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吻比任何事情都要来得让楚淮青措手不及。
探索、深入、索取。
灼热得烫人的气息一股接一股地扑面而来,贯入的异物不容楚淮青有躲闪的可能,辗转厮磨到每一个深处,唇舌来往间楚淮青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仿佛在刹那间腾上高空,随波澜的云海起伏跌宕,踩不到实地。
唇瓣分开,牵扯出一道晶莹的银丝,楚淮青还找不到自己的神智,双眼半是通红迷离,低低地唤了一声殿下,秦策低下头,爱怜地吻去楚淮青嘴角残留的津液,深邃如墨的眼中荡开一抹波纹,温柔若水。
结实的臂膀将楚淮青整个人囊括其中,秦策抬首看着不远处叫嚣袭来的突厥士兵,满目冷冽,一甩长.枪,策马直迎。
“公主!”
“找到公主殿下了!”
“公主殿下,怎么样,你没事吧?”
被扔在身后的公主早已看得呆若木鸡。
马上的颠簸让楚淮青直不起身,能看到的画面变得紊乱不清,隐约发现秦策的身后并没有跟来别的人影,渐渐冷静下来的楚淮青心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殿下,其他人在哪?”
“后面。”
“后面是指?”
“十里之外。”
“......!”
“怎么?”
“殿下您身为主帅怎么可以只身前来,他们怎么能同意——唔!”
含住楚淮青的唇瓣又来了一个动情的深吻,眼角余光捕捉到近前的刀光,秦策眼神一厉,手腕微一翻转,荡开弑杀之气,轻松震开数柄刀刃,长.枪若银蛇起舞,让数个围拥过来的敌人有去无回。
本还因为只有一个敌人而奋勇上前的突厥士兵迟疑了,就在此时,主和派的士兵也已赶到,而秦策屹立前方的身影更像是一道不可突围的关卡,主战派的士兵面面相觑,终是慢慢地退开,本处于弱势的主和派见状气势大涨,乘胜追击。
周围都是主和派的士兵,楚淮青怕自己挡在秦策面前会让对方的招式施展不开,便道:“殿下,这里已经安全了,先将属下放下来罢。”
秦策反将楚淮青揽紧一分,声调平调如常,却蕴含着滔天巨浪:“不放了。”
楚淮青怔愣了一下。
秦策低头,直视楚淮青颤抖的眼眸,一字一顿:“我此生所做最愚蠢的事,就是放你去徐州,放你离开我的身边。”
“殿下......”
“不会再放开了。”
背后贯彻来一股大力,让楚淮青不受控制地靠在了秦策的胸膛上,透过皮肤传来的剧烈鼓动着的心跳声,穿入耳膜,穿入心脏,似乎能点燃楚淮青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永生永世,死也不放。”
本来胜负已分的突厥叛乱,因为秦策率领而来的汉人兵马的加入,变为了一边倒的碾压之局。
主和派的突厥士兵开始清扫战场,公主急急地朝主营帐跑去,当看见正在处理伤势的阿史那可达时,泪水不禁喷涌而出:“大哥——”
阿史那可达闻声抬头,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公主,所有的倦色烟消云散,没有在意胸前的伤势,将手足无措的小妹轻力揽进怀里,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大哥......”
“大汗。”侍卫来报,“汉族的恩人要见你。”
不知道秦策在汉族那边是什么身份,突厥人统称为汉族的恩人。
阿史那可达松开了还在啜泣的公主,示意道:“还不快请。”
秦策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满脸通红的楚淮青,看见这两人,以及楚淮青红肿异常的双唇,公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复杂无比,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多谢你,汉族的恩人。”阿史那可达站起了身,庆幸无比地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援助,我们很可能无法逃过此次的劫难。”
秦策神色波澜不惊,身上的血液尚未凝固,却没有一处属于他自己,王者的气势仿佛浑然天成:“不必,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先生说了,此举权作报答你们救下先生的恩情。”
“先生?”
众人这才注意到秦策身后跟着的楚淮青,哈尔蒙微张嘴,指了指楚淮青,又看了眼秦策,讶然道:“你们认识?”
金将哈尔蒙的手拍了下去,眼神示意:这不明摆着吗?
阿史那可达恍然之中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是知道先生在汉族里代表的意思:“原来他是恩人的先生.....难怪。”
对于楚淮青身份上的转变,哈尔蒙有些接受不能:“可是,你不是说自己是一个穷酸书生吗。”
楚淮青答道:“出于形势考虑,无奈欺骗诸位,还请见谅。”
“但这也太......”
秦策看了眼楚淮青,眼底闪过一抹柔情:“先生如今在我们汉族那边,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若是被人知道身份,可能会为诸位招来杀身之祸,这才不得已谎报了真情。”
“殿下!”楚淮青慌忙地瞪了秦策一眼,自己哪是什么大人物。
秦策煞有其事地笑了笑:整个天下三分,他独占其一,足可称为威赫一方的人物,而楚淮青身为他的先生,才识被天下人认可,为何不能是大人物?
哈尔蒙点头,感激地看着楚淮青:“原来如此。”
其他突厥人的目光也发生了改变,楚淮青又红了脸,他一贯低调,何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过这么多崇仰的视线,恨不能立刻钻入地缝里。
更何况这话还是被主公说出来的。
公主看着楚淮青一改之前的从容冷静,行为变得极易羞怯,不禁有些难以相信,随后她看向了楚淮青身边的秦策,总觉得,自己似是找到了另楚淮青改变的原因。
阿史那可达叹道:“也是治下不严,才让手底下出了这样的祸乱,让恩人见笑了,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先生名讳楚淮青。”秦策道,“我叫秦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