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压根没把遇见个游手好闲的傻|逼这事儿当事,回到店里,白艾泽已经给哈士奇洗完澡了,正在给大狗吹毛。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比英俊少年更吸引眼球的,那就是英俊少年再加一只英俊的狗。
白二公子穿着黑色衬衣,都说黑色托人,这话倒是不假,衬得他笔直又挺括;袖子挽着,摆动小臂的时候肌肉线条流畅且利落;他低垂着头,表情非常专注,下颌线条冷峻,却因为一室的柔软阳光而少了些锋利。
玻璃隔断外,几个来逛店的小姑娘凑在一块儿围观里头正干活的白艾泽,嘀嘀咕咕说好帅啊好想上去加个微信啊,眼睛里突突地冒红心。
尚楚听了会儿墙根,忽然玩心大起,跟着凑到她们身边,跟着她们一块儿探头探脑,小声插了个嘴:“你们说的谁啊?”
“哎呀就里面那个帅哥呀!”一个穿百褶短裙的女孩伸手指了指白艾泽,“太有型了,你看他手臂的肌肉......啊!”
小女孩一扭头,见另一个帅哥就站在身边,不禁低呼了一声,脸上泛起了羞赧的薄红。
尚楚双臂抱胸,斜倚在墙上,一脚撑着地,另一只脚的脚尖虚点着地,下颌微扬:“就他啊?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怎么想的,都喜欢这个型的?”
“也、也就还好吧......”百褶裙女孩掀起眼皮瞄了尚楚一眼,双手揪着衬衣下摆,“里面的小哥哥感觉比较斯文,我个人还是比较中意坏一点的......”
“哟,巧了!”尚楚眉梢一挑,厚脸皮地弯下一点腰,和小姑娘平视,勾起一边唇角,“我不就是你说的那种,坏一点的吗?”
小女孩紧张又羞涩地抿了抿唇角,娇娇悄悄地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哎呀!别逗我了!”
尚楚笑了笑,见其他三个小姑娘如痴如醉地盯着白艾泽看,心里头有点儿不爽,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地说:“里头那个,有主了,你们没机会的。”
“真的?”
尚楚耸耸肩:“真的啊,人男朋友贼帅贼潇洒!”
小姑娘们失望地离开了,走前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几眼白艾泽。
尚楚哼了一声,酸溜溜地想着这姓白的怎么就这么招人呢?除了高点帅点腿长点,别的也就很平平无奇嘛!
百褶裙女孩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小跑着回来,裙摆飘啊飘的怪可爱的,支支吾吾地对尚楚说:“小哥哥,方便加个微信吗......”
“方便方便,”尚楚眯了眯眼,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张硬卡片,上头是个二维码,压低声音说,“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有什么不方便的?”
“呀你好幽默!”
女孩开心地跳了跳,欢欢喜喜地掏出手机扫码,扫出来的却不是微信号,而是“特别”的会员页。
她愣了一愣,抬头看向尚楚,这位坏坏的小哥哥笑得很真挚:“加个会员,首充699送166,特价商品五折选购,非常划算哟。”
小女孩忿忿地跺了跺脚,哀怨地捂着脸跑了。
尚楚挥着二维码,不忘在她身后嘱咐:“妹妹,去前台办会员卡记得报我工号啊,编号89757,算绩效的!”
百褶裙妹妹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尚楚愉悦地笑出了声。
白艾泽早就注意到尚楚吊儿郎当地混在一群小姑娘里头,又是挑眉毛又是抛媚眼的,竟然还和其中一个聊得格外开心?
当着男朋友的面儿就敢拈花惹草,看来心情是好了不少。
白艾泽不紧不慢地干完手里的活,把毛发蓬松的哈士奇牵到一旁等候的主人手里,这才从隔间出来。
“完事了?”尚楚靠着墙,懒洋洋地问。
“嗯。”白艾泽双手插兜,站到他面前端详半响,接着俯身在他身上闻了闻。
“干嘛呢!”尚楚推了他一把,狐疑地抬手嗅了下咯吱窝,“没烟味儿吧?我也没抽多啊......”
“不是烟味。”白艾泽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闻个屁!”尚楚翻了个白眼。
白艾泽笑了笑,抬脚就走,轻飘飘地抛下一句:“女人味。”
“......操!”尚楚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抬脚追上去,“滚滚滚,哎姓白的,我发现你现在张口就来啊!那几个姑娘可都是奔着你来的......”
白艾泽进了休息室,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抬手:“解释解释吧。”
“我啊?”尚楚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叫我解释?”
白艾泽摊手,一脸“不然呢”的表情。
“靠!”尚楚反手关上门,飞扑到白艾泽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嚷嚷,“给老子滚哪!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把她们打发走,你现在就是那进了女儿国的唐僧,早被饿虎扑食了!我这就出去抽了两根烟的功夫,你就给我沾花惹草!”
“我沾花惹草?不对吧?”白艾泽怕他摔着,一手虚揽着他的腰,笑得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尚警官,我合理怀疑你正在从事一项并不光明的爬墙活动。”
尚楚皱眉:“爬墙?”
白艾泽端起水杯,把一口凉白开抿出了高级红酒的感觉,湿润的嘴唇动了动:“红杏出墙。”
“......傻|逼,”尚楚哼了一声,抓着白艾泽的下巴说,“白sir,你有证据么你?不然我告你个污蔑诽谤!”
“证据确凿,”白艾泽盯着他,“在刚才的十分钟里,你统共挑了五次眉毛、抛了两个媚眼、打了三个响指。”
“操!”尚楚乐了,跪在白艾泽大腿上,双手扒拉着他的头发,“我看看你头上是不是藏摄像头了,你怎么瞧见的?我也没见你抬头啊......”
