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想来,我大概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夜语轻笑了一下,为安妮添了新的咖啡,继续说道。
不然对于一个明显在脸上写着“我非善类”的人,她怎么可能这么放心的和他相处呢?
“太晚了!”她刚刚打开家门,就听到屋里的人在报怨。
“没办法,接我班的那个女孩临时有事,晚了一个小时。”她关好门,回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递出手中的食物。
这个人自从三天前那一晚的闹剧之后,就很自动自发的在她这里住了下来。而且完全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女人,不要找借口!”他恶狠狠的说着,打开装着食物的便当盒就开始吃了起来。
“我明明说过我叫夜语了,不要总是‘女人女人’的叫我……”她小声的报怨道。
“……”飞坦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着头吃着盒子里的食物,直到最后一粒饭都被吃干净后,他才又抬起头,“不够。”
“我去下面。”她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厨房。不光是不叫她的名字,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他也没有告诉过她。
“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要怎么叫你呢?”她这样问过他。
他想是听到个笑话一般地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随你。”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魔幻小说。小说里高贵的魔族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他的名字的,因为名字有着最特别的力量……
是不是名字对他来说,也是很特别的呢?
“女人!”当她回过神的时候,他那张过于漂亮的脸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
“啊……啊?什么事?”刚刚她就这么望着电视发起呆来。也因为这个原因,她忽略了他眼神中浓浓的yu望……
事实证明,“饱暖思*”。老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名言果然是真理。
安妮很无语的摇了摇头,哪有这样被人吃干抹净后,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女人,她今天算是见着了。
“那再然后呢?”安妮很敬业的追问了一句。
“再然后啊……再然后他就像是那天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的离开了。”夜语在言谈中,不自觉的留露出一丝苦笑。
“我回来了。”钥匙旋开房门,她一边脱着脚上的鞋子一边说:“抱歉抱歉,今天下雨,店里躲雨的人多,一下子借不到伞,所以晚了一点……”
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
她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只需要环视一圈,就可以把这个不大的屋子看个遍。电视没有开,窗户也好好的关着;卧室的门大敞着,床上的被子和她早上出门时叠好的形状一模一样;厨房和卫生间里的灯全是黑的……
“终于……走了啊……”轻轻的放下小背包,真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走了很正常呢?
因为他没把心放在你的身上。
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对男人来说,肉体上的关系是最淡薄的。如果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他会想与她上chuang;但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会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上chuang……
在店里打工的一个小妹妹把一本爱情小说里的话奉为至理名言,三天两头的拿出来念叨给她听。
拉开灯,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马上明亮了起来。
一张惨白的纸被随意的丢在茶几上,她慢慢的走过去,拿起来。
“伞先拿了,有空来还。”她低低的把这几个字念了出来,过了好久,才又放了下去。
“真是的……也不早点说,这下子吃的东西就多出来了……我这里没有冰箱的……”
“然后他再也没来过了?”安妮追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没有,或许有……我三个月之后就离开那个城市了……”夜语露出一丝苦笑,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女儿的脸蛋,然后温柔的望着她的睡颜。
“为什么?!”怀上了对方的孩子,一般不是更要留下来等吗?更何况那个没什么人性的飞坦还难得的留了言说可能会回去!
“他离开后不到一个月,我住的那个楼房发生了火灾……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打工的店里不小心起了火,我第二次租用的楼房也发生了火灾……三场大火中……都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了下来……”夜语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怀的孩子是‘炎之子’,而你又不是在我们族里生产,没有长老给你施加封印……事实上,你能活着生下她就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安妮了解的点了点头。
“是啊……现在想来也是这个原因了……可是当时……我差点就被当成怪物给杀了……”夜语轻轻的摇了摇头。
因为一直发生奇怪的火灾,所以她总是不得不一两个月就搬一次家。后来生下绯嫣之后,才发觉,这个孩子继承了他那奇怪的能力。
“那你没想过要去找他吗?”安妮也好玩的摸了摸孩子那柔软的红发。
“呃……没生之前还有想过……”夜语的话里流露出一丝尴尬。
顺着她的视线,安妮的目光又回到了那一头红发上。
“哈哈……对喔,飞坦是藏蓝色的头发,你是黑色的。不过这很正常啦,‘炎之子’的发色一定是红色的。以前在我们族里,要是她的发不是红色的,额中又有红玉,反倒会被杀……”就像自己的银眼一样。
“啊!”夜语听后紧张得一叫。
“她的眼睛和飞坦一样是金色的呢,其实你不觉得她的长像和飞坦很像吗?飞坦也是十分漂亮的人。”安妮没有理会她的紧张,仔细的打量着那张精致的小脸。
“安妮……你和他……呃,和飞坦很熟?”夜语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孩用一副完全老朋友的口吻在说着“他”的事。
“……也没多熟……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不认识他。”安妮站了起来,拍了拍没有的灰尘,“咖啡很好喝,明天我还会再来的。”
“明天?明天这里大概还是这样……”夜语环视了这屋里的一片狼籍,无奈的说道。
“那我明天就过来帮你打扫吧。当然,咖啡要免费的!”安妮说完,对她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喂!伊尔迷!你的手放在哪里!”夜语的故事被安妮讲得七七八八之后,她才发现某人的手正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已经天黑了。”伊尔迷十分正直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天黑了!我还肚子饿了呢!”推开伊尔迷的手,安妮从他的怀中跳出来,往楼下走去,“我要去吃饭了,你爱吃不吃吧。”
锦也三两下从窗台上跳下来,跟在她身后走着。
伊尔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的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跟着她下楼去。
“我……我警告喔!你再这样,我绝对马上走人!绝对!”半夜,某个女孩的声音响彻不大的院子。
趴在阁楼窗台上的锦听到声音机警的抬起头四下望了望,然后又甩了甩尾巴,眯着眼打了个哈欠,再次趴下打起盹来。
我不想长大
我怕长大后会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