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回过头,对教授说:“我想到办法了!”
“欧联杯冠军也一样是欧洲冠军。”
教授竟然一下子就懂了,也激动起来:“你是说,桑德兰如果拿下欧联杯……”
“前提是我能先找到伯纳德关于这件事的底层文本,并对‘触发条件’进行修改……”
教授听着这主意挺靠谱,突然又有个别的念头:“如果你能对伯纳德写的代码做自主修改的话,是不是任意改一个触发条件就行了?也不一定非要改成夺冠嘛……”
桑德兰和波尔图的对决,将是一场硬仗,就连安东也不能打保票说桑德兰一定能夺冠。
“不,不行的,”安东摇着头向教授解释,“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伯纳德写的程序脚本,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写这个‘触发条件’的,但我知道的是,整个‘绿茵人生’有其整体逻辑,这个逻辑一定与足球相关,我们不能把它改成一件全然无关的事,比如‘猫咪今天喝水’这种……这样的改动,会造成整个模拟器的逻辑崩塌——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们就真的就此失去伯纳德了。”
教授听着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我也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奏效——我现在假想着只要把伯纳德的触发条件从‘欧冠冠军’改到‘欧联冠军’就行了。可事实上,直到等到我亲眼看见代码,我才能确定这个条件到底能不能改。”
安东说完轻轻一击掌,已经下定决心:“可是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转头看向笔记本:“教授,伦敦那边,就靠你了!”
*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安东又进入了那种不眠不休的工作状态。无人打扰之下,自然也没人来催促安东,要他按时休息,按时吃饭……
可是他早就把疲惫与饥饿都忘了:只有一头扎进“绿茵人生”,才知道这个模拟游戏设计得多么精妙。
安东一早有预感:他熟悉伯纳德的习惯,伯纳德喜欢在极度准确和极度概括之间选择一个中间偏准确的位置,那么按照安东的判断,伯纳德很可能会在的写那个“触发条件”的时候,直接写的是“欧洲冠军”,而不会去确指到底是欧冠还是欧联。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用做任何修改,从而避免任何破坏底层结构的风险。
但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不能靠猜。安东必须亲眼看见才能确定。
于是,两天之后,安东才第一次从二楼下来。一面下楼一面给弗里德里希教授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过程中,安东在自家起居室的桌上看见了一张字条,是梅森太太留的,上面写着:“亲爱的安东,昨天给你留的晚饭你都没动,我只好又带走了——这里是新鲜的三明治,冰箱里还有牛奶,务请保重身体!”最后署着今天的日期。
——梅森太太实在是太贴心了。
安东心里想着,顺手把三明治塞在一个旅行包里。
这时电话接通了,教授的声音响起:“安东,有结果了吗?”
安东随口答应:“果然不出我所料——伯纳德写的触发条件,正是桑德兰夺得‘欧洲冠军’,不需要我改动什么。我的朋友,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看到结果了。我现在从桑德兰出发,赶到都柏林去。”
他一面说,一面披上一件外套。
弗里德里希教授吃惊地在另一头大喊:“安东,你现在从桑德兰出发,赶去都柏林?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距离开赛只有四个小时左右了!”
还有四个小时,欧联杯决赛就要开场。而安东现在人竟然还在桑德兰。
安东却扬起嘴角,对教授说:“可是您也知道我一向有个好习惯——外套里永远都揣着护照。”
第271章
安东出门的时候,门外泊着一辆桑德兰本地的的士,司机已经知道他会跑一趟长途,目的地是比纽卡斯尔机场更远的——爱丁堡机场。
安东在做出决定,要在最后时刻赶赴都柏林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应交通工具和时间表全部安排好。的士赶到爱丁堡机场时,当天从爱丁堡飞往都柏林的唯一一班航班还有35分钟起飞。
在抵达都柏林大球场之前,安东已经分别在的士、航班、的士上轮番休息,状态恢复到七八成。
之前教练组专门为波尔图量身定做的战术就是在他家楼下制定出来的。安东虽然没有完全参与战术制定的过程,但是最后结果他详细看过,也点了头。
现在安东在赶赴都柏林大球场的的士上,心里一片清明。他默默回想,所有的战术细节都历历在目,对手波尔图的球员特点和各种可能阵型也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完全能够指挥比赛。
天边的余晖还未落尽,承办欧联杯决赛的都柏林大球场已经是灯火通明。
安东有想过他是不是得“刷脸”进场——既没有球票,又没有参赛球队的工作人员证件……又不是c罗卡卡,他刷脸应该也刷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