白艾泽攥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说:“我没看见。”
“......你他妈!”尚楚这才反应过来,白艾泽这是在诈他呢,他比了个中指递到白艾泽眼前,“钓鱼执法啊,白sir。”
“钓阿楚,”白艾泽抓住他的手指,在他指尖的位置拿牙齿轻轻啃了啃,“眉毛挑了吗,媚眼抛了吗,响指打了吗?”
“挑了抛了打了呗,”尚楚被他啃的发痒,缩回手指头,圈着他的脖子乐个不停,“白sir,你怎么那么了解我呢?”
他长得本来就打眼,这副又嚣张又狡猾的模样就更招人了,白艾泽往他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蹦儿,正色道:“以后不许了。”
“不许什么?”尚楚问。
“不许撩拨人。”白艾泽说。
“为什么?”尚楚疑惑地问,“哪本法律写的?咱们警察办案可得有法可依啊......”
白艾泽也被他逗乐了,低笑着说:“《全国钓阿楚法》第三条规定的。”
“操!”尚楚笑得差点儿从沙发掉下去,“二公子,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呢!”
小混账坐他腿上抖个不停,白艾泽被他笑得心猿意马,亲亲他的脸蛋又亲亲他的鼻头,亲着亲着俩人就抱到了一块儿,抱着抱着就滚到了地毯上。
大热天的穿的本来就少,随随便便动一动就能走火,在四射的火星中,白艾泽在尚楚锁骨上咬了一口,撑起双臂看着他:“今天几号?”
尚楚有点儿喘,眼尾被白艾泽亲的又红又湿,歪着头说:“十九,怎么?”
白艾泽算了算时间说:“上次是十三号打的药?”
尚楚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给白艾泽的说法是自己打药很规律,一星期一次,量也不大,非常安全,实际上他注射一点规律也没有,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头晕冒鼻血了,随时随地都可能需要补上一针。
“那这次药效要到了,”白艾泽的视线从他脸上缓缓下移,停在他肩窝一处新印下的吻|痕,“阿楚,晚上不回家了,好不好?”
尚楚笑,曲起一条腿勾着他的腰,脚踝在他腰侧的软|肉上蹭了蹭,明知故问道:“不回家去哪儿啊?”
“去我那里。”白艾泽说。
上次从西郊别墅“逃”出来后,白艾泽自己在外面租了个小房间,尚楚去过几次,都是和宋尧戚昭他们一块儿去的,偶尔周末大家就聚着通宵玩牌打游戏。
“我去那里干嘛?”尚楚半眯着眼,样子慵懒的像一只吃饱了罐头的猫。
那只不安分的脚还在腰上乱蹭,白艾泽一只手捞着他的膝弯,尚楚今天穿了条长度及膝的运动五分裤,这么一来裤脚蜷到了大腿,白艾泽偏头在他膝盖内侧的地方亲了亲:“去我那里,钓阿楚。”
“是钓阿楚啊,”尚楚粉色的舌尖在唇珠上点了点,笑着说,“还是干|阿楚?”
白艾泽呼吸一滞,他同时又爱死了尚楚的坦荡,但还是无法习惯如此直白的表达,压着嗓子无奈道:“阿楚......”
“干还是不干啊?”尚楚努嘴,“不干就不去了,我回家喝稀饭。”
白艾泽定定地盯了他半响,才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闷闷的“嗯”。
“什么意思?”尚楚懵懂地眨眨眼,“究竟是干哪,还是不干哪?”
白艾泽被他逼急了,一口咬住他的下唇:“干!”
尚楚愉快地大笑。
晚上下班都十点多了,俩人留下来关店,这会儿商场里的店都关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客人,广场上也非常安静。
白艾泽和尚楚十指紧扣,吹着微热的风,慢悠悠地往公交站走。
尚楚和白艾泽说了几句有的没的,直觉有些奇怪,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街道,和对面黑暗逼仄的小巷。
难道是追踪和反追踪手段学多了,才格外容易想多?
“怎么了?”白艾泽转头问。
“没,”尚楚耸耸肩,“赶得上末班车吗?”
“来得及,”白艾泽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
“成,咱们走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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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小屋,刚一关上门,白艾泽就迫不及待地把尚楚揉在怀里,手掌从他的上衣下摆往里伸,揉捏着他劲瘦的后腰。
尚楚搂着他的脖子,在急切的亲吻中溢出轻笑:“白sir,这么着急钓阿楚呢?鱼竿准备好了吗?”
白艾泽没说话,胯部往前顶了顶尚楚的小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交织喘息声在黑暗中愈发明显,突然——
“啪!”
白炽灯亮了。
尚楚一惊,急忙推开白艾泽。
白艾泽的上衣已经在脚边皱成一团,他光|裸着上身护住尚楚,回头一看——
叶粟穿着一身真丝睡袍,眼睛还没张开,睡意朦胧地打着哈欠,把手里的一个钱包扔了过来:“弟弟们,今儿这房间哥哥征用了,你俩办事出去开房,隔壁街有个凯瑞酒店,七星的,报我名儿打折,去吧。”
“......”
尚楚手忙脚乱地系好自己的裤带。
白艾泽额角一跳:“你怎么在这?”
叶粟丝毫没有擅闯别人家门还打扰了主人钓鱼的歉疚感,摇了摇手说:“我接着睡了,你俩在客厅干吧,声音小点就成......”
白艾泽黑着脸,憋了半响憋出一个:“......操!”
尚楚拍了拍他的后背:“别说脏话,文明,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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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