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笔看也不看一眼自己的画，只专注画着自己的眼前的画。
沈棉伸手拿过他的画参考询问，道：“你自己不看看吗？”
邹越眼神坚定的盯住自己的画面，笔触一笔又一笔的叠加，主体物的灰面过渡一下就跃然纸上，环境色反光一应画上。
画完往后一仰，确定暗面透气后才淡淡，道：“画都画完了，都已经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再看的，专注眼前呗！那个画反正老杨也会讲，等他讲的时候我再看也不迟。”
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又长又拗口，还好他说的不快，措辞还算清晰。
没等沈棉接下岔，悦耳女声从两人画板后传来，“邹越，你能不能把你的画借给我参考一下，想借来学习学习。”
施蔻这次到是不同以往利落大方，还没说上两句声量就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了。
手放在小腹前处不停的绞着，面色腼腆丝毫没有当年初见时的自信模样。
沈棉一时竟不知道是她自己对以前的事心虚呢？还是邹越的脸色太过冷酷将她吓得不轻？
邹越淡漠抬眼，问：“你要哪一张？”
这话听起来像是借不借你随意，倒是回味起来又觉得是另一番意味。
施蔻声线颤抖，答道：“我想拿三张可以吗？”
她的手做了三的手势，却不住的颤抖。
沈棉着实是看不下去了，他俩又没欺负她，现在弄出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是想干嘛呢？
还是说她是真的惧怕邹越那冰冷寒霜的眼神？
沈棉伸手拿起画递给她朗声，道：“没事的，你要想拿就拿吧！等会儿看完能送回来就行了。”
施蔻失笑的看了沈棉一眼，伸手接过画冲她点了点头，转身往自己座位走去。
沈棉看了边上人这冷绝的面色，说：“她一来这儿，你就这副脸色干嘛？咱们那事儿不都过去可久远了吗？你看你把人家姑娘给吓得。”
她拿起小喷壶在自己干掉的色彩板出喷了喷，用笔搅了搅，沾了往物体的暗部画去。
“我又没让她来，她自己既然想来，就应当要做好准备啊！”
回答这么社会的吗？
果然很邹越啊？合着你刚才还是给人家好脸色了呗！牛批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啊？你总得要给人家点面子吧！不然别人这么回去不是很尴尬吗？你也注意一点儿啊！”
邹越看向她，伸手往她这额头上弹了个脑崩儿，无奈道：“可是你也是个女孩子啊，别人因为这个对你善良了吗？也没有？所以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你也别太为别人考虑了。”
沈棉这会儿一时感动，倒也没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了。
转念回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甜，他重新拿起笔画起画来。
低头是不望留意看了看时间，催促道：“你还不画吗？看看现在几点了，自己还不赶紧怕是要画不完了。”
不提醒不要紧，一提醒沈棉看向自己的画板，这画还才刚刚起稿，时间却已然过了大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