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守笑了起来,听武刑空这么说,萧守才算真正放心了。之前说出运兵的猜想,武刑空没有动手,现下又抛出诱饵,却被武刑空直接拒绝。想来,武刑空是真的拿自己当兄弟看的。
心下大安的萧守对着盖上了免检合格章戳的武刑空徐徐道来:“如果我是海佑的主人,我最挂心的不会是海佑势力的扩大,而是海佑的势力太大。海佑的势力现在已经太强了,强到成了皇权的威胁,所以,我要干的事就是让海佑发展出自己的政治势力。处于征战中的诞柯岛无疑是个好选择,无论是自己上还是培植个傀儡,对于海佑都不是难事。二皇子借兵,借的,说不好就是背后藏着海佑的那支兵。而二皇子的许诺很简单,那就是登基后默许这支兵统一诞柯,搞不好他还傻乎乎地答应提供点资金赞助呢。”
武刑空转过身,看着这个又一次轻易将真相捅破的少年,瞳孔瞬间变得幽深:“萧守……这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不要让第三个人听到。在拥有足以自保的实力前,过分的聪明只会带来灾难。”
听到武刑空这般警告,萧守的笑容越咧越大,悟空,我果然没看错人!“我刚刚猜的,才是海佑决定站在二皇子身后的真正动机吧。”
武刑空不置可否。萧守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出惊人之语,到底想干什么?逼急了自己对他背后的世子而言也没好处吧。
萧守笑着继续:“且不说二皇子是否能成功,就算他成功了你又能真的保证他会履行诺言么。二皇子的实力目前看来的确是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问题就在于,他的底牌太多了,所以,要反悔的时候,也比别人来得容易。与虎谋皮,谈何容易。海佑当真是无路可走了么,选了这么条看似光明的死胡同。”
武刑空有些搞不明白萧守到底想干什么了。“但是目前而言,二皇子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萧守嗤笑:“那是因为你傻,诞柯的混乱对于碧凌王朝而言是必须的,不然这个全民皆兵的贫瘠之地下一步要咬的就是碧凌这块肥肉了。不管是谁当皇帝,都不可能真的坐视诞柯统一。既然如此,诞柯就保持着不统一就好了。”
武刑空蹙眉,萧守这架势看着不像是要给世子但说客啊。“你这是何意?”
萧守奸诈一笑:“如果,诞柯只剩下两个最强的部族对峙,对于碧凌而言也未尝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儿。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让这两支部族都姓武。缺钱的时候,一家就迅速弱化下,相信碧凌会很乐意扶贫的。”
武刑空终于明白萧守要干什么了,他不是要帮世子而是要帮自己!武刑空惊喜地一把握住萧守的肩:“你的意思是……我海佑控制两个部族,让他们在明面上保持争斗,这样碧凌王朝就不会干涉,甚至会在一方显得弱势的时候,提供援助。但实际上整个诞柯岛却早已统一在我海佑之下了。”
萧守挤挤眉,做作地一拂手:“讨厌。不要说那么直白嘛,我这人还是很纯良的。”
觉得背叛的小情人又回归自己怀抱的武刑空笑得灿烂:“萧守,我武刑空能遇到你,何其幸运。”
其实海佑不是想不到,只是当要变天的时候,立于云端者总是习惯于插手其中,自己左右风云的变换。但萧守这种习惯于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自然是深谙躲在雷电之下,偷电自用之道。立场不同,思考的角度不同,造就了这个让萧守显摆其狡猾无耻的机会。
萧守眨眨眼:“悟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介入这场混战,不管谁赢了,下一步要对付的,都不会少了海佑。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危险么,海佑早就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了。低调才是王道啊。”
武刑空想起了当初与萧守共历的那些事,面上更加柔和起来,说到底,自己和萧守还相识在前,世子一个后来者又怎么比得过我?!武刑空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海佑退出这场争斗。”
萧守心下暗爽,二皇子,这下你倒霉了嘿,叫你让龚小扇来欺骗老子感情,老子要是不把你整得连裤.衩都不剩一条,老子就不叫萧守!
