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最后被拉到训导处接受处分,苏梨也是沉着脸坚持自己是正当防卫,死活不认错。
后来沈临风将她领回教室,路上苦口婆心地劝她以后身上别再携带刀具,违反校规。
苏梨抬起头,略显空洞的眼神逼向他,面无表情道:“那以后我再被人欺负,老师会保护我吗?”
沈临风当下心里一咯噔,后背莫名地发凉。
这句话,苏桃死前不止一次问过他。
当时沈临风就有了不详的预感,没想到搅乱校园平静的事果真接踵而至。
“是谁在开这种性质恶劣的玩笑!”
一进教室立马有学生涌上来争先向他说明死猫的情况,沈临风眉头紧蹙,不禁怒喝道,他拎起那只死猫打算探个究竟时,却重重地怔住。
怎么这只猫,像极了他养的那只?!
即使最后被拉到训导处接受处分,苏梨也是沉着脸坚持自己是正当防卫,死活不认错。
后来沈临风将她领回教室,路上苦口婆心地劝她以后身上别再携带刀具,违反校规。
苏梨抬起头,略显空洞的眼神逼向他,面无表情道:“那以后我再被人欺负,老师会保护我吗?”
沈临风当下心里一咯噔,后背莫名地发凉。
这句话,苏桃死前不止一次问过他。
当时沈临风就有了不详的预感,没想到搅乱校园平静的事果真接踵而至。
“是谁在开这种性质恶劣的玩笑!”
一进教室立马有学生涌上来争先向他说明死猫的情况,沈临风眉头紧蹙,不禁怒喝道,他拎起那只死猫打算探个究竟时,却重重地怔住。
怎么这只猫,像极了他养的那只?!
沈临风愕然抬头,下意识朝苏梨的方向望过去,头皮瞬间发麻。
苏梨竟在笑。
那天夜里,沈临风又梦见了苏桃。
苏桃站在旧校舍的顶楼上,背景是灰暗的色调,不说话的建筑群拢在身后,一派死气沉沉的样子。
苏桃就这么站着,一脸哀怨地望着她,长发被风吹乱,裙摆也在风里飘摇,她忽然惨然一笑,满腹的委屈逼向他。
“老师,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沈临风的手一片冰凉,仿佛在风里摇摇欲坠的,还有眼前的苏桃,于是急急道:“苏桃你先过来!”
苏桃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只是绝望地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该相信老师的……”
沈临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苏桃往下一跳,纵身在无尽的暗夜里。
沈临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着过去,趴在护栏上俯视着楼下的骚乱,明明是五层楼的高度,他却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躺在那团殷红里的苏桃,像支离破碎的木偶还死死地睁着眼,那般哀怨不甘的眼神,仿佛长了尖锐的钩子,势要狠狠地将他的心脏从胸膛里一点点挖出。
沈临风惊醒过来,冷汗早已浸湿睡衣,他起身开灯去客厅倒了杯水。
以往这时,雪球会贴过来蹭他的裤脚,可今夜诺大的房子里独独他陷在漫长的寂静里。
他养的猫——雪球,被发现死在了教室里。而残杀它的凶手是何人,如何入室,沈临风毫无头绪。
雪球是苏桃捡到的流浪猫,她说这只猫像极了自己,她不忍心弃之不顾,可她对毛发过敏,家中老人不许她养宠物,这才拜托给了住在同一小区的沈临风。
也因这缘由,苏桃几次在课后拦住沈临风探听猫的近况,却无端传出了她在勾搭沈临风的绯闻。
她向来不招女生们的待见,总有人在背地里骂她“绿茶表”。
许是她生得好看,讲话柔柔的,在男生中人气颇高的原因吧。
于是沈临风开始有意避她,苏桃浑然不自觉,似乎陷入了麻烦之中,跑来向他求助,说是遭到了六班陈劲的跟踪,想让他顺道捎她回去。
沈临风不以为意,陈劲是市局领导的儿子,性格虽乖张,但没惹过事端,他猜想陈劲不过是追求苏桃,方式有些胡搅蛮缠罢了。
更何况他与苏桃绯闻在身,只是在路上攀谈几句,都能引起旁人的侧目,沈临风不愿让自己身陷囹圄。
他从教不过三年,这份工作还是托家里关系找的,办公室里早有人看他不顺眼,巴不得抓到他的小辫子。
只是他没想到,苏桃竟成了陈劲的女朋友。
每日放学后陈劲就揽着她肩膀离开,苏桃缩在陈劲怀里,怯怯的目光投向他,看得他心口堵得慌。
他终究还是关心起她,问起了陈劲的事。
“如果我被欺负了,老师会保护我吗?”苏桃的眼里带着期盼。
沈临风莫名心虚,搪塞道:“当然,每个老师都会保护自己的学生。”
苏桃直直看着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神色蓦地黯然了下来,凄凄一笑,“陈劲说,如果我敢甩开他,他就毁了我。他说,就连老师您也不敢护着我,原本我还不信……”
苏桃发给了他一张照片,是自己只穿内衣的样子。沈临风看了心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即使我被陈劲威胁,老师也束手无策,对吗?”
苏桃红了眼眶,却还是笑着,那笑揪得沈临风喘不过气。
她说得没错,沈临风只是楚囚对泣,他也试图找陈劲问过话,男孩趾高气扬,反问了他一句“沈老师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我在欺负苏桃?”
这世道就是如此,在权势面前,黑白都可颠倒,倘若事情闹大,指不定陈劲能全身而退,苏桃反而难以自圆其说,更何况他无凭无据。
沈临风只能安慰她:没事,反正不到一年就毕业了,实在惹不起的话就躲着,转学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呀。
可是,沈临风给她的两条路,她都没有选择。
一个月后,苏桃从旧校舍的楼顶跳了下来,当场身亡。
死猫是冲他而来,但为何会出现在林雨雨的课桌里?
沈临风打算找机会和林雨雨聊下,却得知她昨夜练舞结束后不小心摔伤的消息。
沈临风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女孩颓然地躺在病床上,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
医生说,从此她可能再也无法跳舞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把林雨雨击垮,似是哭了一天,双眼红肿得厉害,瞧见他过来也没反应,只是呆滞地望着窗外。
安慰的话语怕是旁人说得多了,沈临风自知无用,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问了句:“真是不小心摔下来的吗?”
林雨雨突然哭出声来。
因为要准备比赛,这段时间她总是练习到最后,天黑才离校,只是昨日,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惊扰了她,她循声望过去,脸色刹时发白。
一张诡异的脸死死地贴在玻璃上!因挤压而扭曲的脸容早已分辨不出五官,只是松散蓬乱的长发挡住了右眼,看着似乎是女生,正森然地盯着她!
她心里发毛,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谁料才到楼梯口,幽幽的黑暗里蓦地伸出一双手,将她推了下去。
“那你看清是谁了吗?”沈临风忙追问。
林雨雨掩面点点头,“是苏桃,一定是苏桃,她在报复我!”
这一个月里,她常常梦见苏桃,梦里的她总在躲,躲在床底下,躲在衣柜里,躲在不见尽头的恐惧里,梦里瞥见的那一截穿着半筒袜的双脚,那一袭学生装打扮的身影,到了最后都定格成了苏桃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后来,梦和现实有了缠绕。
睡觉翻身时自然垂下的手,被床底突然伸出的一截死白的手一下子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