解他了,他就不用再害怕失去朋友了,再回到妈妈的怀抱也不迟。
一直以来,靳言庭像是疼爱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的疼爱着小宝,关心着孩子的一举一动,是唯一一个不把他当做孩子看待而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人。
而小宝贝靳言庭唬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怀疑这个比他亲生父亲还要了解他更加善解人意不知道多少倍的叔叔的话。
于是,靳言庭成功的用了一席话将小宝留在了凉城,为的就是不至于让林慕初彻底的远离凉城的这一片天空。
然而,过去的时间里,她居然只回来了一次,还是自己精密观察的结果,使得他可以第一时间出现在机场接机而不至于错过了这一次宝贵的会面。
当然还有更多种的原因,最终使得靳言庭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深刻入骨的相思折磨。
在他的内心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林慕初原本就应该是他的女人,是薄瑾墨闯入了他们的世界,夺取了自己的幸福,这么多年来,所谓的奉献精神和道德律使得靳言庭迟迟不敢行动,如今,他再也忍受不了薄瑾墨这个自私的男人要彻底的带走他生命里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现在,他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布局,他要从薄瑾墨的身边带走林慕初,是找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幸福,而不是窃取别人的幸福。
他的内心,依旧是这么坚信不疑的。
而林慕初呢?
她这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视为大哥的男人,却突然变成了一个自己怎么也没办法看清的魔鬼,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比那些一开始就是魔鬼的人耍的最可恶的阴谋诡计还要可怕千千万万倍。
因为那些不会像现在这样穿彻底的推翻她的世界观。
在这三个月的修养时间,实则是囚禁的时间里,靳言庭几乎时刻陪伴着林慕初,他甚至在林慕初的病床旁边又夹起了一个床以此来求以形影不离。
林慕初不知道他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监视她让她没有逃离的可能性还是想要逼迫她就范,然而不管怎么样,靳言庭还是残存着一些过去的温柔影子,没有做出一些越距的事情。
林慕初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跑,但是这里处处杂草丛生,她走过最远的地方是悄悄的穿过了这独栋别墅前的一望无际般的杂草后头的短暂树林,迎来的却是更大一片的杂草和灌木以及它们后头的又是更大一片的树林。
就在她绝望的依旧打算继续前行远离那座令人作呕的房屋之时,林慕初就被靳言庭以及靳言庭派来的折磨她的医生和护士给活捉了回去。
知道自己无法凭借一己之力逃离之后,林慕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是她不再做抗争的另一个原因也或许是和靳言庭暴露“本性”之后,在她的病床边上架起了一张床之后,却没有碰过她的原因是……她发现自己或许根本没有流产。
理由是她好久都没有再来过例假了,她偶尔开始做出类似于孕吐一般的反胃行为,而且,就在三个月的时间唰唰过去,她那日渐消瘦的身体唯有一出超乎寻常的“胖”了起来,那便是她的小腹。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靳言庭的心还不足以狠到亲自杀死林慕初腹中的宝贝,即使那个宝贝的一般缔造者是他最恨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寒冷的狂风在玻璃窗外肆虐的时候,林慕初终于下了楼而不是满脸厌恶的沉默的躺在二楼的病床上,颤颤巍巍走到了一楼的大客厅里,坐在窗前欣赏着场外枯槁的杂草,一边抽着昂贵雪茄的靳言庭。
察觉到林慕初的到来,是大的落地窗户上倒影出林慕初浅浅的影子的时候,靳言庭迅速的掐灭了自己手中的烟蒂。
甚至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在撒谎说林慕初没了孩子之后,在内心纠结不已真的动过要灭掉腹中呼吸着跳动着的生命之后,他却还会本能的在林慕初出现的时候担心呼出的烟味会影响肚子里孩子的生长。
他的这点儿行为让林慕初看到了一寸的希望,或许,靳言庭还是以前的那个总是充当着保护着角色的大哥,只是这个大哥暂时被一些邪恶的东西蒙住了双眼,企图走偏路作出一些连他自己日后都会后悔的事情。
而怀抱着这一点憧憬的林慕初所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用诚挚的恳切的情感,去唤醒他。
“靳言庭……”她用清浅的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说话语调唤了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