说到底,萧守永远只忠于自己,在确认了武刑空对自己的情谊之后,便替武刑空出了这么个主意。除了阴了二皇子一把外,更重要的是海佑势力壮大后,便可成为萧守除了世子以外的第二个靠山。萧守永远不会满足于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当日洛子枯离约定救人之时,迟来了一夜,萧守说是能理解,其实,也不是毫无感觉的吧……
武刑空第一次见识到萧守到底有多聪明,心下也不禁将萧守视作了可商量之人,于是开口道:“其实……我这次来琉琰城,主要是拜见下皇帝,而二皇子也只是奉命出迎罢了,二皇子还没胆子在明面上有所动作。是想问问轮回教的事朝廷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萧守疑惑:“轮回教不是反朝廷的么,干你们什么事?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武刑空嘴角抽抽,你才太监呢!“轮回教的确是反朝廷的,不过近一个月以来,轮回教却频频袭击海佑和石诺,很是奇怪。”
萧守撇嘴:“废话,你们最有钱,不打劫你们哪儿来的造反经费啊。”
武刑空看萧守似乎也没有帮着出主意的倾向,也不再多说,默默掏出一个匣子,打开来:“上次你离开的时候,你说你想吃糕点,但等我买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跑了。这是我特意带来的芙蓉卷,是放在花蕊中蒸成的,应该会很好吃。”
武刑空说着便拣了一块,送到萧守唇边,萧守咬住,嚼吧嚼吧咽下去了。“还行,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将食物放在植物的生.殖.器中制作,是个好想法。吃东西不就是将动植物的尸体给弄碎了咽下去,就算是放在花蕊中蒸成,还是不如直接把花蜜拌进糕点来得有用。而且也显得很矫情。”
武刑空无语望天……萧守你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
萧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欺负这家伙的时候最爽了。
武刑空看着萧守那小人得志的笑模样儿,干了一件晋江小攻十有八个都干过的事儿……他伸出手,揉了揉萧守的头,然后无奈而又宠溺地说了句俗到扑街的话“萧守,我该拿你怎么办?”
起点男萧同志的脸顿时黑了,一爪将武刑空的咸猪手排开:“老子最讨厌别人摸我头了,头发弄乱了你给梳啊!”
武刑空这无往不利的一招再遭挫折,心中止不住地泪流满面……在我面前的真的是个身心都需要安慰的伤患么?
说破了
武刑空正打算和萧守再培养下感情的时候,门响了起来,武刑空不爽地走过去,拉开门,打扰别人谈情说爱的混蛋会被马踢一万遍啊一万遍。
然后两个应该被马踢的家伙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挤进了房间。
叶翎笑容温和:“萧守,吃药时间到了。”
御宅依然面瘫:“少主,申时(15~17点)了。”
武刑空回过头,作依依不舍状:“萧守,我走了,得了空我再来看你。”
萧守眨眨眼,作赶苍蝇状:“走吧走吧,没事儿就别来了,对你对我都不安全。”
武刑空自尊再遭打击,郁郁离去……
叶翎看着武刑空那郁闷的样子,很想幸灾乐祸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兔死狐悲,安知武刑空的今天不会是自己的明天。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叶翎看着萧守手上多出的一双手套,有些不快,更恨的是自己考虑的还不如武刑空周到。走上前,将那一双手套抽下,“我先替你收着,免得你仗着有了宝贝就乱动。”
萧守自然不会介意这种小事,随口回答:“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么。”
叶翎微笑:“就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才不放心。”
萧守感觉到叶翎坐到床边,嗅了嗅药味,开口道:“翎,能拿点水来么,这药虽说不是很苦,但味道也不怎么样。”
叶翎想了想,忽而笑了:“你等着,有好东西给你吃。”
萧守点点头,不一会儿,叶翎端了碗浅琥珀色的半粘稠状的液体回来,放到萧守鼻端,一阵清新宜人的草香味传来,甜而不腻。
叶翎:“这是紫云英蜜,一会儿喝了药就给你吃这个。”
萧守作豪爽状:“店家,上药来。”然后端过叶翎手中的碗咕嘟咕嘟就灌下去了,结果节奏没掌握好……呛住了。叶翎拍着萧守的后背哭笑不得。
