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延顿了顿,推开他的脸, 笑着找到一个舒服的侧躺姿势看手机。
她点开浏览器,忽然咦一声, “你这里可以上外网?”
尤晏嗯一声, “路弘磊租了一个服务器当跳板,把我也捎上去了。”
“正好看片。”
“……好歹有我在呢!”
冯师延:“啊?难道你平时不看的吗?”
尤晏:“……有我在你还看?看我不就好了吗?”
冯师延拧过上半身盯着他, “我想看美女。”
尤晏闲闲吸一口可乐——他特意拿的吸管,怕直接喝漏她身上——说:“那你可以照镜子嘛。”
冯师延笑:“那我也想看不同类型的。”
她娴熟打开p站, 输入关键词:「threesome」。
尤晏险些呛着,“你还说想看的是美女。”
冯师延说:“美女本来就是‘中心’人物。”
尤晏:“……姐姐挺野的啊。”
冯师延目光还在手机上, 抬手捞他的脸, 高度不够,只有指尖划过下颌。
“敷衍!”尤晏按着她的手捂到自己脸颊,才算盖章完毕。
嘴上嫌弃归嫌弃, 尤晏也好奇她在这方面的审美,于是默默望着她调好角度、方便两人同看的手机屏幕。
欧美片,标题介绍两个男主是女主的丈夫和前任,女主假日私会前任回家,哦嚯,手中大包小包东西惊得掉地上:前任竟然来家里做客。
演技浮夸,剧情烂俗。
梳大背头的丈夫把前任介绍给女主,冠冕堂皇了一阵,大意是:我们两个想同时享用你。
前任舌顶嘴角一笑,把邪魅演成油腻。
女主心说:其实我早就想这样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冯师延嗤嗤笑,尤氏“枕头”也跟着颤动。
尤晏:“你看片都是这反应?”
冯师延敛起笑,“可是真的有点夸张搞笑。”
三个人开始动作。
女主头朝靠背,像匹木马跪在沙发上,双脚翘着尖细高跟鞋,屁桃两边掴出红印。
尤晏冷不丁轻拍她相应地方,赶蚊子似的,说:“我还没舍得打过你。”
刚才笑意又漫上来,冯师延一手随意捏玩嘴唇,“我不打你就好了。”
尤晏:“……”
高跟鞋桃色的,细闪的磨砂面,前任抚到她脚踝,忽然深情而期待地抽掉高跟鞋——
脚底意外地脏,跟在包拯脸上踩过似的,灰黑灰黑的。
“噗——哈哈哈——”
冯师延笑得尤晏手上可乐也在晃,尤晏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也在笑。
冯师延快捷倒退15秒,重看一次。
尤晏没缓回气,“你还看!”
冯师延说:“气氛都没了。”
女主赶紧勾紧双足,尽可能在镜头前藏好脚底。
剪辑师可能也注意到,只给脚底一个镜头,就切到关键部位去了。
三位主角十分敬业,依然投入演绎threesome精华。
女主两手都抓着东西,左一口右一口,好像前任刚喂一口红烧鸡腿,丈夫马上用一只卤猪脚勾引过去,女主顾此失彼,非常忙碌。
冯师延不禁掐一下下颌,仿佛也跟着酸痛,“我觉得她一直张那么大嘴会好累。”
尤晏:“我没吃过,不知道。”
冯师延:“……”扭头定定看着他。
尤晏淡定喝一口可乐,但耳廓已经跟易拉罐一个颜色,“没实践没发言权。”
冯师延握拳举到他嘴边,“像这么大,试试。”
“……”
尤晏移开易拉罐,忽然做出“恐龙准备吃小孩子”的嘴型,可开得太大太猛,下颌挂钩处传来拉扯疼,似乎能听见“嘚”的一下松脱声。
他紧忙捂住挂钩,嘴角抽搐。
冯师延搁下手机,松开拳头替他搓他另一边,想笑又不好太过。
尤晏抽空瞪她一眼,冯师延的笑声给彻底激发,咯咯笑不停。
这时,还在播放的“夜间剧”传来夸张的声音,几乎窒息:oh~my god~oh~fuck。
“……”
冯师延和尤晏对视一眼,噗嗤笑在一起。
尤晏:“好造作啊。”
冯师延仰躺着问:“你喜欢哪种风格?”
