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虽然嘴上调侃说要在白艾泽这儿留宿,最后还是选择提溜着醉鬼小蜜桃走了。叶粟被人从地上抱起来,迷迷糊糊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见了白御先是傻不愣登地问了声好,露出一个纯良如小白花的笑容,然后抬手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在弟弟和弟弟男朋友面前当场挨了媳妇儿揍的白大公子:“......”
尚楚立即掰了根香蕉挡着眼睛,假装自个儿没看见,但遮了眼睛却没遮住咧开的嘴角。
白艾泽颇为赞赏地鼓了两下掌,醉醺醺的小蜜桃成功接收了白艾泽赞美的掌声,这下子更来劲了,对尚楚和白艾泽展现那只英勇的手掌:“哎,看没看见,这傻|逼被我打了!”
白御把他的手按下来:“没人看见!”
白艾泽拿过尚楚的香蕉,转头问道:“你看见了吗?”
尚楚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没啊,没看见!”
接着,白艾泽举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微笑道:“没看见,再来一个。”
叶粟含蓄地笑笑,又在白御脸上盖了个五指山。
白艾泽收起手机,确认把这一幕录下来了,才笑道:“画质很好,很高清。”
尚楚笑得直不起腰。
“你小子欲求不|满了心里不爽,就变着法儿折腾你哥我是吧?”白御咬牙切齿地瞪了白艾泽一眼。
白艾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老白,我告你个秘密,”叶粟突然搂着白御脖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弟小白啊,真不行,三分钟就完事儿了,快男啊!”
白艾泽:“......”
“哦?是吗?弟弟,你还年轻,什么病都要趁早治,”白御夸张地瞄了白艾泽一眼,又转脸问尚楚,“小尚,你劝劝他,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啊!”
“劝劝劝,”尚楚倒在沙发上嘿嘿笑,“明儿就带他去问诊!”
白艾泽忍无可忍,把这两人赶出了门,闲杂人等总算都走了,二公子吁了一口气,回了客厅看见尚楚打开网络电视,在电影库里挑挑拣拣。
“在找什么片子?”白艾泽随口问了一句。
“钢铁侠蜘蛛侠蝙蝠侠之类的。”尚楚应道。
他以前也没有喜欢看超级英雄电影的嗜好,白艾泽接着问:“怎么突然想看这些?”
“他们速度都很快,”尚楚冲他咧嘴一笑,“我就是喜欢快男啊!”
“......”白艾泽听出来了,小混账这就是损他呢,他大步上前,双手撑着沙发靠背,目光灼灼地盯着尚楚,“阿楚,哪次不是你比我快?”
白艾泽醉意还没完全消退,脸上带着酒后特有的酌红,尚楚嬉皮笑脸地揪着他的鼻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装傻,”白艾泽抓住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待会儿就让你懂。”
“人都说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尚楚屈膝,极具暗示意味地蹭了蹭白艾泽的小腹,“你这还没竭呢?”
白艾泽一愣,迅速起身往大门方向走。
尚楚心里嘀咕不会被搅了两回真不行了吧,扬声问道:“白sir你干嘛呢!要去医院也等明儿一早天亮了啊!”
开门声和关门声相继响起,白艾泽沉着脸回到客厅,手里拿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尚楚定睛一看,顿时笑得不能自已,正是那把塞在地垫下头的备用钥匙!
“不准笑。”
白艾泽把小钥匙扔在茶几上,确定没有第三个人会突然开门闯进来,接着倾身覆了上来,尚楚假意推搡了他几下,嚷嚷着我香蕉还没吃呢白sir你喂我吃香蕉呗!
白艾泽咬了一口他的鼻尖:“不许说怪话。”
“我怎么就说怪话了?”尚楚很无辜,“让你给我剥根香蕉都不行啊?”
白二公子命运多舛的黑色衬衣今晚第三次被扔到了地上,尚楚的裤带今晚第三次被解开。
尚警官最后还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香蕉,这根蕉是变异品种,颜色深红,还有点儿紫。都不用剥皮,饱胀的果肉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最神奇的是,它竟然带有自发热功能,握在手里滚烫的吓人。
尚楚叹气道这硬梆梆的可怎么吃啊,怕不是还没成熟?再说了,这香蕉也忒大一根了,这吃也吃不了啊,可能这品种只适合用来放手上把玩,不适合食用吧!
白艾泽没和他废话,身体力行地亲自把香蕉喂了进去,尚楚边捶边骂道操|你大爷的白艾泽,老子吃不下,拿走拿走!
“吃得下。”
白艾泽不退反进,一根香蕉尚楚吞吞吐吐了一晚上,发现这玩意儿还有榨汁功能,摩擦摩擦就能产出浓稠的香蕉牛奶。
尚楚最后实在吃不下了,趴在餐桌上求饶,满脸都是汗,样子虚弱的和受完刑似的;白艾泽却坚持说他没吃饱,坚持要他多吃点儿,尚楚咬牙切齿地把他祖宗十八代全给问候了一遍,接着脑中一道白光闪过——
由于吃蕉过多,且食用时过于激烈,又撑又累,活生生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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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尚楚醒了,看自己脖子、胸口、腰上、手脚又是一身伤,趴在床上哎哎哟哟地叫疼。
他的叫声过于惨烈,由于皮肤白,身上的淤青又过于明显,白艾泽自责地把他抱在怀里,亲亲尚楚的额头,极其温柔地说:“抱歉阿楚,是我失态了。”
尚楚翻了个白眼:“每回都师太师太,您到说说您是哪座庙里来的师太啊?干起来的时候怎么不惦记着你失态呢?”
