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短暂的愣神以后，顾钟楠开口，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现在大众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女人身上，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爸！”顾钟楠一个没忍住，声音便直直地上去了。“爸，你不能这么做！”
按照现在这个情形下去，网络上的那些舆论，不仅会不断攻击林溪，成为她的一个永久性的话题，还会将她现在好不容易有所起色的美装事业毁于一旦。
“怎么了？顾钟楠，别忘了如果你真的被爆出来恋情什么的，你的事业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电话那一头，父亲的话语中满满都是严肃与警告。
顾钟楠微微有些迟疑，从小起，父亲对于他的事情就基本上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要什么便给什么，这导致了顾家两兄弟在物质上根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大挫折。即便自己的事业道路是一帆风顺的，顾钟楠也几乎没有见到过父亲以这样一种态度来和自己说话。
“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父亲反问道。
顾钟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父亲的问题，但是他十分明确自己心中所想。
那就是绝对不能答应父亲的要求，那样是完完全全将林溪搭了进去。
“父亲……我知道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但是，她对我来说很重要。”
“重要？顾钟楠，你别忘了你自己手上除了那一堆唱片专辑，还有多少等着你处理完善的东西。秦叔叔那里的事情你忘了？”
父亲厉声呵斥道。
被提醒到了某一个字眼，顾钟楠突然紧张了起来。
秦家……上一回父亲让他出面去处理同苏州方面服装品牌合作事宜的时候，顾钟楠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在家中产业方面，父亲很少会让顾钟楠出面，基本上都是自己或者顾江珩。
这一次会面，顾钟楠不光见到了新合作方的主负责人，还见到了他的女儿。
对方本着合作，暗藏着结交的意思。
顾钟楠假装没有看出，快速谈完生意便赶回了京城。
“对不起，爸，这一次，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没等父亲做出任何回应，顾钟楠便率先挂断了电话。
看着被自己捏在手中的电话，顾钟楠仅仅是半点愣神，便强行打起精神来，抓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朝着工作室外走去。
他今天还约了林溪交谈，这可绝对不能迟到。
按下解锁键，顾钟楠走进地下停车场中最靠近自己的那辆车前，拉开车门便坐了进去。行动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直接一脚油门开出。
林溪下了班，在“万众瞩目”下，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带着些担心与害怕，生怕顾钟楠的狂热粉丝会找到自己的车，躲在那里。
她现在被那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吓得不轻，出门做的准备工作比顾钟楠还要严密。在反复试探，确认自己车旁没有人蹲守以后，林溪很快爬上车，发动后直直朝着自己家中驶去。
她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堵在公司门口或者电梯间，用各种肮脏难听的话语攻击。直到驶离德琳娜那一栋带给她压抑的大楼后，林溪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才缓缓放松。
如果一直是这么一个状态下去，就算那群疯狂的粉丝没有什么大行动，林溪自己都因为高度紧张而患上精神病了。
她开车本来就不是很稳，加上心情烦躁，被后行车辆按了那么几下喇叭，心里更是乱成一团。
她比原先时间晚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家，上楼前还发了个微信，回复了一下顾钟楠。
【我确认过了，楼道里很安全，直接上来就可以了。】
看到这条回信，林溪松了口气。
整理好东西，下车后，林溪快速跑进楼道。
站在房门外轻喘着气，林溪刚抬手正打算敲门，顾钟楠早就听到了她的动静，跑来门边快去开了门。
“路上堵车了么？”
直接抓着林溪的胳膊，将她拽进屋里，顾钟楠反手关上了门，从一旁鞋架上取过一双粉色拖鞋来，放在了林溪脚边。
林溪视线落在那双拖鞋上，这个粉色实在是和鞋架上那一群红色系蓝色系的昂贵球鞋有些格格不入。
“你喜欢穿粉色么？”
弯腰，将自己的那双小皮鞋脱下，放在鞋架的空位上，林溪微微笑着向顾钟楠问道。
顾钟楠从她手中将包接过：“我觉得你会喜欢粉色，下午的时候让江珩去准备的。”
收到了提醒，林溪朝着屋内望了几圈。
“顾江珩呢？不在么？”
“今晚我让他回家待着了，事情挺严重，不希望他出来捣乱。”
