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周目开始,游戏剧情似乎就总与各种蛊和毒脱不了干系。
大婚前夜的玫瑰露汤圆,be结局中让她浑身无力的蛊毒,还有二周目在密林时那令人肠穿肚烂的毒药,现在又有了所谓的同心蛊。
不管是爱为名,或者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归根结底,还是她太过弱小,可以任人拿捏。
无法反抗,无法拒绝。
宋稞置于身体一侧的五指慢慢收拢。
她忽然对此觉得厌烦。
她抬起头,面容上一片平静,冷淡地平视着少年:“你就这点本事?”
呼延明抒想象中宋稞的反应,应该是暴怒的,仇恨的,挫败的,甚至恐惧的。
可无论哪一种,都不该是这种态度。
迎着少女的视线,呼延明抒忽然觉得事情有意思起来了。
比起仇恨或者想杀掉他的眼神,少女此时黑黝无光的目光更令他感到兴奋。
毕竟,这种人虐杀起来更有趣。
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笑意更盛:“这本事确实不算什么,可至少,它能让你杀不了我,反而还要一直护着我的性命。”
“这就够了。”
宋稞懒得管呼延明抒的想法,她捡起那根银针,指腹轻轻摩挲,思绪如潮。
同心蛊——同生共死,可不代表痛感互通,这一点,从呼延明抒被她砸落,宋稞却没任何不适,就能体现出来。
只有在面临可以致死的威胁时,体内虫蛊暴动,这份痛苦才会如实的传达到她的身体。
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脑中浮现。
“橙娘,存档。”她无声命令道。
“好的玩家。”
随着一声清脆的滴声后。
宋稞站起身,弯腰将凌乱的药箱收拢整理妥当,身姿轻盈,像只花丛中工作的蜜蜂。
呼延明抒躺在地上有些百无聊赖,他见不惯宋稞那幅悠闲的样子。
“臭丫头,你莫不是怕我死了,现在又想收拾家当施救?”
“要我说,你的医术可真够烂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呼延明抒想到被宋稞强制拔除的那支羽箭,胸口就不由得隐隐作痛,没有清创,也没有缝合,她靠着蛮力活生生拔除,连事后的止血药也是临时抱佛脚。
他差一点,就魂归天外。
被旧部解救回草原后,寻来最顶尖的太医,又用最好的药养着,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当初留下宋稞一命,也是因为她还有点作用,根据查探得来的消息可知,凌莘那厮竟宁愿让她女扮男装,也要将人带在身边。
宋稞的价值,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得多。
冬日苦寒,暴雪不断,草原部族多以打猎畜牧为生,冬季猎物稀少,气温又极低,所畜牲畜也连连冻死。
粮食不足,那便抢。
但事情出现了一些变数。
比如,本该在京城的凌莘匆匆回营,又大兴土木,兴建工程。
呼延赞玉不赞同继续抢粮的计划,那呼延明抒便一定要和她对着干。
此次前来,呼延明抒之所以千里迢迢出现在山脊上,也正是为了亲自打探消息。
少年思索间。
宋稞已经拾起所有东西,俯身蹲在他面前,“你说得对,我的医术确实很烂,只看书,却没有实践,总是很难进步,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嘛。”
她略略歪头,动作很有些孩子气。
“所以啊,小毒物,你就牺牲一下,让我施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