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像只猫儿一样。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像是把自己变成了别人,安插上大众喜爱的标签,就这么复制到了他的眼前。
“青歌。”
我常喜欢这么低低的叫他,在夜晚,在白天,在所有隐秘的地方,只有我自己听得到的声音。
在平时,我只叫他,表弟。
我不喜欢这个表弟,在年纪懵懂的时候,他把手放到我微微凸起的胸部,说,“表姐,怎么我们这里不一样?”
大他六个月的我,不过一样十二叁岁,哪里懂得为什么不一样。
我当时借宿在姑父家,大人们没有那么多心思,两个小孩躺在一张床上,门和窗帘锁的死紧,我关了灯,过了一会,像是等待了天长地久那么久,我把手伸到他的裤裆里,摸到那个软软的、肉肉的东西。
为什么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也想。
那时候我经历过初潮,在家里的电脑上找到了藏在e盘里的岛国片,解锁了自慰。但我并不知道这个“自慰”这个名词。
我只知道,那种浑身瘙痒,只能通过抚摸来抒发的痒劲,又上了头。
我呼吸变得沉重,黑暗中的轮廓都变得模糊,那一夜,我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当时清晰的记忆,印象中最深的,是黑暗中家具的轮廓,和身边人散发的热气的温度。
在儿时,电视上有亲吻的镜头都要被家长命令捂住眼睛,更何况隐藏在脑子里更深刻的东西,告诉我这是不能说出来的、隐秘的快感。
多年后,我明白了这叫羞耻。
所以当他给我起了“猫儿”这个外号后,我心里起了巨大的恼怒,但是我不敢去找他。
彼时二人正是一所高中,我在a班名列前茅,他在e班招朋唤友。
我带着一身被取外号的怒气,被e班的小混混堵在学校后门,我以为我能打得过他们、至少能跑。
我低估了发育以后男女力量的悬殊。
我从来不知道校服的质量那么好,我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他们企图撕破沾满了灰的蓝白t恤校服,尝试了几把都不得行,干脆把衣角从下往上一卷,成了束缚我的良物。
“原来这就是猫儿姐姐啊,身材可真好,这奶子又大又白的。”
是青歌?!
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恐惧和羞怒将我脑中占满,在被脱去内裤的瞬间,我脑中一片空白,眼泪簌簌落了满脸,为首的混混让他的两个小跟班用胶带封住了我的嘴,他点燃了一支烟,用烟头轻轻熏燎在空气中不安飘荡卷曲的阴毛。
“猫儿姐姐,小弟告诉你个道理,别轻易插足别人的感情,要不、就别让人知道。”
他将烟抽了一口,对着我被掰开颤抖个不停的大腿深处吹了一口,而后马上将还闪烁着红光的烟头盖在我的大腿根上。
我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鸣,身后被一个男人抓着不让我动,身前的男人甩了烟,解开自己的裤子。
我第一次体验到被男人刺穿的感受,那是寒冰上的风刮过心房的感觉,脑海中的弦崩裂的同时绝望的躲闪着摄影机拍照发出“喀嚓”的灯光。
在第二股精液射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他。
“青歌。”
原来男孩子之间的打架,能够把肋骨打断,我看着他整整躺了两个月的医院,听到那些人渣被判刑的时候,脸上露出痞气的笑。
“你看,没事的,欺负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别哭了好吗。”
其实之后,我并不怎么哭,只是当时被他护在怀里,挡着那些人落下的拳头,声音在我耳朵旁边说,“放心,我叫了人来,欺负你的这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竟然是叫的110。
医生说我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静养。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除了当时被青歌看到被他人羞辱的一瞬间,居然达到了高潮。
这件事发生以后,父母很快为我安排了转学,但我却时常在周末,穿着那件被洗干净的蓝白t恤,在保安诧异着周末还有人来学校的目光中,面不改色的进入、来到后门。
这个保安认出了我么?他会不会突然从我身后窜出来,抱紧我、禁锢我,把我穿透?然后、然后,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高潮的一瞬间,把我救走。
究竟是因为高潮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他,还是因为看到他才高潮?
站在后门的空地上,我在发呆,眼前是臆想中青歌突然闯入的脸。
诧异,愤怒,然后是红了眼,携带着他身侧的风冲了过来。
“猫儿。”
指尖发出细小的颤抖,我捏紧拳头,咬着牙说出这个叫我侮辱的词汇。
“别这么叫我。”
最后我是被青歌拖出学校的,我给了他一拳,正好打在他受伤的肋骨处,他竟然不客气一巴掌扇在了我脸上。
我被打蒙了,看他委屈又生气,“你爸妈找你找疯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我被医生判定出有自杀倾向,留院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又叫我爸妈看好我。
哪里有那么脆弱呢?不就是、被强奸吗?
我看着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划痕,每一次,不都熬过来了吗?
只是梦里还总是回想起,他突然闯入的脸,越是想,越是怀念那种感觉,越是不能叫人知晓,就忍着、压着,低低的呻吟着,叫着。
“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