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祁远。
祁远又道:“是应该事无巨细的付出,还是应该处心积虑的得到她,然后再把最好的给她,哪怕她心里有另一个人?”
“我觉得都不是,”祁远笑了笑,笑容很是牵强,扯了扯嘴角,“我觉得爱,就是双向奔赴的,而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警察们依旧不解,祁远却不理会他们,依旧自言自语道:“但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她的爱,我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
差不多能联想到祁远和顾寒之间的关系,惊讶之余,警察们开口劝导:“你应该问问她的选择,而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
祁远笑了,咬着烟噗嗤一声,然后烟雾从鼻腔里缓缓散开,他对着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不解,却听他道:“过来,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携带武器,还是这么危险的武器。”
等了一晚上,大家终于等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有人上前,低声道:“说,你为什么携带武器。”
祁远嘴角一勾,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里是势在必得,一字一句道:“为了抢回属于我的女人,也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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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受够了
祁远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无从查证,倒不是警察不行, 而是祁远的嘴巴实在太紧了, 除了他自己刚刚开口的那次之外, 不管别人再怎么问, 他就是一声不吭, 最过分的是他甚至当场睡着了。
警察们无奈的退出了审讯室, 一边走一边讨论祁远, 有人说:“过几天看看谁保他, 估计能顺着线索往下看。”
目前也就只有这个路子了, 众人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而是一道往外走。
夜晚的帝都比白天都要热闹上几分, 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温语竹坐在出租车上,额头抵着车窗,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她望着沾了水滴的车窗发呆, 好半晌后, 她听见司机说:“小姐,您想去哪里?”
她犹豫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个地方。
司机听后,嘀嘀咕咕道:“那么晚了,还去吗?”
温语竹嗯了声,“等会儿你等我一下, 我去完那个地方不耽误你时间的。”
司机点头,车子一路通畅的往那个地方驶去,等到了目的地,电子女声清甜的报出地方名字
——【监狱。】
温语竹抬眸看了眼周围,黑暗的一片,外面的树林阴森森的,带着点寒风,她原以为温圣从这里离开后她就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这个地方,但是这才过去几天,她又一次进来了。
温语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顺带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路上,顶着不少人的视线走到了咨询台,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来意,那人便叫她等着。
祁远下午刚进来,照理说没有被安上什么罪名,说是要见面一般都可以,所以,咨询台上的人很快回来了,说是可以见,只是要稍微等一下。
温语竹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没想到,却通过了,到底是今晚上以来算是舒心的地方,她点点头,表示感谢,旋即坐在凳子上等着。
外面下了雨,雨声淅淅沥沥的,拍打着玻璃,她向外眺望,看见了一辆车打着远光,笔直的折射到她的双眸里,等瞳孔完全聚焦,她定睛一看,差一点就看清楚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时,里面却有人喊了她的名字,“温语竹,可以见了。”
她和祁远有事要解决,听见传讯,立刻收回视线,站起身往女警官的地方走去。
“有劳了。”
“没事,”女警官笑着递给温语竹一张纸巾,“擦擦吧,你身上都是水珠。”
说完,她转身往里面走去,温语竹拿着她给的纸巾,一边跟着一边擦着肩上因为刚刚走进来滴到的水滴,没走几步就到了祁远所在的那个见面室,她过了安检,然后狱警推开门,面无表情的道:“十分钟。”
温语竹低声道了谢,然后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位置上,面上带着笑容得祁远,她心中不糊涂,自然知道祁远进这里和顾寒脱不了关系,但是顾寒刚刚冲她发的脾气,祁远肯定也有几分添油加醋得东西告诉了顾寒。
可她现在来,不是想知道他和顾寒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和祁远来做个了断的。
温语竹坐在了祁远的对面,眸光冷冰冰的看着他,无视他喊得宝贝,也无视他卖乖得表情,她终于还是开了口,“祁远,当初和你在一起,也不算是在一起,就是和你认识得时候,我和你说过一句话,我说,我不愿意的事情,你不可以逼我,你还记得么?”