顾钟楠领着林溪往客厅方向走去，林溪才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来到隔壁顾钟楠的家中，邦妮从一旁蹿了出来，或许是认出了她，居然不像嫌弃其他人那般冷漠离开，而是在林溪脚边不停地走动着，甚至还有跳到她身上的意思在。
“怎么样？有查到消息根源么？”
林溪拉开凳子，在饭桌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钟楠视线在她面上停留很久，最后点点头。
“查到了，是一个独自工作的个人狗仔，背后并没有团队。不知道为什么把目标放在了我身上，打听到我的私人行程以后一路跟着去了苏州，才会导致你被拍到。”顾钟楠向林溪解释着情况，说起了在苏州发生过的事情，他的视线中浮现起了一丝丝歉意。“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林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吓：“怎么了……怎么突然道歉啊，这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呀。”
她能够看到顾钟楠眼下明显浮现起来的黑眼圈，他这几天，应该也没有好好休息吧。
“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才会导致被狗仔跟随。”顾钟楠顿了顿，还是将心中所想全盘托出。“对了，苏州的照片是狗仔拍下的，但是最近的这一张是有人卖给他的。”
“卖给他的？”林溪惊了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谁卖给他的？”
顾钟楠的视线仍旧集中在林溪面上，但是其中又附带上了一丝丝的纠结。
“是你们工作室的同事，赵萱。”
最后，他还是将答案缓缓说出。
赵萱……
怎么会……
林溪慢慢靠上了椅背，脑子里更是被这个名字弄得乱成一团麻。
赵萱对自己的厌恶，林溪不是不知道。但是……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将事情做到这么一个地步来。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立刻接受这个事实。”感觉到手背上突然贴上了一片温暖，林溪抬眼，是顾钟楠伸手，覆上了她的，耳边也想起了好听又附带磁性的声音来。“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手上捏着她联系狗仔的证据，完全可以进行起诉了。”
林溪不停地眨着眼睛，呼吸也因为情绪上的不稳定而急促了起来。
顾钟楠的手不断收紧，指尖轻轻刮过林溪的掌心，带来一阵轻痒。
“可以给我看一下么？那些证据。”
她小声说道。
顾钟楠没有拒绝，点点头，然后将手机拿出，手指在屏幕上轻划几下，伸到了林溪跟前。
林溪接过手机，看着眼前照片上划过的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心沉得越来越厉害。
那上面显示的，是赵萱和狗仔的聊天记录，大部分是在商讨价钱。
【我和你保证肯定是林溪，但是这个男的我不确定，看样子像是顾钟楠。】
【我不管男方是谁，你必须曝光林溪。】
【钱我可以加，我知道你的炒作本事，给林溪增加一个污点就可以了。】
…………
“有什么想法么？对赵萱？”
顾钟楠见林溪放下了手机，凑上前轻声问道。
林溪沉默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放到内部解决吧，也别给她曝光出来了，对我对她都不好。”
顾钟楠点头，表示尊重林溪的选择，在此之后，客厅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解决网络舆论方面的问题。”
林溪抬头，视线和顾钟楠的交融在一起。
“你说，我如果可以帮忙，一定尽全力。”
顾钟楠不知为何，久久没有开口，看上去好像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
“嗯？”
林溪有些好奇，身子微微凑上前，视线聚焦在顾钟楠的面上。
顾钟楠轻叹了口气，又紧了紧他的手。林溪这才发现，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没有松手。
“这件事情不管我做什么回应，都会产生无法挽回的影响了。所以我想的，是将双方损失减少到最小。”
林溪对于他的这一番话有些云里雾里，并不知道顾钟楠究竟在说些什么。正当她准备开口，向对方深入询问之时，顾钟楠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想问你，如果可以，可以让我重新追求你么？”
“如果可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么？我会对你好，理解你尊重你，并且不会重蹈先前的覆辙。”
“你离开以后我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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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最近真的各处跑实在是太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