待萧守平复了,叶翎才端起紫云英蜜,舀了一勺抵到萧守萧守唇边。蜜一入口,果然鲜洁清甜,只恨不能都囫囵吞下。
萧守边咽,边含糊地开口道:“我自己来。”
刚刚才见识到萧守是如何把自己呛个半死的叶翎自然不会再让萧守自己动手,手上的力又加大了几分。结果萧守的爪子已经挠了上来,一拉一扯间,萧守反因错用了力道而向旁跌去。叶翎一个着急抛了勺子去扶他,手上的蜜却被萧守那乱刨的爪子给弄翻了,结果浇了两人一手的蜜。
萧守半倚在榻上,叶翎坐在塌边,萧守两只爪子和叶翎的一只手构成了一个网,湛湛网住了那一只倾倒的碗和淌出的蜜。两人执手相看惨状,竟无语半晌。
叶翎现下是动也不是,一动那蜜就会滴下;不动也不是,因为蜜已经顺着指缝缓缓流动起来了。叶翎当下心一横,拿开碗,埋下头,舔.吮起来。
萧守倒抽一口气。他看不见,所以感觉格外清晰,耳朵里是肌肤与唇相接的滋滋声,和墨发在床沿上流淌的索索声。鼻端是紫云英蜜带着香草味的清甜,和叶翎身上似有似无的引人沦陷的淡熏。还有最敏.感的手……
近在咫尺的呼吸,将阵阵热意喷到萧守的肌肤上,萧守不由自主地想象着身前人那低头俯身的姿态,想象着那披散的墨色间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想象着薄薄嫩嫩、粉粉红红的一双樱唇在自己的手上舔.弄,登时便呼吸急促起来。
溜滑柔软的舌头先是在手掌中似有似无地游曳着,萧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正被一个滑嫩的东西轻轻挤压着,从手掌边缘,慢慢到手心,一下,又一下。酥.麻的感觉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发梢,萧守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不由得轻轻闭上,胸口随着叶翎的节奏起伏。
随后被招待的是手指,湿漉漉的舌头在指缝间轻刷,并时不时的将唇抵住指根的凹陷舔吸。那充满奇异吸力的唇,就像一只不安分的手,在萧守的灵魂深处不断拨弄……萧守修长的颈天鹅般扬起,莹润姣美的唇瓣死死抿成一线,但那绯红的脸庞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感受。
当手上粘腻的感觉几乎都被一种薄湿所取代,萧守的手被托起,然后手指便连根没入了某人温暖的口腔,细细吮吸……从左手到右手,从拇指到小指,从指根到指尖。炙热的舌头裹卷起体内的火焰,温润的齿辕划响灵魂的悸动,贴合的薄唇催生欲.望的滋长。梦里的画面仿佛和现实交织起来,麻痹感从尾椎处升起,冲击着他最后的理智。
“恩……停……差不多了……”萧守难.耐地试图抽回手,但却被叶翎的唇和手禁锢住了。萧守的腰部轻颤,呼吸絮乱,肌体泛红,但叶翎仿佛没注意到一般,依然缓慢地细致地进行着这场甜蜜的折磨。萧守快疯了,他很想把手放到腿.间,却不敢,他只能将腿并得紧一些,更紧一些,让大.腿.根.部小范围地前后互相摩擦着,让那无处燃耗的火焰,稍稍平息。萧守觉得自己就像被绷在了弦上的箭,只消再多一刻,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翎……”萧守唤他的名字,好像他是他的唯一救赎。
终于,叶翎停住了,将少年情动的样子尽收眼底,唇边带笑,拿起一旁的湿帕将萧守的手抹净。“我……先出去了。”声音里藏着的一丝暗哑泄露着此时的他也不是那么平静的现实。不是不想,只是……时候未到。
萧守听着那关门的声音,以一位小受的身份爆出了一句小攻的经典台词——“翎,你这个妖精……”
叶翎,你的小攻气场终于一去不复返了……(这种东西真的存在过么?)
现在的萧守有两个选择——
第一,求助于五姑娘,然后把轻松带走把罪证留下。
第二,忍着,直到某部位从胡萝卜恢复成果冻条。
在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萧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做出了决断,他的脑子里开始幻想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集合了很多著名女性的特点,比如——
凤姐的脸,春哥的身材,芙蓉姐姐的造型……(以上三位的粉丝请不要抽我。)
然后……他很快就淡定了,别说情.欲,他现在连食欲都没了。
一个时辰后,叶翎进来,见萧守躺在那里,面色如常,呼吸平缓,心下明白,也不再多事,捧了粥来:“萧守,喝点粥?”
萧守点点头,任叶翎将自己扶起,乖乖等着喂。
叶翎看他这乖巧的样子,也不禁觉得颇为好笑。但为了避免萧守恼羞成怒,叶翎还是什么都没说,将粥喂完,才开口:“今晚到我卧房去睡么?”
