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牌子的牛奶世涛可是去年世界啤酒比赛的冠军。”章晋还不忘打广告。
郑予安:“世涛味道浓的很,哥你喝得惯?”
章晋:“不就黑啤嘛,那酒花跟牛奶似的,你一定喜欢。”
郑予安说行吧,约个时间,咱哥俩喝几杯。
章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酒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
苏州不少精品清吧都会存着几个熟客的好酒,等着人来了专门为其调制,章晋一直去的那家叫“蓝爵”,郑予安也认识,下了班便直接开了车过去。
蓝爵的服务生不多,加上调酒师才两三个,老板娘亲自坐吧台里招呼客人,看到郑予安表情有些惊讶。
“唷,您真是好久不来了。”老板娘笑得敞亮。
郑予安与她虚抱了一下:“前头开门红,太忙了,实在没时间。”
老板娘乐了,娇嗔道:“我这儿好酒都没个能喝的来捧场。”
郑予安:“我这不是来了吗。”
他脱了西装,里面是一件铅灰色的衬衫,四月也是奇怪,居然还降了温,郑予安这回规规矩矩系着扣子,随手拿了个烟缸。
没等一会儿,章晋就到了,郑予安正准备站起来迎他,一眼瞧见了他身后跟着的人。
晏舒望今天把一半的头发扎高了,像古代儒生似的绑了个揪,他外套挂在手臂上,侧头与章晋说话,突然一个抬眼,目光不近不远地落在了郑予安的脸上。
“……”郑予安是真没想到晏舒望会来,脑子里莫名其妙就翻出了点赞照片的事儿,秦汉关的声音跟大喇叭似的响在他耳朵旁边。
【能什么意思,对她不感兴趣呗。】
【小心思嘛,你得多想想。】
郑予安的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其实波涛汹涌,浪来浪打,他调整了下表情,笑道:“晏总怎么也来了?”
晏舒望看了他一会儿,答非所问道:“花瓶挺漂亮的。”
郑予安慢了半拍,才意识到他是看到照片了,于是沉默好一会儿,才讷讷道:“我以为你没看到呢。”
晏舒望的目光像流连的灯火,他在清吧昏黄的灯下露了个暧昧不清的笑容,微微低下头,专注地盯着郑予安的双眼。
“郑予安”晏舒望平静道,“只要是关于你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
第17章
郑予安记得,这是晏舒望第二次连名带姓的喊自己。
南方人少有普通话特别标准的,或多或少总会带上些苏南口音,听着软和,但晏舒望不是。
他喊郑予安名字的腔调,仿佛把字含在了舌尖上,滚过一遍后,再一粒一粒吐出来。
章晋看不出他们之间的来来往往,他得了好酒,自然喝酒最大。精酿都是小瓶,没什么讲究对瓶吹也行。
郑予安便干脆没要杯子,凑着瓶口一点点啜着。
世涛的口味浓郁复杂,带着点经典黑啤呛人的苦,酒花丰盈,香而密实。
晏舒望边喝边耐心听着章晋夸这酒有多好,后者的酒量是真的烂,半瓶不到明显已经上头,说话都开始糊里糊涂起来。
男人喝醉了,基本就干三件事,睡觉抱马桶忆往昔,睡觉抱马桶条件不允许,章晋自然只能忆往昔了。
“小郑啊。”章晋醉了也不敢跟晏舒望勾肩搭背,只能一手揽过郑予安的肩膀,“我还记得你在对公柜台的时候,那个嫩的哟,我来做账——你还记得吗?当时我还没结婚呢,你冲我一笑,啧啧,腼腆!”
郑予安失笑道:“哥你才来过几次,基本都是燕姐来的。”
章晋不服气:“谁说的,我去过不少次呢,柜台忙,你都没功夫招呼我们,为了不影响你工作,我们待个几分钟就走了。”
郑予安隐约觉得古怪,重复问了一遍:“你们?”
章晋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当年咱们wego还是个破作坊,好几次晏总都是亲自去你们行入账的,你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