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一改之前的娇弱模样，两道柳叶眉直直地竖了起来，抬手便拿过桌上的轩尼诗XO，满上一杯递给了面前人。
“何然是吧？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
何然被猝不及防的叫了名字，整个人四下一愣。接酒杯的手也跟着迟疑了一秒。
“受了点情感路上的坎坷，来这儿便以为进了温柔乡？你唱歌有人牵你的手，你要喝酒就闷头干，连你上个卫生间都站门口等，咋？觉得对你温柔有求必应？”
“心动吗？觉得又漂亮又温柔？想着带出去倍有面子还能顺便气气前女友？”
此刻讲话的她仿佛彻底更换了一副面孔。
“我看你也不小了，耍这些暧昧手段拿着自己的感情作贱自己？”
“在这儿找乐子？找感情？还是找玩物？找真爱？”
“包养我？”林可晃着酒杯凑近了何然的脸，模糊的光晕下对面人的脸落入她的眼底。她的香味就快要进入他的鼻息，他凝视着她的眼，下意识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林可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你觉得你开价多少我会同意？”
何然的喉头动了动，回答的声音有些暗哑。“我…只要你开口。”
林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
“何先生，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我喜欢自由，讨厌受制于人。我不想对你有所期待，也不想你对我有任何期待。”
“我喜欢你情我愿。你定我的包厢，买我的酒，我就多花点时间陪你。我们彼此对等，没有其他。”
林可自顾自仰头喝酒，没有等他回应便又开了口。
“太自以为是会让你失去很多东西的，何先生。比如你的爱情。”
说罢林可起身，拿食指敲了敲桌面。“今晚的一切开销都记在我帐上，就权当我请何先生了。只希望何先生能清楚我的原则，往后，也别像看低我一样，看低任何人。”
林可走的时候淡然又洒脱。
她不知道她自己说清楚了没有。
也许他会在背后骂她身在这种地方还装什么假清高，摆什么臭架子。
但是无所谓。
她早在很多年前就想明白了。
随便他人会说什么。自己心中的那份原则和坚守不改变就够了。
然而人前的潇洒不过是一时的。
一出包厢后林可整个人顿时软作一团。
真是逞强一时爽啊！
林可啊林可，你怎么什么大话都说得出来？还敢口出狂言说什么这个包厢所有的开销全部记在自己的帐上？
你知道一个vip包加这么多酒得多少钱吗！
林可觉得自己眼前发黑。
看来这个月的收入算是彻底完了。
还好葛姐打来的电话救了她。
要知道当时林可已经在休息室静坐发呆半小时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林可正在积极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以面对接下来的乱轰乱炸，以及如何挽回被葛姐骂得狗血淋头的惨状。
“喂…葛姐？”
“可儿你走了没？没走的话过去苏南那个包厢。水清身体不行晕倒了，有个客人没人陪，你现在过去。”
葛姐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虑。
“我刚在前台查了下，这个点只有你的包厢退房了。”
言下之意是目前只有你有空。
但奇怪的是…葛姐竟然没有问这么早退房的原因？
要知道干这一行的时间就是金钱啊。多一分钟没准就能多一瓶酒。
看来救场更重要。
算了，与其忐忑纠结，不如主动坦白。
林可咬咬牙，硬着头皮开了口。
“葛姐，今天包厢客人走这么早，我知道其实是我…”话才讲到一半，电话那头便传来了其他人叫葛姐的声音。
葛姐匆匆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下班了我还找你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但现在事情比较突然，你先过去，之后的小费我再一一跟你算。包厢1045，赶紧过去啊宝贝儿，姐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