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灵堂,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案台之上的香烛,还在无声无息地燃烧。
咚~
就在这无比寂静中,突兀地,一声撞响,响起在黑暗之中。
吱~呀~~
如同枯木一点点掀起的声音,吱吱呀呀,再一次在内堂中响起,无比的难听,无比的森然。
声音来自那放置于堂中正中间的棺木,来自那支架之上,那诡异的响声便是那棺材里端传出。此刻,棺材正一点点从正下方的棺材底掀开一丝丝缝细,向着上方一点点掀开。
棺材底没被弹过墨斗线,那缝隙就是从那里,被一点点裂开了。
咚~
棺材再次撞响。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手掌,从那裂开的裂口,慢慢伸了出来。
手掌之上,有着深蓝色的长长指甲,无比的尖锐,在黑夜中散发着幽蓝色的鬼魅色泽,这显然不会是正常人类的手掌。
这是僵尸的手!
手掌从那裂口中探了出来,缓缓转过了手背,向着棺材表面摸去。
噌!
棺材表面,突然冒出了无数网格般的交织红色光线,僵尸手掌如同触摸到了恐怖的东西,立刻缩了回去。
棺材一下子封闭了。
那,就这样被镇压了吗?
如同酝酿力量,数秒之后,就在堂内,下一刻,如同从内部爆炸了一般,轰!!
整个棺材,嘭的一声,从那棺材之底,从那四周,彻底崩裂开了。
瞬间,一具身穿着清朝官服,带着官帽的身影,从那棺材板上,违反了物理定律,没有借助任何的力量地笔直站了起来。
僵尸,彻底复活了!
血,吸血!
从棺材内脱身的僵尸,唯一的意识,便是吸血,吸取大量的献血。
咚!咚!咚!咚!
僵尸一点点从灵堂内,跳出了门外。
僵尸并不是毫无意识,只是意识极其的简单,而这具,埋藏在名穴蜻蜓点水穴下,吸取的怨气与尸变后的力量,绝对是成正比的。
他的力量,远比一般的僵尸强的多!
嘭~!
房屋的大门一瞬间从内部被打烂,嘭的两声,向外倒落,砸在了地上。
僵尸噏动着鼻子,暂时无法看物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地面。
血液的味道!
而那里,两只黑色的羔羊,正被绳子栓在石磨上,不安地走动着,发出着唛唛的惊惧叫声,只是被绳子束缚着,怎么也跑不掉。
一分钟后。
僵尸已经离去。
地面之上,只剩下了两只脖颈上留着深深血洞的羊羔尸体,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声息。
僵尸,复活之后第一个会找的,便是生前最亲近的人,他们的直系血脉。
只要吸了他们的血,便会实力大增,再难制服。
这也是正是之前九叔所说,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只要僵尸逃出,就绝对会找到那生前的地方。
而那个时候……
深夜。
任府。
任老爷刚刚将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此时身着着简单的内衫,正拿着算盘,算计着一整天的账单。
而他所处的房间,便是一楼,靠近花园的位置,打开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花园。
一丝丝凉爽的夜风透过了窗户,吹入了房间,带起房中阵阵凉意。
“嘶~,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冷?”
猛地打了个寒颤,任老爷放下算盘的双手抓住了身上的单衣,抬起了头,目光看向了窗户,那里,一道奇怪的黑影,映照在窗户上,正晃动着。
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黑影让任老爷心中一惊,双手从衣服上放下,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了窗边。
打开了闭合的半扇窗户,任老爷一点点弯下了腰,慢慢伸出了头,向着外面看去。
此刻,外界,黑乎乎的一片。
黑暗的寂静,没有一丝声响。
任老爷的眼前,除了一根根正缓缓摇动的树枝,什么也没有。
自己吓自己啊,看错了吧?
心中松了口气,任发缩回了头,顺手,带上了窗户,关了起来。屋内似乎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今夜,无风!!
任老爷随意地走到了桌边,再次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账本,拿起了身前的算盘开始拨动起来。
走道内,一道黑影正跳动着,却诡异的,没有一丝声音。
嗯?
“谁啊?”眼角看到了不透明玻璃门倒出的黑影,任发以为是下人来送茶的,遂开口问道。
但回答他的……
嘭的一声巨响。
就在眼前,那两扇坚固的大门,哗的一下,从身前倒下了,重重地砸烂在了地上,发出着哐当一声重响。
当初买的时候,说是可以防弹的玻璃,此刻毫无作用,竟然就这么被来人一下子撞烂了。
任老爷惊恐地看着那从门后跳进来的身影,身穿着和清朝官服,带着清朝官帽的身影,只是这不是最恐怖的。
恐怖的是,那来人的脸上,黑色满是褶皱的皮肤,凹凸不平地坑陷在其中,深深凸出的眼眶,两只眼睛和那嘴边长长的尖牙,显得无比狰狞,整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怪物!
无论如何,这也绝不是正常人类该有的模样!
僵尸冲进了任老爷的房间,在鼻子吸到了那气息后,直接向着任老爷扑了过来。
“啊~~!!!!”
恐惧的叫声,惊恐地任老爷一下子从桌边的凳子上跌坐到了地上。
双手双脚,慌乱地不断朝着后方爬去,只是房间就这般大。
最后,任发的身体生生被身前的僵尸逼到了角落,堵住在了衣柜与墙壁的夹角间,再也躲不开了。
恐怖的僵尸脸,面对着身前生前最亲近的血亲,毫不迟疑,张开了口,向着那带着致命诱惑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