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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其他 > [综]英雄失格 完结+番外 > [综]英雄失格 完结+番外_61
  很大一笔钱?
  歌利亚模模糊糊抓住了些线索。
  “现在想来,名城找的理由实在是太蹩脚了。”富集说,“他讲他抵押了家里的土地,向银行借到了这些钱,但冷静下来想想,我们的土地一文不值,别说是那么多了,就算是十分之一都套不出来。”他顿了一下,“但当时村人们实在是太兴奋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所有人都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的话,就算是没有相信,怀疑钱来处的,也默不作声。”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需要那笔钱,而心野名城,他又没说自己去借高利贷,只是向银行借钱的话,只要他们盈利了,很快就可以把钱还上,镇上的每一户人家为了种花都跟银行借钱了。
  “池塘中的莲花如期种下,很快就生根发芽,第一个夏天来临时,小众的摄影师扛着摄像机专门来莲山镇,就为了拍摄那些花朵。”他说,“村人都很高兴,认为名城是我们的英雄,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另一群人来到了莲山。”
  歌利亚下意识地询问:“谁?”
  富集缓慢地说:“警察,还有英雄。”
  ……
  “什么?”富集站在屋门口,磕磕绊绊说,“名城是敌人?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吧警官,他是个很不错很热心的人。”富集的家距离心野家很近,应该说只要是镇上的住户都是毗邻的,在大张旗鼓将心野名城押解到警车上后,警察们一户一户人家地敲门,询问他的作案动机与敌人平日里的行为。
  “没有出错。”警察公事公办说,他甚至还拿出了工作用手机,播放了心野名城抢劫时的视频,那异形化的个性确实是心野名城所具备的,看了几眼,富集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我们在现场采集到了心野先生的指纹与他的dna,”警察彬彬有礼,“现在已确认他就是1141博多特大抢劫案的敌人,施行逮捕。”
  “哦。”他也唯唯诺诺起来,富集的妻子,似乎也想说什么话,但他们动动嘴皮子,什么都没有说。
  “是这样啊。”
  “抢劫案的话,心野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不好说啊,最近正在严打敌人,虽然他的涉案金额不算高,但还造成了公共设施损害,这些因素都要被考虑在内。”
  “最起码是终身监、禁吧,而且家属还要赔偿其他损失。”
  “啊,原来如此。”
  “没错。”
  “但心野家、心野家只剩下两人啊!”富集的妻子终于忍不住了,她明明知道不应该对警察呐喊,却还是不由自主呼喊出了心声,“阿俏根本没有工作,而长枝,她才那么小,怎么可能能偿还金额?!”
  警察十分年轻,他也经不住询问,表情变了一瞬,好在声音还是稳重的,公事公办的:“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警察离开了。
  ……
  富集又喝了一口茶:“按照过去的法律,敌人的家属应该也是受害人吧,让受害人偿还金额,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歌利亚下意识解释:“这是在矇昧时代颁布的严苛法律,在五年前就得到了更改,现在敌人造成的经济损失由政府承担。”
  富集诧异地看他一眼,歌利亚自知失言,揩鼻子说:“我在律所工作。”
  富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结果。”歌利亚追问,“结果怎么样?”
  “结果……”富集的诉说越发缓慢了,他似乎在斟酌用词,“一开始,我们盈利的钱,都投入了对政府的还款中。”日本人相当重视人情与恩义,而村人又性情质朴,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村子,心野名城绝对不会那么做,那么帮助在风雨飘摇中的心野家还款,是他们应该做的事。
  “但赔偿金额实在是太大了。”富集说,“不仅有银行造成的损失,还有人身伤害损失,总之那是一个无底洞,而我们每家都向银行借了不少钱。”
  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在照顾心野家人一年半之后,村人实在是无力帮助他们偿还,曾经和善的妇人们实在无法再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心野俏与心野长枝,男人保持沉默,孩童、他们大概是世界上最可爱也最恶劣的人,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中附带多大的恶意,能对另一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出事之后,阿俏每天都在没日没夜地工作,她的身体情况极速地恶化了,听说还染上了疾病。”富集说,“什么病我不清楚,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不拖累长枝,她自杀了。”
  吊死在正厅内的房梁上,心野长枝用她孩童特有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母亲悬空的脚,那一刻她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然后长枝,就成了没有父与母,只有一身债务的孩子。
  “村里的孩子叫她‘下一个敌人’。”富集叹了口气。
  这很正常,歌利亚的精神已经恍惚了,他忽然想到了几百年前的世界大战,纳粹法西斯的孩子在漫长的时间中受到了所有人的歧视,而现在,在敌人被英雄抓获的同时,似乎没有人去关注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家庭,这已经成为了心理上的盲区。
  就算是他,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那些人。
  “长枝在村子里游荡。”故事还在继续,“我们会给她饭吃,但没有家庭愿意收养她,她身上还背负着沉甸甸的,绝不应该由孩子负担的债务。”
  “某一天,我们忽然发现,长枝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掉入了池塘中,还是离开了莲山镇,总之她不在了。”
  “没有人去寻找吗?”歌利亚问,随即他意识到他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