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宣旨仪式,白津琮接过圣旨,“她是认定我一定会接下这个茬儿。对了小渚,淇华可有说,凶手是什么来历。”
“是个辽人。”赵渚说道,“而且用得武器也是特别罕见的。齿剑和火蜘蛛丝。”
“这确实是很罕见。”白津琮想了想,“不过也多亏风儿能想到让南越使臣假死,而这个尧天府尹李权要又自己没事作死一刀。嗯,用安倍他们的话,这叫作……”
突然有人接到白津琮刚才说的话,“这叫作顺应天意。”来人者,姬若寒!
“老姬,你怎么来了。”
赵渚的后脑突然被拍了一下,白津琮叹了口气,“怎么跟在风儿身边,说话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
“反正他都这么叫了好几年了。嗯……不过被拍这一下倒还是挺爽的。”姬若寒进来,随便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不在宫里的天师府,他的衣着倒还是和以前在那棺材铺一样,寒酸!
来者也不问是主是客,就翘着腿,吃着点心,说道,“不过白老弟,你刚才说的,也不全对。并不是连天都帮着这丫头,而是这丫头,自己有本事。”
“我倒也想让这老天帮她。”白津琮说道,“可是我这一儿一女啊,好像生来就和这天,八字不合。”
“若不是我昨晚在宫里……哦,小赵,你也在啊,坐坐坐。我看到你和皇上在冷宫那里,嗯,那个那个!看来好事将近了!”
“……”赵渚想了想昨晚,“你这个老东西,还敢偷看!”赵渚用余光偷偷看向白津琮,就见他笑着不说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风儿什么都没有!”
姬若寒似乎抓到了一句不得了的关键词,“风儿?赵渚,你可真大的胆子,敢直呼陛下的名讳!”
“我……嘿你个老不死的家伙,你故意找事的吧!”
“好了好了。这个晚些再说,若寒,这几日夜象可如何?”
姬若寒的态度稍微好了那么些,不过看来,能让姬若寒一本正经说话的,唯有救了姬夜梨一命的白风,当今圣上!姬若寒一副慵懒地说道,“放心放心,咱们陛下自有福星相佑,好着呢!”
“毕竟我也是一个做爹的。你也有女儿,当然知道做爹是怎么样的心情,更合况还是被自己视若珍宝的明珠。”
“不过,本没想到夜梨现在还能活生生在我眼前。”姬若寒说道,“虽说她比宣王爷他们晚一步到尧天,现在还要在摄政王府里全权让宣王照料。还能让她活下去……”
“哟,在宣王府不是很正常的吗,毕竟是我们令王王妃啊!”赵渚马上调侃道。但是他的语气却没有幸灾乐祸,当时姬夜梨确实是救了白风的命!这份恩情,说什么都比其他的事更加重要!
白津琮说道,“听说小夜梨的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但他碰到了手边的圣旨,又苦笑地说道,“这个令人头疼的孩子。”
姬若寒笑着说道,“是啊。让堂堂正一品,世袭侯爷,去当那三品的代府尹,还真是有趣,还是新爹!哈哈哈,你们白家,了不得了不得!”
“毕竟是皇上的圣旨,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搞旨不遵吧!”却不难掩饰掉脸上的笑意,“能在这个关头让我这个做爹的,说明,她现在多少能接受我了吧……”
“师父……”
赵渚的眼睛轻微下垂,看着这苦话里面的一丝甜。也不知道白风为什么会让白津琮去接这个暂位,其实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至少不会是白津琮。皇上的亲爹还去当这个父母官,文武百官会怎么想,百姓会怎么想……
但是,赵渚接过这份圣旨的时候,问道,“陛下,你这是……”
“嗯?不妥吗?”白风歪着头问道,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她。明知道他最受不了白风这样的眼神,赵渚叹了口气,“陛下,你这样真的好吗……万一让别人看到了,毕竟是天威,毕竟是龙颜。”
白风说道,“可是现在不是没有别人吗?我至今心里都讨厌着白津琮,可是……”她站了起来,走到靠院的窗边,“现在北山的枫树还没有红……”
“风儿?”
“那日,那日淇华对我说,其实父亲也有难处。”白风并没有看向赵渚,而是静静地看着那棵树,“淇华从小的时候,就没有过父爱。对淇华来说更像父亲的人,应该是你。但是他却对我说,为了陈国,白津琮只能出此下策。”
静静地看着白风又开口说道,“除去这一点,白津琮的目的倒是与我是一样的。这样想来……”
白风将自称由,“我”变为了“朕”,说道,“那朕,便给他制造这个机会。”
赵渚知道当时的白风,是想做什么了。她想让这个白家,不,她是想为了赵淇华,给他重新一个白家!赵渚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既远又近。
而现在他看着白津琮,滋味倒是相当难受,“师父,您……”
“小渚,我也没说什么。”白津琮说道,“风儿的决定,现在看来都比我妥。况且,她的心意,都在这里面了,我看得出来。朝中若是有人口舌,便让他们说去了好。”
“老白的态度,可是……你们能抵过这朝中多少人,天下万万百姓。”姬若寒说道,就像事不关己地喝了茶,玩着盘中的糕点,“你们白家人,虽说也是从以前就留下来的一族。可是你们的目的从来没有变过。”
从开国之前就留下来的几大家族……白津琮说道,“你们姬家真好意思说。你还是你们这辈的家主,而白家已经不由我来主事了。除了我们白家,姬家,倒是还有两家人。”
“不过听说有一家,已经全身心服从陛下了。”姬若寒说道。
“嗯?”白津琮倒是有些意外,问道,“愿闻。”
姬若寒含笑喝着茶道,“岭南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