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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嘛？”
吕伊皓看着眼前的纸张，眼睛里亮闪闪的，她手边是才端上来的帕菲，上面泛着柔和光泽的巧克力酱正在一点点滴落，而吕伊皓此时的注意力却全然被夺走了。
“当然！我看起来像是骗子么？”
星河饮抬了抬她的墨镜，她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的皮衣裤，长发散落在肩后，戴着一对有些夸张的银耳环。
吕伊皓感觉自己兴奋得鼻孔都放大了。
——这可是五十万啊！
“我真的可以嘛？”
星河饮撩起自己的长发：“对自己有些信心。我也是看了那么多娱乐圈人物的人，能被制片组拜托推荐人选，就是相信我的眼光。我都肯定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相信的？”
和在陆家说话的态度不同，吕伊皓面前的星河饮随和中又透露着些唯我独尊的气场，吕伊皓沉睡已久的社会人灵魂在提醒她，这才是星河饮真正的性格。
星河饮看吕伊皓攥着纸张犹豫，把帕菲朝她跟前推推，压低声音诱惑道：“参加节目的高中生不止你一个，节目组考虑到你们的学业，特意申请了校外特别社会实践许可，相当于你可以多一份特别的履历。”
吕伊皓的眼睛更亮了，她虽然一直梦想着一千万，但她也会担心通货膨胀，每一个能点亮她未来通向更好大学的灯，她都不想放弃。
可是她突然就皱起眉头：“可我现在的监护人……”
“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混血？”
吕伊皓点点头。
星河饮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红唇扬了起来：“我来搞定他。”
吕伊皓瞬间觉得星河饮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她将帕菲上一颗爱心形状的巧克力摘下来，双手递给了对方：“请。”
星河饮挑起眉毛，捏起那枚巧克力就放进嘴里，舌尖暧昧地掠过红唇：“你可以想好了再回复我，我这几天都在这附近的公寓住着，不过最迟也就只能等你考虑到明天天黑前。”
吕伊皓点点头：“我会的尽快定下来的。”
星河饮又一次伸手挑了挑她的脸颊，留下结账的现金就离开了咖啡店。
吕伊皓拿出手机，给自己定好明天的被网络，她看到自己囤积了无数条消息提醒的校园论坛应用程序，手指按在上面，将它删除了。
——随他们去吧。
吕伊皓点开虚拟形象社交软件，她握着黑色魔剑的白发魔王角色站起来冲她鞠躬，接着立马有跳出一个长着恶魔翅膀，全身赤红的虚拟形象挤进了属于她的魔王房间。
“嘿，恰好看你上线了就来看看。”
恶魔脸上挂着一张纯白的面具，上面连五官也没有，即使吕伊皓早就和它很熟悉了，还是偶尔会觉得它挺恐怖的。
“我今天遇到了可能会改变我人生的大选择。”
她的魔王在她按下叹气表情键的时候，叹了口气，嘴里吐出的黑雾都带着丝丝闪电，看起来就很强大的样子。
红恶魔晃了晃脑袋：“什么事？”
见对方有聆听的意思，吕伊皓隐去了真实信息和节目信息，将这次机会比喻成了一次生活意料之外的游学之旅。
“给工资，还让你能干有兴趣的事情难道不好么？”
红恶魔听着听着就趴在了魔王宝座的的扶手上，他有着萎缩起来的人形身体，但却没有性别特征，整个人像一个被拉长的婴儿诡异，但它的虚拟声却是一个有些空灵的少年，因此吕伊皓给它的形象显示像素拉到最低后，也不会被吓到。
魔王蹙起眉头，用中性的女性音说到：“可是要干自己并不擅长的事，还要接触很多人，我有点排斥啊……”
红恶魔拍拍她的肩膀：“可你还是选择向他人诉说，可见心理的天平早就在倾斜了。”
魔王不动了，那头的吕伊皓陷入了沉思，直到她插在帕菲上的勺子从融化的冰淇淋里掉落下来，她手上被溅到了融化后的冰淇淋。
——她还不想那么早就放弃。
对左彦和告白也好，参加游泳社也好，甚至她现在已经倾斜的天平也好，她从来都是假装顺从，私下反叛的那种人。
如果一切一定会按照大纲设定好的方向走，那么她为什么不试试再做一些更大胆的出格事呢。
吕伊皓从鼻子里喷气，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打下：“谢谢你，我想通了，我要参加！”
说着她就点下拜拜的表情包，迅速退出了虚拟交友软件。
那一头操控着红恶魔的人看着空下来的魔王房间，留恋地用手指摸了摸屏幕。
吕伊皓几乎是立马就给星河饮打去电话，说出自己想要参加的愿望。
对面笑了几声，说她立马掉头回去，另外让吕伊皓把陆青的电话给她，顺便借陆青用一下。
吕伊皓把陆青的电话给了星河饮，然后就有些忐忑地等着，她一口一口挖着帕菲，直到见了底，星河饮那边才发来一条信息。
“搞定，明天我带你去见见制作组的负责人，祝你今天好梦。”
吕伊皓又忐忑又期待的笑了。
与此同时陆瑥颋收到一条短信，是星河饮给他发的，上面写着：“不再考虑下‘前世今生的我们’么，保证你不会后悔。”
陆瑥颋回了简短的一个字：“不。”
发送后又记起经纪人的苦口婆心，补上了一个谢谢的表情。
对话栏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果然立马他就收到了星河饮的回复。
一个阴笑的表情。
陆瑥颋直接把手机按黑了。
当天午夜，吕伊皓是在病房里看一档午夜脱口秀综艺，玛丽此时已经回陆家了，她一个人正好无人约束十分自由。
门一有声响，吕伊皓立马就把电视按灭了，闭眼假装自己正在睡觉。
来人的脚步是熟悉的皮鞋声，风里吹来的还有她白天在星河饮身上闻到的香水。
“小姐，我知道你醒着。”
吕伊皓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她心里大喊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熬夜看个综艺又怎么了。
