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它蛊惑了。”
“不是的，没有人蛊惑我。神君知道的，我本来就是异世之人。”
沉鱼想要解释，但她说不清楚系统的来头，只能抓住神君的衣袖央求：
“神君，我要回去救我哥哥，不然他会死的。”
“人都会死的。”神君眉宇间有些微的不解：
“你若离开，你我相隔万千世界，也许再也无法相见。”
神君还没有完全参透人类的情感。
于他来言，除了沉鱼，世间万物皆是过眼云烟，一个人类的生命短如蜉蝣，实在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神君说的不错，人都是会死的，我也会死。”沉鱼不知为何十分难过。
“对神君来说，我也不过是您漫长岁月中不起眼的一粒沙。
可对我来说，我的哥哥是我的家人，是我挚爱之人。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我而死却无动于衷。”
“我不会让你离开。”神君挑起沉鱼的下巴：“无论是距离还是死亡，都不允许。”
“为什么？”沉鱼咬着唇：“爱我的人是纪砚临，并不是神君你。”
“吾名，纪砚临。”神君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在简单的自我介绍。
已经恢复记忆的沉鱼看的很清楚。
眼前这个跟纪砚临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并不是她记忆中的少年，而是高高在上的沧雪神君。
但失忆时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存在感十足。
沉鱼一颗心像是被揉成了碎片。
联想到纪砚临的灵体身份，她大概也猜到了一点，纪砚临多半是神的一部分。
可，对她来说，那个一腔深情爱着自己的少年，就是消失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神君了。
“放我走吧神君。”沉鱼别过脸不去看他。
“上次你说我的座椅太硬，你趴着觉得硌。现在不会了...”
神君的声音轻的像风，沉鱼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沉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还是尝试着继续呼唤系统，居然成功了。
「小9，你还好吗？」
「小鱼，沧雪神君封锁了沧雪境内的空间之力，这里只能进，不能出了。」
「什么意思，可我现在不是可以跟你交流吗？」
「是的小鱼，他封锁的只是空间，您仍然可以使用系统，但无法使用空间传送离开这个世界。」
沉鱼想过会承受他的愤怒，或者被他关起来。
但没想到，他甚至没有限制她的自由，除了离开，她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使用他最讨厌的规则之力。
沉鱼轻轻呼出一口气，提起裙摆，在诺大的神宫里漫无目的走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一如既往的向她行礼。
不知不觉间，她又习惯性的进了神殿。
他不在这里，但她仍然一眼便看见，那属于神的宝座上，铺着一块与巍峨神殿画风完全不搭的。
超大的，粉嫩柔软的，毛茸茸的软垫。
沉鱼攥紧手指，愣在了原地，那一抹粉色十分刺眼，沉鱼忍了又忍，才强忍住没有落泪，默默转身走出神殿。
「小鱼，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
沉鱼沉默良久。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