白艾泽被他说的耳根一烫,低声解释:“情不自禁,下次你提醒我。”
“滚你|妈的!”尚楚冷哼道,“我后来怎么求你的你能记得吗?叫你轻点儿轻点儿,结果呢?你看看,喏,你自己看......”
尚楚伸长手臂,把手腕上被紧攥出来的淤痕明晃晃地亮出来给他看,白艾泽低低咳了两声,连忙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转移话题道:“想吃什么?附近有家烤鸡店还不错,我去买?”
“准奏了,”尚楚下巴一抬,“滚吧。”
白艾泽正打算出门,尚楚又在身后叮嘱道:“鸡屁|股别切了,留着啊!”
二公子一愣,回头问道:“你喜欢吃这个部位?”
“吃哪儿补哪儿呗,”尚楚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白艾泽摸了摸鼻尖,脚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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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楚百无聊赖地在床上躺了会儿,翻了个身挠了挠屁|股,又翻回身挠了挠头,觉着白艾泽不在了,他一个人闲得慌。
清早白艾泽抱他去洗过澡了,床单衣服沙发垫什么的都洗了,二公子这事后服务做得倒挺周到。
先前尚楚还睡着,迷迷糊糊地闻见房间里还都是香蕉牛奶的味道,和肥皂水似的,他嫌弃这味儿难闻,白艾泽就开了窗通风,还用空气清新剂里里外外喷了一遍,这会儿小屋子里都是清爽的茉莉花香。
尚楚伸了个懒腰,光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在白艾泽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一套衣服穿上,又进厕所往手臂上打了一针药,针头刚拔出来,鼻头忽然一痒——
这就是要冒鼻血的意思。
尚楚已经很习惯动不动就往外冲的血,也处理得很熟练了,他正用冷水冲脸,听见外头传来敲门声。
“来了来了!”尚楚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脸,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脸上没有丁点血渍,这才出去开门,边拧把手边嘟囔,“我说你就不能把钥匙带......”
门外站着的不是白艾泽,竟然是乔汝南。
外头这么热的三伏天,她依旧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深黑的眼线在眼尾勾出一个上挑的弧度,显得冷漠且锋利。
上回只是匆匆一瞥,这是尚楚第一次这么近的站在她面前,他背脊一僵,有些无措地收紧指尖。
乔汝南没有一点惊讶——也许有,但很快就藏好了。她用自如的目光将尚楚从上到下徐徐打量了一遍,笑道:“你好,请问这是艾泽家吗?我是艾泽的母亲。”
“阿姨您好,”尚楚眼神游移,不知道该看哪儿,“对,白艾泽他......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那就好,”乔汝南点头,“我还以为我走错了。”
“没有,”尚楚五指紧紧攥着金属把手,“您没走错。”
“我也觉得,”乔汝南笑得很和善,“我记得你身上的衣服,艾泽去年在英国买的,国内没有出售这个牌子。我还在想难不成这么巧?”
尚楚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身上样式简单的白色t恤,有些难堪地退了半步:“您先进来坐坐吧,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不碍事,”乔汝南的高跟鞋往前踩了一步,“你是艾泽的同学?”
尚楚嘴唇动了动:“我是......”
我是他男朋友,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那种关系,我们很般配很好。
他在心里预演了一遍答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的说不出口。
“好朋友。”尚楚喉头一紧,低声说。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尚楚顿时心头一沉,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上了胸口,沉甸甸的,喘不上气儿。
乔汝南轻笑:“艾泽性格沉闷,很少把朋友带回家里,看来你们关系一定非常要好。”
“嗯,很好。”尚楚看着自己的脚尖。
乔汝南站在门外,打量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出租屋,笑着说:“前段时间他和我闹了矛盾,从家里搬了出来,既然你是艾泽的好朋友,那请你帮忙劝劝他,这种地方就不要再住了,条件确实不是很好。”
“他挺喜欢这里的。”尚楚回道。
“有时候喜欢并不是一件好事,”乔汝南平静地说,“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为了‘喜欢’就放弃?你说呢?”
尚楚心跳的很厉害,即使乔汝南语气平和、笑容亲善,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制——一种来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他紧紧攥着门把手,想起白艾泽说去给他买烤鸡,那家店他知道,是个小门店,生意很红火,常常要排长队。今天将近四十度的天气,白艾泽还在排队吗?是不是很热?他现在肯定汗流浃背了吧......
“阿姨您好,”尚楚突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抬头直视乔汝南,清晰地说,“我叫尚楚,不仅是艾泽的好朋友,也是他的男朋友。”
乔汝南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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