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竟然是个误会呢?
当时隔壁l高e班班花,正在和青歌交往,不知道是怎么认为我、插足了他们。
上学的孩子,认识几个“社会哥们”,于是为了保护校花的颜面,想出了让我颜面尽失的办法。
男孩子之间是打架,女生之间、我以为顶多是背后说说闲话。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和人接触,这其中原因,还是当时闺蜜告诉我的。
只是此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办法做名列前茅的优等生。
我在新的学校做起了鸵鸟,把自己窝在用书籍堆成的角落,埋头苦读的样子,实则掉入了可怕的梦魇。
梦里我被禁锢着,身上沾满了白色的粘稠液体,有时是那叁个混混、有时是绳子、有时是别的……触手类的东西,我被这些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玩弄至顶峰的时候,又看到了他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由诧异、愤怒渐渐转变为羞耻、恶心。
他说,“表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对着弟弟自慰。”
可是我又高潮了,我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背后湿淋淋一片。
我被老师叫起来答题,近视的我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黑板上的东西,我夹着腿站了整节课。
我害怕被后面的人看到我裆部的湿意,即使、即使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湿。
我站在课堂上,后座的人推了我一下,轻轻说,“你裤子怎么湿了?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我帮你叫老师……”
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触碰的瞬间,我差点又高潮了。
我这么喜欢被人看到羞耻的样子吗?眼前划过梦里青歌的脸,还有他的声音。
“想着自己弟弟自慰,表姐,你真恶心。”
我真恶心。
我夜间睡不着觉,耳边来来回回是这句话,即使这是个梦,我也觉得他说的对。
想着自己表弟自慰到高潮,不是恶心是什么?
难道要用变态来安慰自己么?
用这种虚假的借口,来掩盖抹不去的疤痕,我伸出手腕,上面又多了一条长长的、蜿蜒至手掌的丑陋的伤痕。
我夏天不敢穿无袖的衣服,我害怕我的心思就像这些疤痕一样,一旦布之于众,就会招惹各种非议,我已经遭受过别人恶意的“误会”,不想再在大众眼光下给出被攻击的机会。
我闭着眼睛告诉自己,睡吧,快睡吧,不然又要像今天一样在课堂上出糗了。
因为晚上睡不着,来来回回的做着那些梦。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吞了两颗安眠药。
即使医生说过,有成瘾性,最后功效会越来越淡,建议我不要太过依赖,但我仍然需要它们。
做梦无异于失眠,有药起码能够让我一觉天明。
紧张的高考缓解了我失眠的症状,但并没有让我的成绩有什么起色,勉强考了个当地的二本,回家吃酒席时,听说表弟也在同一所大学。
“同一所挺好,家里互相看着有照应。”家里人也都赞同,当年那件事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知道,闹大了对女孩子名声不好,家长看得重,话也说的隐晦。
我看到席间的青歌,他更高了,脸上的痞气是收不住的,咧着嘴对我一笑,“表姐。”
不知怎么的,我做贼心虚似的转过了头,耳边却响起那句话,和梦里那些画面。
想着自己弟弟到高潮,真恶心。
既然这样,那就藏起来,不要让他发现自己恶心的那一面。
但有的人,越躲着、是越躲不掉。
何况还有亲戚这一层关系在里面,他来找我的次数更勤了。
我雨天摔伤了腿,上下楼和出门都需要人帮忙,因为当年那件事,我不太喜欢住宿舍,家里就帮着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一室一厅。
他为了方便,竟然拖着放在宿舍的拉箱,里面塞了满满一箱换洗衣物。
于是我夜里惊醒的次数变多,常常杵着拐杖出来,他被我弄出的动静吵醒,从客厅的沙发上一跳而起,叫,“表姐,有什么吩咐?”
其实没什么紧要的,我这样子他住进来我更加心惊胆战,深怕哪天梦呓就叫出了他的姓名,还哪里能睡得好?但我就是默许了,默许他住进来,默许他把我的屋子变成乱糟糟的模样,然后又愁眉苦脸的收拾整洁。
他有时候也叫我的名字,“南江、南江”的,一口一个聒噪,这时候我恨不得拍死他,我不喜欢他叫我的名字,好像把我沦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背景板,只有“表姐”是他一个人叫的,他辈分上,也就只有我这一个亲表姐。
当年年纪还小,我恐吓他,要是还敢叫别的人“表姐”,我就拍烂他的屁股。那时候女孩子发育比较快,我都高他一个头了还没见长,于是整日里作威作福、无法无天。
后来,经过那一晚模糊自我的欢愉,我突然开了窍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便是我愈加沉默,两方有时候竟然相对无言,在学校中也常是擦身而过。
我想起擦肩时,他对我笑,“猫儿、猫儿”的叫我,我生气的扭头不理他,心里又有窃喜,于是耳朵便竖起来、脚步便慢下来,偷听渐远的人语。
“为什么叫那学霸姐姐猫儿啊?”
“猫不就是又聪明、见了东西就好奇,被吓到了还怂的要死想吸引人注意嘛。”
“你认识她?”
“废话,她是我表姐。”
“看你们的样子,我还以为……”
后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我转过身,看到他将身边的一般高的男孩狠狠按在地上捶,脸上是羞恼的神色。
我不敢再听下去,赶忙抓紧脚步,回了自己的班级,沉浸在书海里平复着刚才的心跳。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有多久、没有这么激烈的心跳了呢?好像所有的气血都上涌,只有努力的大口的呼吸才能堪堪维持住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倚在房门口,和他隔了一条沙发对望,说,“我快好了。”
“等完全好了再说。”他开了一盒薯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净爱这些膨化食品。
吃了两口,又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走过来将我抱到沙发上,“我可爱的表姐,你可得多吃点,小的抱着你都被你的骨头架子硌到了。”
“没大没小。”我说。
“我们本来就没差多少啊,是你一直让我叫你表姐的,又不让我叫你别的……”他喋喋不休,似乎在为称呼这事烦恼着,忽然他眼睛一亮,停止了聒噪,双手合掌激出清脆的“啪”声,“猫儿!”
乍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瞬间,随后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眼帘,被扒下的内裤、被刺穿的痛处、被射入后的绝望……
而后、是他惊恐的脸,面前的人看起来懊悔极了,惊慌失措的眼睛里面湿漉漉的,双手捏着我的肩膀表达着他的歉意,“对不起,我再也不叫了,我缺心眼,我忘了、我怎么能忘,我……”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神色,我垂下头,与跪在地上的他额头贴在一起,闭上眼睛,他也随之安静下来。
怎么会怪你呢?明明是我自己自认聪明,听到你为我取的绰号,以为是你找我,就跟着去了。
额头贴着额头,就连呼吸也近了,缠绕在一起舍不得分开,我留恋了半宿,最后埋头在他怀里,低泣。
为什么,是我弟弟呢?
还好,是我弟弟。
不然我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后,你还会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