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
顾嘉阳心里并不惊讶，顾笙突然下药，肯定不是兴起，十有八九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他并没有刻意隐瞒，除了最开始故意逗她，后面基本是她逃避性不愿意听。
既然她不想听，他也就尊重她的意见，在家好好当他的哥哥，在外就陪她玩她喜欢的。
“嗯，你好歹带个面具口罩什么的呀！”顾笙白他一眼，“都不带化妆遮掩的，顶着原来的脸大摇大摆的，我又不傻。”
“嗯，你不傻，”他曲起手指刮她的鼻子，“不傻这么久才看出来的。”
“不准笑我！快回答问题！！！”顾笙抗议。
“行，”顾嘉阳道，“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
“就从最开始说，今天说不完还有明天，反正也没事干。”
“好。”
顾嘉阳思考了一会儿，似是陷入回忆中：“前不久，你大晚上跑出去，我坐在客厅等你，直到半夜，才看到你衣衫不整地回家。”
顾笙心虚起来，这个她有印象，当时正在和陆文星闹矛盾，他打电话守在小区门口，她怕闹大被哥哥知道，就匆忙下楼了……甚至回家前还跟陆文星打了一炮。
“当时你可能太累，洗澡途中摔倒……”顾嘉阳继续说着，顾笙看他说得缓慢，没耐心了，连忙道：“我知道呀，还是哥哥抱我回床上的，但是这些我都知道，你能说点我不清楚的吗？”
顾嘉阳斜她一眼，语气淡淡的：“然后你把我认错成那个叫陆文星的同学，叫着他的名字，推开我，嘴里说着：‘陆文星，我不要了，不要了，不要再玩我了——’”
顾笙被这话惊在原地，尴尬到险些脚趾扣地，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动作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哥哥当时都听到了？”
“嗯。”顾嘉阳似笑非笑，“你能理解当时我的感受吗？就看起来可爱又聪明日常叁点一线的妹妹，突然间成了被猪拱了的白菜，听语气还不是一回两回……”
顾笙像只熟透的虾，低着头，不知所措地玩着手指，她忽然想起第二天醒来哥哥的各种试探，先是说朋友的妹妹，又是说发生关系，她当时还自以为没有露出马脚，乐呵呵地表示人家开心就好，他管那么多干什么。
知道真相之后再一回味，就感觉万分羞耻，他明明知道她和别人发生过关系，反复斟酌语言艰难开口，她却以为对方永远看不出来，还为他谈恋爱生气，反过来闹脾气。
如果是自己发现顾嘉阳夜不归宿，还带着一身吻痕回来，她一定会发疯的。
顾笙不敢再想，语气愈发弱了，她拉了拉他的手：“哥哥，那你也不能骗我说自己恋爱了呀……”
顾嘉阳睨她：“你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哎呀！别提这个了……”顾笙连忙转移话题，“后来呢？”
“后来，你不说，我只能自己去探查，没有哪个哥哥知道这种事情会心态稳定。”顾嘉阳扯扯嘴角，“正巧大二之后课少了，学分也早就修完，上不上课倒也没那么重要，那阵子你跟我闹别扭，一直联系不到人，我就想着去你们学校找你。”
“然后路过奶茶店，本打算给你捎一杯，没想到直接看到本人了，”他语气带着玩味，“当时想着逗你一下，结果正好看见你的男同学跟你举止亲密——”
那个是陆文星，对，这就没错了。
顾笙恍然大悟：“所以你叫住陆文星根本不是看上他，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睡着时叫的那个人，对吗？”
“不然呢？”顾嘉阳笑，“我喜欢男的女的你还不清楚？”
“……”顾笙闭嘴，不说话了。
“再后来就是一些非常意外的巧合，当天晚上，有同学给我发了张图片……一个学妹有事找我，我回头，就那么一幕被抓拍放到学校论坛发酵了。”
“什么？”顾笙惊呼，“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无关紧要的事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占据你的思绪。”顾嘉阳道，“我紧急澄清后本打算删除图片，却意外发现学妹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你，就放大图出了会儿神……”
他叹息：“巧的是你恰巧在那一瞬间推门进来，将她误会成我莫须有的女朋友。”
“这样呀……”顾笙听顾嘉阳这么说，当时的苦涩到了今天反而化作另一种无法言说的甜蜜，她有些得意地朝他挤起眼睛，“所以哥哥你当时是在想我，我的魅力就那么大啊？”
“不然呢？”他也不怕她骄傲，只反问，“明明知道除了你，我对其他人从来不感兴趣。”
说话间，顾嘉阳靠近顾笙，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侧脸，动作轻柔，表情带着些许依恋。
“也不知道阿笙每天都在瞎想什么，有胆量觊觎哥哥，却不敢付诸行动，就只会偷偷喜欢。”
顾笙连忙反驳：“谁说我不敢？我今天不是就强……上……”
话说到一半，发觉耳垂蓦地被顾嘉阳含住，他舔舐了一会儿，才松开问：“怎么不说了？”
顾笙只觉得痒痒的，不自在极了，声音也变成蚊子嗡嗡了：“哥哥又要耍流氓……”
“嗯，”顾嘉阳也没否认，反而指责起她来，“阿笙行动太慢了，害得我等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