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左手的腕表,尤然一动不动却心急如焚,这块表还是任天凉今晚带他出门时从他收藏柜里给他挑出来的,虽说是用来给他搭今天的西装,但看着实在是价值不菲。关键是临出门时任天凉还嘱咐他,宴会时务必紧跟着他,哪怕是上个厕所也得跟他打招呼,不能离开他的视线太久,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超过十分钟。
“特么……”这下别说十分钟了,再跟徐倾鸾聊下去十个小时都是可能的。
徐倾鸾在那儿闭眼假寐,尤然心里慌得一批,他没发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在害怕任天凉了。
“姐……呸呸呸,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想个什么说辞跟他搪塞过去啊,除了上厕所之类的……”毕竟谁特么一个厕所上一个多小时的!
徐倾鸾睁眼瞧他,眼底满是困倦,“自求多福,我要回去睡觉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你回哪里?”尤然拽着徐倾鸾不让走。
黑暗中,唯独他的眼中泛着一抹水光,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望过来,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软上几分。
徐倾鸾早已免疫,“撒手。”
“我不。”尤然不但不撒手,反而得寸进尺地抱住了徐倾鸾整条手臂,恨不得整个人都挂他身上。
“你会后悔的。”徐倾鸾平静地道。
“我不会,我就不松开,我不准你走!”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一声“然然”吓得他虎躯一震,他僵硬地回过头,果不其然在锦鲤池边看到了任天凉,他身旁的许枉湐脸色已经称的上阴沉了。
“然然,你们在做什么?” 任天凉嘴角犹自带着笑意,却看得尤然不寒而栗。
尤然慌忙中撒开了徐倾鸾的手,双手十分无措地在空气中摆着,“你,你别误会,我们没什么的……”
徐倾鸾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尤然简直笨死了,就算他们没什么,就他那副做了亏心事的慌张模样,那两个男人不想歪才怪。
趁许枉湐发作之前,徐倾鸾先发制人:“喂,你的人都死哪去了?老子在这儿被粉丝缠了这么久怎么都没见有人来管管?”
尤然左右摇摆的手停在了半空,他忽然静静地看着徐倾鸾,仿佛想透过那层冰冷的面皮去查看它真实的厚度。
许枉湐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憋屈的金主爸爸,自从他包了眼前这个美人,安稳日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侈,花钱给他投资电影,他却转头就能把剧组的人得罪个干净,再一转头被人曝上热搜控诉他耍大牌,仅仅是这样到也罢了,毕竟能用钱摆平的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事,这家伙招蜂引蝶的本事才是最让他头疼的,而且每次犯了事,这货总能比他还要理直气壮。此时此刻,那双漂亮的凤眼正冷冷地瞪着他,仿佛在等一个交代。
许枉湐狐疑道:“这孩子是你的粉丝?”
“不然是你粉丝?”徐倾鸾那张冷冰冰的面孔在今夜简直有些盛气凌人。
许枉湐一噎,顿时有些气闷,平时被他踩在头上无所谓,可是现在有外人在。
许枉湐脸色沉下去,道:“胡闹,这是任总的爱人,就算他是你的粉丝你也不该跟他在这里拉拉扯扯,快跟忍总道个歉然后回你的房间去!”
徐倾鸾怎么可能道歉,他冷哼一声甩手就走,那轻狂的样子直把许枉湐气了个倒仰。
眼睁睁地看着徐倾鸾就那么反客为主,尤然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真是低估了徐倾鸾的面皮。
“然然,还不过来?”
尤然在任天凉的笑意里打了个寒颤,他赶紧朝他飞奔过去。
“爸爸。”尤然小声道。他知道任天凉每次听他叫爸爸心情都很不错。
任天凉不说话,甚至都没有跟许枉湐打声招呼,直接拉了尤然便走,一直到回家的车上他才终于开口, “你喜欢陈飞羽?”
尤然暗叫不妙,他知道男人说的是徐倾鸾,徐倾鸾这队友也是够坑,为了保全他自己直接将他给推了出去。
“其实也没有多喜欢,就是……喜欢他的电影而已,真的。”尤然是真的怕了,哪怕徐倾鸾没对他说什么,只给他留了个悬念,也正因为这个悬念,尤然什么都想进去了,却越想却觉得害怕。
任天凉辨不清喜怒的一张脸在昏暗的车厢中有些阴沉,“你最喜欢他哪部电影?”
