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碰他的东西。
渐渐,陆应淮脸上没有表情,腕表紧紧圈在指间,一步步走向满脸恐惧的男人。人在年轻时会天不怕地不怕,年纪大了,顾虑就会多,后者就是如此,怕自己受伤,也怕事情闹大,家里人发现他不堪的行径。
“这里是我家,你不要乱来,”他手指着陆应淮,颤着声线警告,“我……我要报警的……啊……”
陆应淮毫不废话,凌厉的拳头已经招呼到他脸上。只此一拳,他银色手表的表身就已经沾染鲜血,为他接下来的暴戾渲染了残忍的前奏。
男人左脸被陆应淮一拳砸出血洞,坚硬的表身割破了他的皮肤,惨红的血液汩汩往外冒。尖锐的疼痛袭来,他看到自己白衬衫胸前低落的血液,惊恐异常,捂着脸上的伤口止血。
女儿还在家,他纵然吃了大亏,一直没有尖叫呼救。
那扇门紧闭着,里面的人下课后很累,在玩手机解乏,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墙之隔正在发生的厮打。
“很爱拍照啊。”陆应淮拎起那文弱变态的衣领,用力提起,手臂肌肉膨起,让对方毫无还击之力,冷笑道:“那我一会儿也给你拍点,贴到你们公司前台。”
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要命的狠角色,囫囵摇头,趁女儿还没发现,向他求饶:“我错了,我不该起色心,我可以赔钱。只要你现在就带她走,你要多少钱我都给。”
现在自己只是受伤,要是被女儿撞见这副画面,或者被回家的老婆发现,他后半生的幸福就完了。家庭是其一,他主要是在意被岳父扶持的事业,他不想失去强大的靠山。
可他不知道,陆应淮最不缺钱,也不会拿女人做筹码赚取利益。
唇角勾起,他松开男人的衣领,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以为陆应淮同意私了,皱着眉捂着脸上的伤口,大言不惭道:“要钱你早说啊,何必动粗,浪费彼此的时间。”
陆应淮摇摇头:“我不是要钱。”
闻言,男人抬眼,面色疑惑:“那你是想要什么?工作也行,我找人给你安排,包你……”
“我想当你爹。”陆应淮找到恶趣味,冲眸色愣然的男人勾勾手指,“来,喊两声爹给老子听听。”
“……”
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识抬举,男人想议和的心思全无,面色瞬变,凶狠地看着陆应淮:“小崽子,真是给脸不要脸。别说没睡你女朋友,就算我真把她肏了,你也拿我没招。”
说着,他回身找出打球的高尔夫球杆。钢质棒身,他握在手中安全感十足。
可陆应淮脸上丝毫没有惧色,轻薄唇瓣一直勾着,没有再同他说废话。
见他如此云淡风轻的表情,男人心口一紧,五指紧紧握着球杆,掌心不由得开始冒汗,心里没底。就在他谨慎盯着陆应淮,盘算着如何出手时——
陆应淮抬腿就踹过来一脚,正中对方胸口。
这一脚力量巨大,那男人直接被掀翻在地,手中的球杆掉落,手捂着胸口喊叫。
走廊的动静终于闹到初中生的卧室,她推开门察看,被横躺在地满脸是血的爸爸吓一跳,一时忘记尖叫,像见鬼一样看着闯进门来施暴的陆应淮。
后者没空理会小孩,冷眼睨着她,语态森然:“滚回屋里去。”
闻声,她脚下像是生根,双肩颤抖着愣在原地。
被踹得胸口发闷胀痛的男人不想女儿看到他这副惨状,音量提高,吼她进门:“进去,大人的事与你无关。”
爸爸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女孩恢复行动能力,转身回到房间。门板合上的一瞬,她理智回笼,赶紧拿手机报警。
一门之外,陆应淮一尘不染的运动鞋踩在男人的手上,重重用力,不顾对方痛苦的嘶喊声,碾了又碾。
“可惜,以后没办法偷拍了。”
凛声哼笑,陆应淮腿上力道加重,只想踩断他的手。
“啊……”
那男人被陆应淮踩在脚下,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全然不顾自己被他抓到了把柄,放声嘶吼:“妈的,乳臭未干的狗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是再不放了我,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狼狈瘫在地上,男人哀嚎间隙夹杂着威胁和咒骂,恶狠狠地瞪着陆应淮。
“狗崽子?”陆应淮一字一顿重复,脚下骤然用力,冲着他弯曲的腿骨就是暴戾一脚,踢得他哭嚎声更加凄惨。
听着愈发悦耳的声音,陆应淮蹲下来,低垂乖戾的眉眼,眼底不再有波澜,死气沉沉得让人心生惧意。
他的眼神如同睥睨蝼蚁:“真不幸,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话落,他在男人恨恶的目光中站起身,转了转手腕,眼神犀利如刀,浑身气场瞬变森冷。那双狭长的黑眸在此时染上猩红,瞧着十分可怖。
玩够了。
他开始认真了。
在地上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陆应淮抬起腿,用鞋尖提起那男人的下巴,五官漾开阴恻恻的笑容。
随即,在男人打心底生寒时,陆应淮对准对方的下颌骨,狠狠踢去。鞋子边缘滑过男人完好的那半张脸,对方嘴里倏地吐出一口血,皮肤被割破。
“救命啊……”
那男人现在已经顾不上脸面,大声呼救,就怕真死在这个年纪轻轻的莽夫手上。
一边呼喊,他一边在地上狼狈爬行,试图往后躲。
可惜,陆应淮没给他机会,缓缓跟上,直接用脚踩住他的头。在他用狠了力气时,脚上的运动鞋像冰刀一样,狠戾无情地碾住他的头,不停改变角度踏践。
他像是找到某种乐趣,脸上沁着浅笑,疯迷地折辱脚下的男人,无法停下。
男人惨叫声响彻室内。
警察赶到时,陆应淮还未停手,室内整条走廊都是伤者逃跑爬行留下的血渍,画面恐怖。
还没审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现场情况而言,这是一起恶性的伤人事件。
陆应淮已经红了眼,他是有恃无恐,不怕打死这个变态。被两名警察拉开时,他充血的肌肉紧绷着,双臂还有反抗动作。
看着地上被搀扶起来,满脸是血,站都站不住的狼狈男人,陆应淮笑得诡异,浑身聚集的戾气迟迟得不到释缓。
被警察强行带走,陆应淮在楼下喊住倚在车旁焦灼等待的陆溪则:“她还在楼上,你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