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帮忙,姬小羽既切不好菜,又不敢离开火的灶台近了,只能躲在程与棠背后递个碗拿个勺什么的,时不时还挡着路碍手碍脚地添乱,搞得程与棠哭笑不得,几次差点忙中出错发挥失常。
罢了,不跟这小东西计较,先把人喂饱了再说,等下……呵呵,他总要双倍讨回来的。
一个小时后,四菜一汤做好了,热热闹闹地摆上餐厅的实木雕花餐桌,分别是红烧小排、香煎鳕鱼、清炒芦笋、蚝油菜心和鲜菇肉丸汤,卖相都相当不错。要不是姬小羽看着程与棠一个一个从锅里盛出来的,肯定会以为他叫的外卖。
姬小羽闻着扑鼻的香味,一边口水滴嗒一边成就感爆棚,虽然这些菜不是他做的,可是他也冒着引火烧身的危险全程参与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等他每样菜尝了一口后更是惊为天人,我的爹啊,真是太、好、吃、了!和老李头的手艺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姬小羽不会做菜,但是会吃啊。老李头炒菜舍得放油,各种调料香料也放的多,一开始吃起来的确很爽,可吃多了就会有点腻。程与棠做的菜则比较清淡,调味料只加了少许,更注意于突显食材本身的鲜味,刚入口时可能会觉得淡,多咀嚼两下就会齿颊生香,回味无穷。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真情实感地赞扬程与棠:“程总,你的厨艺真是太好了!要是你不开公司改开饭馆,生意一定也很火爆!”
谁要是跟了程总,天天有大餐吃,那不得幸福死了!
“开饭馆我可没兴趣。”程与棠唇角微扬,云淡风清道,“再说,这世界上值得我亲自下厨的人也没几个。”
他只是随便吃了几筷子,目光一眨不眨地锁定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姬小羽,看他那双沾了油渍显得粉光艳艳的唇瓣一开一合,喉结不禁上下滑动,吞下一口唾液。
古人所谓秀色可餐,诚不欺我。
视线稍稍上移,程与棠发现一个问题。说也奇怪,之前姬小羽头上在挡风玻璃上撞出来的肿包已经完全不见了,额头上一片光洁细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东西说他体质好,有个磕磕碰碰的很快就会恢复,看来的确没说大话。
这是不是说明,等下自己的动作即便火热出格一点,小东西也能承受得住呢?
姬小羽一听顿时受宠若惊,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现在吃的不就是程与棠做的饭么,难不成他也是值得总裁大人亲自下厨的人之一吗?
不不不,人贵有自知之明,妖也不能太不知天高地厚。他只是一个小小保安,哪里能入得了总裁的法眼。程与棠今天肯定是心血来潮下了次厨,赶上自己来了他的家,于是顺带让他吃个饭沾点光而已。
即便如此,姬小羽还是挺激动的,想想鸿昇大厦那么多员工,能有几个人有他今晚这个待遇啊,回去要是说起来,还不得羡慕死一大群人。
越想越高兴,一高兴他就拼命往嘴里扒饭,嗯,真香!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程与棠从心猿意马浮想连篇中暂时抽身出来,起身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过来,启开瓶塞各自倒了半杯,将其中一杯放到姬小羽面前,不动声色道:“无酒不成宴,尝尝这个怎么样。”
姬小羽看着剔透的水晶杯里盛着的玫瑰色液体,既有些嘴馋又有点没来由的紧张,怎么这么隆重,就像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程与棠端起自己那杯酒,朝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笑靥迷人,平日里清润的嗓音此刻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低沉磁性:“为这个美好的夜晚干杯。”
姬小羽刹那间被蛊惑了,还没喝酒就觉得自己脑子里有点晕乎乎的,举起酒杯道:“干杯!”
随后他就脖子一仰,十分豪迈地将半杯红酒咕嘟咕嘟一气喝了个干净,而对面的程与棠只不过浅浅啜了一口而已。
“看不出来啊,你酒量这么好。”程与棠低笑一声。
“嘿嘿,还行吧。”姬小羽伸出舌尖舔舔嘴唇,原本淡粉的唇瓣因为沾了红酒而变得鲜艳欲滴,“这酒挺好喝的。”
他喝过啤酒,喝过掺了水的劣质白酒,喝过跟饮料差不多的低度果酒,都因为觉得味道一般而浅尝辙止。眼下还是头一回喝到这么醇香可口的红酒,被程与棠一夸顿时就有点找不着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四两。
程与棠眼神一黯,抬手又给姬小羽倒了半杯,声音也低哑了两分:“好喝你就多喝一点。”
姬小羽已经有点找不着北了,被他这么一劝忍不住又是半杯下肚,很快就连程与棠长什么样都看不大清楚了,脸颊晕红,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傻笑:“程总,你、你怎么长了两个鼻子啊?哈哈哈,难道你也是什么妖、妖精不成?”
一边说一边还放肆地伸出手,要去揪程与棠的鼻子。
艹,什么妖精?你才是小妖精!
程与棠见他又露出了去年平安夜那晚青涩又奔放的情态,一时热血冲头,再也忍耐不住,起身上前就着姬小羽伸出来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姬小羽站立不稳,一头扎进程与棠怀中。
程与棠搂着他顺势倒在旁边的沙发上,把他扎在皮带里的制服衣摆抽出来,一只大手探进衣里,顺着他细腻光滑的背脊往下摩挲,越过一段弧度完美的曲线,在他劲瘦的腰间来回流连。
小东西穿制服的模样实在诱人,等下先不脱光了,就这么来一次也挺好……
姬小羽浑身一个激灵,犹如过了电一般,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口中控制不住地轻哼一声,不自觉地往程与棠身上蹭,本能地想要更多。
程与棠听到那声音差点当场就爆了,骂了一句脏话后把人紧紧扣在怀里,正犹豫是在厅里把这小东西就地正法,还是去卧室的大床上更尽兴时,墙上的挂钟忽然“当”的一声敲响,在空旷的客厅里清晰入耳,余音袅袅。
姬小羽最近几个月来脑子里一直绷着的一根弦颤了颤,醺醺然的酒意瞬间醒了两分,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晚上十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