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似乎是玩笑声与高呼声掺杂在了一起。
上次这般热闹还是一起去山上打猎呢。
这简家军军营里虽然与其他军营压抑的气氛不太一样,但也少有诸如上次打猎一般盛大、又放松的活动。
所以这一次又是有什么事儿呢?
温宁不由得好奇,伸着脖子想往外边儿看,只可惜这营帐连个窗户都没有,她脖子伸得再长也终究是生不出一双透视眼,怎的也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正眼巴巴的瞧着,营帐帘子却倏地被掀了开。
简洵进门时温宁还没来得及收回眼里的好奇,于是那满脸的期待就被简洵看了个精光。
“今日营里是有什么活动吗?”温宁稍稍收了收眼里的情绪,开口问道。
简洵点点头:“今日有个比赛。”
“比赛?”温宁蹙了眉,下意识便想起了上次荣王有意安排的那次比试。
“嗯嗯。”简洵点点头,倒了杯茶继续说,“这比赛是简家军的传统,每年的此时都会举办。”
顿了顿又说:“这比赛与先前的比试不同,安排它一方面是考察将士们训练情况,督促与提醒将士不可有半分懈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活跃军营的气氛。”
温宁来军营的时间不长,对于简家军的一些传统自然是不清楚的,现下听了简洵的解释便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嗯嗯,听着确实比上次更热闹、欢快些。”
光从这氛围上便能感觉出这前后两次的区别。
只是可惜她出不去,没法参与不说连看热闹都显得十分奢侈。
“你想出去看看?”简洵瞧她一脸遗憾,遂问了句。
结果温宁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这样子出去也参加不了比赛,说不准还得劳烦将军分心照顾。”
她确实好奇,可她也不是好事儿之人,这热闹看不看又能怎样? 她最好还是别去给人添麻烦了。
简洵也不意外,撂下水杯走到温宁身边。
“想去便说想去,在本将军面前可犯不着口是心非。”
停了一下,又颇为嫌弃的说:“再说一个大老爷们做什么非要像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
温宁:“……”怪我太懂事喽!
“你到底想不想去看看?”简洵又问了一遍。
这回温宁也想明白了,反正是他主动问的,有这等机会她做什么还要平白浪费掉?
“想。”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简洵瞧她一眼,似乎还在吐槽她的心口不一。
被简洵抱着去了训练场,才刚刚站稳脚步,温宁便意外的看到了刘二石。
他们俩之间隔了大约有四五步的距离,温宁挑眉瞧着,见那家伙忽的抬抬胳膊又忽而抻抻腿,一副认真的模样。
“他这是要参加比赛?”温宁好笑地问简洵。
“嗯嗯。”简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跟着点点头,“他本就是一些皮外伤,用了药早就好了七七八八,再加上这小子闲不住,一老早就报了名。”
“还真是个闲不住的。”温宁又笑笑,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期待,想看看这家伙后面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听简洵说,上次打猎他可是拿了第一名呢,这次应该也不赖吧。
“想什么呢?你没法参加比赛就去看台上观看吧。”简洵出声打断了温宁的思绪。
温宁点点头,由着简洵将自己扶上了看台。
上了台子,简洵便朝着副将点了点头,紧跟着训练场上便传来了两声“咚咚”的敲击声。
比赛这便正式开始了。
温宁左右看看,终是选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将身子的重量全都倚靠在手边的木栏上,伸着脖子仔细观看。
前面几项都还是些简单的,掰手腕、跑步以及最为基础的扎马步。
虽然简单,但每个教室都不含糊一个个都拿出了自己看家本领。
温宁看着也被他们这股劲儿感染了,脸上洋溢着几分笑意。
看到热闹的时候她还不忘感叹几句。
“将军,这比赛是有什么吸引人的奖励,大家竟都如此拼命。”
温宁转过头,好奇地问。
简洵瞧她一眼,却没急着回她。
还是副将接了一句:“升官晋职,或者得到将军一个承诺那能不吸引人吗?若非将军安排我做这比赛的裁判之一,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参加的。”
“你参加?”简洵瞥他一眼, 笑着说,“你若是参加他们还有什么好比的?”
“嘿嘿。”副将挠挠头,傻笑一声到底是没再说自己也要参加的事儿。
听着他们俩一人一句的对话,温宁不由得愣了愣。
升官晋职倒还好说,怎得还有将军的承诺呢?这又算哪门子的奖励?
这简洵会不会是过于自恋了,有升官晋职在谁还会选一个空头承诺啊。
这边儿正吐槽着,场上的前三场比试却都已经近了尾声。
经过这三场,场上的人已经刷了一大半了。
后面紧跟着的便是骑术与摔跤。
眼看着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刘二石也逐渐显露了锋芒。
温宁看着他撸起袖管进了摔跤场,方才袖子遮着看不见,这会子却看了个清楚。
他那伤压根儿就未好全,这会还能瞧见他那胳膊上还裹着的厚厚纱布呢。
等下还要还要摔跤,万一在撕裂了伤口岂不是又要遭一次罪?
温宁不由得暗自替他担心了起来,后面便又更加关注起他来。
要说她这担心也确实并非杞人忧天,刘二石才上了摔跤场没多久,手臂上的旧伤便又被扯了开。
打老远便瞧见他胳膊上瞬间殷红一片,温宁蹙了眉嘀咕一句:“有伤还不好好养伤,偏要去逞强。”
简洵挥挥手唤了副将,不知从他说了句什么,副将拱拱手匆匆下了看台。
没一会儿便将刘二石领了过来,又从怀里掏出一瓶金疮药,当场替他换起药来。
温宁行动不便,就站在原地问:“上次打猎你也拿了一次第一了,这次还这般拼做什么?”
“唉……”刘二石叹口气,继而抓抓头,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就是想要将军的承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