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信肖宁的实力,到头来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
……啊,对哦,怪不得他每次想要单独行动的时候阿宁都会生气,是因为这种情不自禁会担心的感觉吗?
原来是这样啊。
带着新领悟到的人生哲理,时语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监控室。
云曦不耐烦的挥挥手喜送瘟神,才懒得管时语到底要去哪打算做什么。反正对方加上肖宁,想把白河市拆了都根本没人能阻止,他也就随缘看开了。
时语没有走远,随便挑了个没有人的空房间,进入之后反锁上门,取出了联络器向严书和发出通讯请求。
没过多久,严书和的身影出现在联络器不到巴掌大小的屏幕上。
“算算日程,你到千岩市该有一段日子了?”两人间的交流照例摒弃了废话,严书和开门见山的问。
“在白河市。”
时语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抵达千岩市之后发生的事情按照时间顺序向严书和讲了一遍。
听完时语的讲述,严书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时诺……”露出些许感慨的神色,严书和说,“没想到他还活着,老师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可未必,”时语说,“他现在的情况比我危险得多,一旦暴露在帝国眼中,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不会有。”
顿了顿,他说:“……不过那是个傻小子,之前还打算一个人去想办法解决血月之夜的时空重叠问题,拿大义啊人民啊帝国的利益啊忽悠一下,搞不好会主动跳进研究所乖乖配合实验……我让他去找你了,你把人看好,别让狼拐走了。”
听时语这么说,严书和的神情倒是柔和了一些,回答:“听你这么说,他的性格倒是更像老师。”
“长得也像,”时语想了一想,补充道,“……让人看了就生气。”
对待时非明,时语的心情相当复杂。
毫无疑问,时非明深爱着沙琳娜,从始至终,他的一切行动都贯彻了他矢志不渝的爱意。
虽然最后关头时非明想尽办法将他从实验室送走,但时语之前十几年的处境也毫无疑问是对方一手造成的。
时语至今没能明白为什么时非明最终会选择背叛沙琳娜,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因为父爱。
时非明对他的感情完全基于自己是“他和沙琳娜的孩子”这一点,亲生儿子和爱人的重要性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否则从一开始,时非明就应该反对用亲生儿子做实验才对。
可事实是,时非明不仅没有反对,相反在那十几年中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不情愿。
诚然对方对待自己很温柔,可研究人员给小白鼠下刀之前温柔的摸摸白老鼠的毛,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红林市的情况如何?”时语问。
严书和和卞灵捷抵达红林市之后,在那里的发展比他们预计的更加顺利。
同为明珠市的同胞,两人在那里受到了车队的接纳。虽然不是能力者,但身为技术性人才,两人很快拥有了一席之地。
严书和凭借高明的医术和研发的药品成了红林市的话事人之一,现在已经成功和白盛心搭上线,正在对方的支持下准备以玖华为切入口,着手进行对信仰之力的研究。
卞灵捷的研究则为基地的发展指明了一条与能力者无关的方向。
在严书和的推动和白盛心的支持下,现在卞灵捷已经带领一部分人出发前往灰云市,准备将那里开拓出来,成为红林市的二号基地。
灰云市和金市相似,同样是工业城市。而且灰云市的地位还比金市重要一些,帝国的第六军工厂就设在灰云市附近的一座山中。
这种地点一般是会有异能者和军队驻守的,可眼下这个形势,有和没有实在没什么差别。
“前段时间,林玉声和外界联络过几次,据他透露,胧星内部最近不大太平,你最好提醒沈一最近多注意一下身边的普通人。”严书和说。
时语有些诧异,问:“怎么回事,胧星的人掺和什么,他们打算对付折光?”
“那倒不是,”严书和摇摇头,“他们不只针对谁,而是眼下所有破坏帝国安定团结的人,都在激进分子的暗杀名单上。”
时语:“……哦,这样。”
严书和说:“胧星内部相当一部分认为,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血月之夜,这个不解决,只会造成更多平民伤亡。”
然而反抗组织频频生事,让帝国不得不抽调人手应对,这样一来,帝国用于恢复国力,保护国民的力量就会削弱。
胧星的激进成员认为,正是反抗组织的这些行为大大增加了平民的伤亡,眼下比起反抗帝国,更重要的是团结一心先让世界恢复稳定。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太过理想化,单靠一张嘴根本没人会听。
所以他们也不打算跟人讲理,反抗组织嘛,先把脑袋都削掉,剩下的还怎么玩?
“到目前为止,已有可靠消息表明,圣裁又有两位主教遭到暗杀,一死一伤,刺客已经被圣女沐华擒获,调查过后确认的确是胧星的高级成员。西部那边没有消息,红林市目前的情况也没有外传,倒是还算风平浪静。折光这段时间绑架了不少异能者和军人,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胧星接下来的目标很有可能会放在你们身上。”
第105章
关上门后就变成四面封闭的地下房间,从令人不愉快的布置就能看出, 这里曾经应该是禁闭室或者刑讯室一类的地方。
云曦、苏合、护目镜少年杨郁、管迪和三名能力者鱼贯走进房间, 剩下四人则留在门外守卫。
苏合看看四周,忍不住问:“时语和肖宁不来吗?”
云曦没好气的回答:“他们两个严格来说算是千岩市的人, 过几天就回去了, 这边不归他们管。”
苏合哦了一声,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md狐狸精!
云曦恨恨的想。
杨郁和管迪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站在一旁安静如鸡。杨郁有些局促, 双手插在衣兜里不由自主的拧着口袋里的细线头,年纪较长的管迪则镇静一些, 将目光投向了房间正中的铁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