萧守的脸立刻黑了。叶翎看他那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惹得他尴尬,点上香便出去了。
萧守听到门关上,起身来摸索着推开了窗。微凉的风吹进来,将香散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这香有助眠的作用,对自己的伤应是有好处的,但现在的自己并不想像前几日那样昏昏沉沉地一直睡着,因为现在他有更有价值的事要做。
萧守记得,洛子枯告诉过自己,龙阳神功可以洗经伐髓,清心滋体。之前身体虚弱,无法运转内力,但现下有了武刑空那半块玉,就可以调动内力来养伤了。萧守将丹田中的那一点点内力运至头部经络,顿时感到眼部一阵温热,尝试着睁开眼睛,眼前依旧看不见,但能感觉出眼睛清明了一点。
想来自己看不见,多半是因为脑部的淤血压迫到了什么地方,这内力一运转,明显就加速了活血化瘀的过程。就好比结了冰的河流,之前只能等着冰自己慢慢融化,现下借了内力,就像是让河流奔涌起来,冰可以被直接冲走,解冻的速度何止快了一筹。明白了这神功的妙用,萧守拼命地催发着内力,能早一刻摆脱黑暗都是好的。
这一夜就在这龙阳神功的运转中飞速过去了,终于,萧守缓缓睁开了眼,太阳正挣扎着翻过地平线的门槛,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天快亮了。
萧守强撑着软趴趴的身子翻下了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叶翎一个惊喜,上次相随一直见到的都是叶翎易容之后的样子,这次相遇能看他真面目时自己却瞎了,这回,一定要看到叶翎的真面目。萧守暗自握拳,顺着记忆来到了叶翎的房前。
萧守悄悄地推开了门……然后,他一脸黑线地退出来了。这明显是个男人的房间啊,跑错门了?不对,那香味没错,而且这的确是最里面的一间。
于是,萧守又进去了,他充满期待地往床上看去……
枕头上靠着的是一张还未完全长开却也棱角分明的脸,斜飞入鬓的墨眉,长而微卷的睫毛让整张脸都柔和起来,英挺的鼻梁,微薄的唇,分明是个男人!
萧守震惊了。为什么会有男人在我老婆的床上,还是一个俊雅的青年?难道我的小翎儿爬墙了!不可能吧。
萧守来到床边,开口:“哥们儿,天亮了。”
叶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就看见一张很熟悉的脸……哦,原来还在梦中啊。于是叶翎翻个身接着睡去了。
萧守看着某人很不给面子地留了个背影给自己,顿时不爽了,老子大清早是来看我家老婆不是来看你这个小白脸的!萧守伸手推推他的肩:“喂,起来,我问你,叶翎到哪儿去了。”
叶翎终于醒了,他腾的一下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盯这双眸恢复了光彩的萧守:“你……你眼睛恢复了?”
萧守腾的一下后跃了一大步,这声音听起来很熟……熟得就像是自己老婆的。萧守试探着开口:“叶翎……你又易容了?”
叶翎并不答话,拉过萧守的手先诊了脉,才缓缓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萧守的手抚上叶翎的脸,狠狠一扯:“居然是真的……”
萧守的内心一片黑暗,喂,按起点套路来讲这是犯规的吧犯规的吧!男主的老婆不是应该闭月羞花、如花似玉、倾城倾国、沉鱼落雁的么!就算长得不漂亮那也该别有气质、仪态万千的好吧!莫非搞了半天我不是男主而是男配么口胡!是哪个混蛋写的剧本啊,我的青春我的心意我的爱情我那对大老婆的美好期待啊,就因为你这样一个打击一去不复返了啊!我强烈要求按着起点的常规套路来,我不介意叶翎长得平凡点但我介意她长得像男人啊,这样弄很打击我身为主角的自尊心啊混蛋!我对这个不按理出牌的世界绝望了!
萧守看着叶翎瞬间变白的脸,勉强勾出一个笑容:“没……没事,我只是没想到你长得挺英气的。”
叶翎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萧守,我就是男的。”
萧守笑了:“你再说一遍?”
叶翎看着萧守的眼,一字一顿地陈述:“我是男的。”
萧守的手掐上了叶翎的颈脖,笑得一脸温柔:“麻烦你再说一遍。”
叶翎并不反抗,只是淡然地看着萧守:“萧守,我是男的。”
萧守的笑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力道又加大了几分:“有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叶翎被掐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依然在齿缝中挤出那四个字:“我……是……男的”
萧守松了掐住他颈脖的手,然后“刺啦”一声,撕开了叶翎的衣衫,赤.裸的男性上身,无声地为叶翎的话做着注解。那身体上狰狞的旧箭痕,提醒着萧守眼前这人曾经和他有过怎样的情谊。
萧守惨笑一声,脚下一软几乎跌倒在地:“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骗我?你他妈耍着我好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