当然记得,那时候得温语竹尽管低人一等,无处可去,到处露宿被人赶,但是脾气倒是不小,祁远和她见面得那天是个雪夜,刚好是百年难遇得一次极光美景。
她混迹在人群里,随着人潮的涌动,被挤到了祁远的地盘,看着祁远因为被人踩到了脚,而往那人脸上一下一下的划刀子,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帮人化妆一样,轻松自在。
温语竹那几年在那里看过各式各样的人,但几乎都是有心没胆子的,没有一个像祁远一样,天不怕地不怕。
人群里本不该看见也不该遇见的,但他就是看见了她,并且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对她一见钟情,其实到现在,祁远也不知道哪天到底是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温语竹。
好像是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还是她身上那件穿的破了洞的大衣,总之,这个女人看上去格外的可怜。
他残忍了半辈子的心,终于柔软了一回。
满是鲜血的手,终于当了一回救世主。
温语竹混迹在人群里,见不得这个血腥的场面,转身想偷偷的走掉,却被那个像是主宰别人生命的男人盯上了,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刀,将上面的鲜血擦干净了,放在了一旁,嘴角带笑,“第一次见你,刚来这边?”
温语竹没这个胆子去招惹眼前的男人,低低的嗯了声,声音都带着颤抖,让人觉得好笑。
她眼神漂浮,往四处看,就是偏偏不看他,祁远自然知道她是害怕地上那个流了鲜血的人,低声,嗓音冷的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他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道:“别吓到美丽的女人,滚。”
温语竹的视线被祁远的话给拉了回来,她看见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向她感恩的磕了头,然后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往另一处跑去,跑走之前还擦了擦不小心滴在祁远脚下的鲜血。
看上去又卑微又可怜。
温语竹不想和他一样的下场,趁着祁远低头看自己鞋子的时候,她飞快地跑走了,速度快到自己都险些回不了神,等她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另一条街。
她那时候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踏入刚刚那条街。
可惜不是她能够左右的,她能够左右自己,但是左右不了别人,她忘了祁远的实力,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划伤人家的脸,还让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喘,可见也不是一般的人。
想要知道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没过两天,她就看见了祁远出现在她打工的餐厅,那时候的他,背着一把吉他,戴着鸭舌帽,无视服务员的礼貌问候和点餐需求,径直的坐在演凑台上,一边滑下吉他的拉练,一边拿着麦克风道:“今天天气不错,唱一首歌,送给一个美丽的女人。”
后来,温语竹就觉得这个喜欢唱歌的男生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别人喊他祁小爷,似乎是故意的,也似乎是听人授命的,见了她都喊一句祁嫂。
这个称呼不能说是没有用,起码在那时候,她开始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可能是前几年太过于颠簸了,太过于没有安全感了,去哪里都被赶,所以在祁远再三浪漫又给她安全感的追求下,她终于松了口,松口的那天,据说是极光也很美,她和他相约去了山上。
他给她买了羽绒服,她在羽绒服下穿了一件黑色的性感吊带裙,然后在下一刻,她勇敢的脱去了羽绒服,点了一根烟,刚好极光在这时候出现,无人知道,那天,她在心里放下了顾寒。
要给新人腾位置,哪怕她不爱这个人。
但是祁远对她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这世界上,真有人为她奋不顾身。
她和他学着在一起,在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他给她一个家,一个安全舒适自由自在的家,他们同居了,但是同居前,温语竹说过一句话,“我不喜欢也不愿意的事情,你不许逼我。”
她其实没什么威胁他的把柄,但是她还是敢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祁远那时候简直就是她说一,他绝对不会说二。
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所以在那几年的时间里,他哪怕想要,想的疼,也不会强迫她一次,哪怕一次都没有。
可人真的是不知足,她就是对他爱不起来,甚至连男女朋友的喜欢都没有,她对祁远的感情,看似友情,实则已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亲人或者一个知己的存在。
不存在半分爱情的痕迹。
祁远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祁远不去计较,但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份平衡点在她不告而别回国甚至和顾寒结婚的时候彻底的崩解,祁远不顾一切的回来,原以为可以带自己的姑娘回去,但是如今,他看着温语竹的眼眸,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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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温语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判入了无期徒刑,他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他点点头,语气带着温柔道:“宝贝,等我出去——”
