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正在安抚伤员的沐宗烨,清歌眼底都是暖意,还好,西辰的人民是幸福的。
一切收拾妥当后,船长来报,十艘战船其中六艘已经遭受重创,若要修好,起码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有时间,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工匠来修复这样大的损害。
沐宗烨沉吟了半晌,看着船上那些震裂的木板,转头问道:“其余船只的舵手和船长如何?”
“四名船长被怪鸟抓走,一名被巨浪冲走,还有两名受了重伤,一名轻伤,唯有一人完好。”主船长立即飞快的报告。
船长都是航海的老手,他们熟悉航线,知道哪里有礁石,什么样的天气要如何开船,应对各种突发的天气情况,却不见得武功身手都好。
这两波袭击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大的考验。
一旁正在帮忙包扎伤口的南宫汐闻言抬起头来,望着沐宗烨道:“国父,现在还有四艘船是好的,这所有船上加起来受伤的人至少有两千人,现如今的条件,随船军医肯定不够,药材也不够。”
他站起来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海滩,侧头道:“不如让船长带两艘船,将伤患带回去治疗,上神秘岛能不能过去,和人员的多少没有太大的关系。”
天族的人数并不多,也并见得所有天族人都有暗鬼那样的心思。
他们出行的主要目的要将居心莫测的人一网打尽,面对高深莫测的敌人,身手不过硬,反而是拉来做垫背的陪衬,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先回去。
这些伤兵也是人命,不能拉在这里陪葬。
想了一想,沐宗烨看着那些胳膊和腿上都包着绷带,甚至连药都没上过的海兵们,凝重的点点头,正色道:“船长,你将伤员全部移到其他的三艘船上去,将剩余的三分之二护送伤员回国,其他的集中到本王这条船上。”
“不可,摄政王,剩余完好无损的人数本来就不多,这样一来,你这条船上不会超过一百人啊。”主船长立即反驳道,他们刚驶进神秘岛周围就如此艰险,里面的情况更加难以莫测,怎么可以将主力全部移送伤员。
“按本王的意思去做!”一声令下,威严在内,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
主船长再想辩驳,只看太子殿下也是一脸肃色,心中不甘也只好下去吩咐。
雾气渐渐的消散开去,前方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清晰。
清歌一脸冰冷的站在船头,看着前方已然入目的海岸,光线穿过薄雾透了进来,将一切都染上了薄薄的金色。
但见远处海岸乱石嶙峋,奇峰交错,再往远处,却是一大片的青绿颜色,其中点缀着色彩斑斓,大小不一的花儿。
比起刚才的激烈血腥,现在看起来真是一片祥和。
海风吹来,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叶青,耳边是呼呼的海风送浪,轻柔如歌,天空呈现在这一方天际之上,蓝的几乎让人不忍多看,蓝的没有一点一丝的杂质,连云朵都避开这一方的天空,生怕给这片蓝色染上一丁点的别色。
在激烈的战争之后,突然展现这么一副画面。
美好,轻松。
却比任何一副画,都让人心生警惕。
在狂风,白鲨,怪鸟之后,没有人还会觉得神秘岛是个美好的地方,即便它真的是如此美丽,也只会让人觉得残忍。
何况谁都知道这后面掩藏的是什么。
山林之中,葱翠之间,有人踏步而出,站在丛丛密林之间,对着这方笑意盈盈。
只不过这笑容,带着让人极不舒爽的滋味。
一个面色白净,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少年身量一般的人站在为首的位置,对着他们的船头挥手。
“乾帝,许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是与人格外不合衬的苍老,透着经历了世事的精明和沧桑,配合那稚嫩的颜面,显得很是怪异。
“哼,南疆疆主原来是天族护法之一,这几百年你隐藏的倒深。”
御天乾一脸冰冷,视线冷冷的从那少年身上扫过,当初去南疆时,他见过疆主一面,当时觉得奇异,如何一个稚嫩的少年能做南疆疆主,如今看来,只不过是练了一身邪门的功夫,留驻了青春不老的容颜。
两人遥遥对视,战船使劲湾内,士兵全身灌注,手按腰间,只等一声令下,立即冲上去与敌人搏杀。
“不隐藏深一点,今日如何还能站在这里,只怕也被你们汉人消灭成尸体,早化为了一具冰尸了。”少年的声音带着愤怒和阴森,飘荡在海风之中。
“既然知道数百年的历史,那何故还要作此蠢事,重蹈覆辙!”满含气愤的话语,从沐宗烨的口中吐出。
他一看到这岛上的人,想到桑青他们的作为,心中就生出了恨意。
南疆疆主刘芒闻言眼底一冷,他派出的使者三人去后就一直没了音讯,也就是说和西辰的联手政策并没有达成。
信誓旦旦的承诺办好这件事,结果并没有做到,让他在圣子面前丢尽了脸面。
“我当是谁,原来是西辰摄政王,这么多年,倒是风采不减,不管是在大雍,还是在西辰,你都是一人之下的王爷,真正是战神,这样的男人,难怪倾云圣女爱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肯改变心意啊!”
听到倾云的名字,沐宗烨的脸色一变,吼道:“你把倾云怎么了!”
“哟哟,看来倾云圣女爱的还是个情痴呢,就是不知道是真情痴还是假情圣了!”缓缓的一拍手,两名下属立即推了一个白衣女子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