“……”
尤然:江湖救急,你在这里到底拍过哪些电影?
徐倾鸾:唯一一部电影因为把剧组得了罪大半,到现在还没有拍完。
尤然:……
“对不起我错了。”尤然能屈能伸,认错迅速。
“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乱跑……”
尤然刚开口就没了下文,任天凉眉头稍蹙,本以为这小子要开始好好认错了,结果他自己结束了。
“这就没了?”任天凉平静地看着尤然。
尤然被看的恶向胆边生,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害怕任天凉,“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在审犯人吗?”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就是离开了一会儿吗,我跟那个哥哥只不过就是聊了一会儿,有你这么像审犯人一样审人家的吗!”尤然被盯得炸毛了,任天凉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他犯了什么罪等他陈述经过一样,他只不过没听他的话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只不过在跟他的倾鸾姐聊天,他哪里有错?任天凉凭什么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昏暗中,任天凉的脸色沉了沉,眼神瞬间变地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在他的猎物察觉到危险之前一把将他禁锢在身下。
“你……你要干什么……”尤然被按到在车座上,刚才的盛气凌人只剩下几分慌张。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连哥哥都叫上了?”任天凉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威胁。
“不叫哥哥难道叫老公吗!”尤然的嘴巴反应比脑子快多了,等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已经晚了。
任天凉不怒反笑:“尤然,你很好。”
尤然躺在他身下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此时车子正好驶入别墅的车库,前面的司机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任天凉下了车便直接将尤然扛在了肩上,尤然这一刻简直比死鱼还要老实。
他暗自庆幸任天凉没扛着他直接走客厅而是从底下车库的电梯上的楼,被扔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心里仅存的那一丁点侥幸没了。
……
这场酣畅淋漓的□□一直持续到了天亮,尤然已经记不清自己被逼着叫了多少次老公,他每次求饶只会换来更加恐怖的冲撞,任天凉仿佛是冲着撕碎他而来。
临近结束时,任天凉恶狠狠地问他,“知道错了吗?”
“呜……我错了……”尤然气若游丝,他只觉得自己下半身都快没有了知觉,快感频道得将近麻木,如同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
“错在哪儿?”
“……”尤然早已喊不出声音,他嗓子痛哪哪都痛,痛到崩溃时昏过去又痛醒来,他快要溺死在这欲/海里。
“你错在哪儿了?”任天凉重复一遍时动作也跟着凶狠起来。
尤然被撞出哭腔,“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乱跑,走之前……不该不跟你打招呼……呜……”
尤然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仅仅是一个伸手的动作都做的他如此痛苦,他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果然没有人。
尤然气的打骂:“拔吊无情!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除了我自己。”尤然虚弱地补充道。
尤然自言自语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听到敲门声时随口喊了声“请进。”
然而门一开,看到任颜卿那张错愕的脸时尤然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开口,又均是一愣。
任颜卿看了眼手中的托盘,“我来送饭的。”
尤然看了眼手中揪紧的被子,“我是来睡觉的。”
“……”
“……”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尤然那躲在被子底下的正咕噜咕噜的肚子。
任颜卿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然后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好奇地看着尤然。
“……”尤然揪了被子将脖子围的密不透风,生怕被他瞧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痕迹,昨天晚上任天凉可没少咬他脖子。
任颜卿俯身凑近尤然,问:“你在慌什么?”
“我哪有!”尤然佯装镇定。
“你为什么在任总房间里?”
“……”尤然一时之间还真答不上来。
“你昨天晚上跟任总出去了?”
“对,对了,我们昨天去了许氏的宴会,我当时喝多了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估计是任总把我弄回来的,嘿嘿……”尤然笑容勉强。
“那……你什么时候跟任总关系这么好了?”任颜卿今天的问题意外地有点多。
尤然被问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个问题他还没想好说辞,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你以前不是很怕任总的吗?为什么突然跟他这么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