“我喜欢这里的。”
可乐冰镇过的指尖点上她的唇。
冯师延把那根手指变成吸管,轻吮一下,挪开,“我跟你正经讨论呢。”
尤晏说:“居于中间吧,太奔放或太压抑都不行。”
冯师延说:“我不喜欢压抑的,女主的表情和声音太痛苦,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真享受,好像总要表现一点羞耻感,嘴上叫着‘不要不要’。”
尤晏笑了,“你肯定不会说‘不要’。”
冯师延也跟着笑,“那你觉得我会叫什么?”
尤晏想了想,“使劲?”
冯师延:“那就是你不够使劲。”
“哪有?”尤晏撩起解开扣子的袖口,握拳,上臂鼓出一只小老鼠,“我可是猛男,力气大得很,能把你撞碎。”
冯师延叉掉“夜间剧”,想了想,“你又不是用胳膊撞。”
“……”也是噢。猛男泄气,小老鼠一下溜没了。
-
次日,尤晏让冯师延开他用第二专业换来的兰博基尼。
“第一次你开来机场接我,我就想试一下手了。那会不好意思开口。”
隔着车门跟他就讲话,冯师延让他先别上来,等她自个儿兜一圈上手先。
尤晏叉腰立在路旁,姿态闲适,像打篮球时等罚球的前几秒。
“我可没见过你有多少次不好意思的时候。”
跑车启动,慢速挪行,像科目二考试现场。尤晏第一次发现,原来兰博基尼超低速形式的声音跟滚筒洗衣机一样。
“你——”他字斟句酌,“如此谨慎。”
冯师延说:“我怕给你蹭了。”
家门口天宽地阔,足够泥头车安全掉头,想不明白她瞎担心什么。
刚说完,滚筒洗衣机声音消失,橙色兰博基尼转了一圈回来,冯师延脸上挂着笑。
“上车吧。”
尤晏:“好咧,姐姐开跑车来接我。”
两人去冯师延“嫁妆”房那边,把积灰一年的“嫁妆”车挪出来,卖了。
尤晏全程充当乖巧弟弟,不发表意见,她签字时替她拎包,她离开4s店时客串泊车小弟,把兰博基尼开车来。
4s店女员工投在他身上眼神变得暧昧。
尤晏也不负众望地狗腿到底,姐姐来姐姐去地唤她,愣是把一个大两岁的学生抬出功成名就企业家风范。
冯师延把存根好生收好,轻快地说又可以有钱多采购几台农机了。
卖车决定尤晏不拦她,也猜测拦不住。冯师延一直挺有自己想法。
要不是规定所限,她连“嫁妆”婚房也打算卖掉。
她当初做的“三年后见”决定并非戏言。
如果他们关系没进一步发展,她是真下定决心离开g市的吧。
沉默归沉默,得知她要卖车那一刻,尤晏还是慌了一下。
房车相当于她在g市的根,等根全部拔干净,她就真的飘离这片土地了吧。
做事这般干脆利落的一个人,将来会不会把他也拔_掉?
-
中午各回各家吃饭,尤晏是理所当然,冯师延是例行公事——刚好江氏母女又和尤琼瑛外出喝早茶。
尤晏改签机票,跟她同天离开。虽然目的地不同,好歹能在机场一同多呆几分钟是几分钟。
他的航班比她的晚三个小时。
“我可真讨厌两个人一起来机场。”
除了滑雪那次,他们几乎没有一同登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