“不醒的话，你废了那么大劲的想去的拍摄就去不了了。”
吕伊皓眼皮一颤。
陆青的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甚至还带着些愠怒。
“吕伊皓。”
这是陆青第一次叫吕伊皓的名字，但在吕伊皓听来无疑是家长被气到了极点才直呼其名的操作，她猛地把眼睛睁开了。
病床上的微弱的壁灯里，站立在旁边的青年领带散乱，他的发丝都被揉乱了，冷俊的脸上还沾染着诡异的唇印，他垂眸看着吕伊皓的眼睛更像是暴风前的平静。
吕伊皓的眉毛纠成一团，笑容里带着些讨饶：“嗨，晚上好啊，阿青，你来查房么？”
陆青被气笑了，他的手指抵在眉梢，闭着眼睛，气息还有些紊乱：“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恩？问你什么？”
少女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假装乖巧的语调，陆青微微抬眸，绿色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流光，吕伊皓吞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对方现在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两手冒出被子，扯着边缘就像藏起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肩颈。
陆青倾身向前，两手按住了被子，他眯着眼，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看着吕伊皓：“不心虚的小姐一般在这个时候就要开始反击她无礼的下仆了……”
青年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脸也越来越近，吕伊皓感觉被子里的温度在迅速升温，她甚至都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我、我才没有那说过你是下仆。”她底气不足的反驳道，然后把脸瞥向一边。
“哦？”陆青站直了身体，他骨节分明的手扯掉了已经松垮的领带，他开始幽幽列举出吕伊皓对他做出的事。
“恶意在送我的饼干里加入辣椒，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扯我身后的背带，在我要收走你游戏机之前故意买一些色情游戏一一问我这些为什么不能玩——”
吕伊皓被他列举自己干过的幼稚又恶劣的事情尬到人都缩了起来，她没想到陆青一件件都记得。
“——更不要说趁着自己心情不好就利用信息素让我发情，还喊我‘公狗’。”
吕伊皓脸色通红，她猛地掀被子坐起来，说到：“啊、别再说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陆青已经把被揉乱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叁个扣子，他扯着布料，露出了锁骨和令人遐想的一片胸肌。
“今天又因为想要同意签名就让那个女 A 来袭击我？”
此时他脸上已经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
吕伊皓看到他胸前甚至连脖颈都留下地一条条暧昧的红痕，愣住了。
——果然把事情交给别人就是不如自己来靠谱啊！
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却只能说出：“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陆青眉间蹙起，这样的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那个会严格管控吕伊皓生活起居的铁面医生，声音艰难得从喉咙里挤了出来：“小姐，请你尊重我。”
面对一脸受伤，无意中做犯了大错的吕伊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房间一度陷入让人窒息的沉默。
陆青见她这样，理智也慢慢回笼，他一点点扣上扣子，转身就要走。
“别。”
吕伊皓探出手抱住了青年的腰，对方停了下来。
“阿青，别走。”
少女的手臂有些颤抖，她的力气其实陆青只要轻微挣扎就能挣开，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他的耳边仿佛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的心脏被他掏出盒子，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胸膛里。
而现在，它正无可奈何地为了身后的人在颤动。
少女慌张挽留的声音，让他比起内容，更从心里依恋着她的那份在意。
青年的手覆上了吕伊皓的手，他拨开圈在他腰上手的时候，对方还试图握紧抵抗他。但她的力气终究是太小了，他抛下她走出了病房。
吕伊皓愣住，她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离开了。
等她听见关门声，回过神跳下病床追上去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陆青推着医疗推车，披上了大白褂重新走了进来。
陆青的脸上已经一片平静了，他看着赤脚跑下来的吕伊皓，说到：“会着凉的，躺回去。”
“阿青……”
青年绿色的眼睛在碎发后微微反光，他薄唇微张：“按我说的做，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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