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融洽的场面,似乎并没有她存在的意义,温澜便趁着众人相谈甚欢,无人在意她的时候,悄声离开了宴客的大厅。
霍家老宅的花园养着专门负责养护花草的人,趁着霍母的生日,自然将能摆出来的鲜花都布置了起来。
四周花团锦簇,不远处是仿真假山的涓涓流水,望着脚下一尾尾肥嘟嘟的鲤鱼,远离了腻歪奉承的苏若雨,温澜坐在亭中只觉得惬意万分。
“阿澜。”温润的声音响起,霍司年端着一碟牛乳蛋糕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晚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温澜推辞了两句,见霍司年坚持,便伸手端到了跟前。
袖口随着温澜的动作再一次滑落,也让霍司年更真确地看见了那白皙的手腕上显而易见的青色淤痕。
得到了确定,一抹尖锐的刺痛突兀地从霍司年心底泛起,之前在宴客厅中,温澜撩碎发时隐隐约约露出手腕,他以为不过是他看错了眼,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不是……”
是不是霍容景对你不好?
一句话,盘旋在霍司年的嗓子眼处,却依旧只能不甘心地重新咽了下去。
霍容景是他的小叔,霍容景喜欢温澜,这些年他一直都清楚得知道。而温澜喜欢霍容景,从他还只是个小屁孩时,便也知道。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霍容景的任何不是,或者站出来保护温澜。
“嗯?”温澜抬头看向了霍司年。
“你……”霍司年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就算他问了,温澜会如实相告吗?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声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霍司年沉默的时候响起,也彻底断了他缠绕不清的思绪。
霍容景几步跨进了亭中,当着霍司年的面毫不避讳地伸手挽住了温澜的腰肢,扫了石桌上的甜品,朝着霍司年笑了笑,道:“温澜最近正在减肥,你让她吃这种东西,简直要她的命了。”
说着,霍容景收紧了搂在温澜腰间的手臂,强迫着她看着自己,道:“我说的没错吧?”
霍司年不喜掺合纷争,却并不代表是个蠢人。
明明温澜根本不喜欢这样,霍容景却依旧我行我素。
“小叔,阿澜她……”霍司年自然看出了霍容景是在当着他的面宣誓主权,虽然他对温澜的确存了些心思,却也不想他们两个人因为自己而闹了矛盾。
毕竟最后受伤的,还是温澜。
可话还未说出口,霍容景已经堵住了霍司年的口,道:“阿澜不是你该喊的。”
霍司年哑然,如鲠在喉,无话可说。
“罢了,我先去陪奶奶了,你们好好聊聊。”霍司年抿了抿唇,最终也不过选择了转身离开。
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情侣之间聊一聊也就聊开了,他这个外人反倒是最不应该存在的。
温澜蹙了蹙眉,显然也看出了霍容景的误会:“司年只是这些年喊习惯了。”
“你闭嘴!”霍容景眯了眯眼,捏住温澜的下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劝你还是乖乖认命吧!你已经嫁给了我,就不可能还有其他结果!”
在借住在温家的那一段日子里,温澜是霍容景心头唯一的一抹温暖。即便后来温父对不起他,霍容景也从来没有卸下对温澜的感觉。
可每一次,只要一看见霍司年和温澜在一起谈笑风生,一想起温澜和他在一起时那种剑拔弩张又毫不在乎的神态,霍容景就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就如今日在温澜的工作室外看见她上了霍司年的车一般。
明明可以向他求助,可温澜宁愿站在路边招手拦着根本不可能停下的出租车;明明他就只是离她不足五米的地方,她却根本视而不见。一想到这些,霍容景满腔的怒火根本无处发泄。
不过没关系,他想要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温澜喜欢霍司年又如何,这辈子,她也只能属于他霍容景的。
别无选择!
温澜紧抿着唇,看着神色有些异样疯狂的霍容景,轻吐六字:“简直不可理喻。”
话音刚落,霍容景霸道粗鲁地吻上了温澜的唇,根本不在意她的挣扎,直至两个人都差点呼吸才算终止了这个吻:“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要了你?”
霍容景的话犹如一个炸弹在温澜的耳边响起,似乎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他霍容景不敢做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霍家,霍容景有绝对的能力做任何的事情,温澜根本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