“不,”温语竹轻轻的摇摇头,“祁远,我讨厌你这次的行为,我不但讨厌你,我还讨厌我自己。”
祁远的眉头罕见的蹙起,紧紧地盯着她看。
“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纠结这些,”像是多说一句话温语竹都觉得是浪费时间,她站起身,看着祁远道:“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具,我有我的思想,有我的底线,可你看不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你虽然对我好没错,但是你的好,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我想要的是尊重,可你和顾寒都没给我。”
“所以,就算你出来了,也别来联系我了,”温语竹开门见山道:“不单单是你,你和顾寒都一样,我不知道你给顾寒看了什么,但是他不清楚我们之间,你应该清楚,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说我们上了床,他才会失去理智,但是你清楚的,我们之间的交往,最多仅限于亲吻。”
“所以,”温语竹说:“祁远,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和你,和顾寒,都不合适,就趁现在吧,我把话和你说清楚,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了,当然,和顾寒之间也不可能。”
“我受够了。”
她说她受够了。
她转身走了。
祁远坐在位置上,眉头紧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无助,就像是那天醒来后,他看见她留下了一个我回国了的纸条时的感受,可以说现在要更难受上几分,低声喊了她好几句,“宝贝,宝贝,你回来,你别这样,语竹......”
温语竹始终没有回头,这一次她比任何人都要决裂。
她不是玩具,不是一个物品,被一群人抛来抛去,然后谁接到了,还得对着她仿佛救世主的来一句,“你得谢谢我,你个没有人要的东西......”
她觉得傀儡的日子已经过够了,她相信,母亲能够理解她,也会原谅她。
就比如她此刻原谅了全世界一样。
与其说是原谅,倒不如说是麻木了......
温语竹一走,狱警便把录像交给了资料室,因为实在是撬不开祁远的嘴,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来看祁远的,原以为会有什么线索,但是却发现根本一点点线索都没。
反倒狱警们开始怀疑祁远今天说的那些话,倒是真的。
他真的是回来枪女人的。
但是拿着一个武器回来找女人.......他们是实在想不通。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再查下去,其中有人道:“今天去抓祁远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但是是他报的案,我们也就没抓他,但是说好了要配合录口供,我们可以打电话传一下。”
一群人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三个人坐上了同一辆车出发去今天登记的顾寒的家庭地址里。
温语竹往外走的时候,看见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那辆车,但是她没有心思多看几眼,买的机票已经到了,她看见了出租车司机还停在原地等她,打开车门上了车,“师傅,去机场。”
师傅应了声,“那么晚还去机场,要去的地方远吗?”
温语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算远不远,不过那挺好的。”因为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是谁,她可以重新开始。
她想发个信息给边柠,但是发出去的瞬间又停住了手,算了,等自己安顿好了再去接她。
雨还在下,甚至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温语竹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那辆打着远光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灯折射到后视镜的那一刻,她眼睛被晃了下,迫使她收回视线,在下一刻,出租车司机拐弯,绕入了高速路口。
车子依旧停在原地,驾驶座上的男人咬着一根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出租车消失的地方,半晌后,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担心祁远的安危,大半夜的都要不惜坐车那么久都要来看他一眼是吗?
思及此,他心口的酸感愈发的强烈,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也凸起,心口像是藏了一口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电话响起,他视而不见,但是电话又响起,孜孜不倦,他看了眼,是沈城金打来的电话,他直接按下了关机,当作看不见。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传来了清冷的女声,沈诚金将电话从耳边拿下来,放在桌面上,看着坐身侧的李婉,笑了笑道:“小寒挂电话了,估计还生我们的气呢。”
李婉有些苦恼的低下头,却伸出手和沈城金相握,垂下眼眸道:“都是我不好,昨天就不应该打电话给他.......”
沈城金:“这怎么能怪你,你这个妈妈已经很不错了,供他读书供他长大,倒是我,小寒估计还讨厌我,当初我也不是故意丢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