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出差了,上午数学课就变成了美术课,一起到五楼大教室集中授课。秦沾一个人选了个靠窗位置,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里炭笔。
画纸上还是一片空白,只有他指尖沾上一点墨炭灰。
“今天作业课题是‘女神’,请大家两节课内完成,下课时候上交。”代课老师是教二年级有名“秃头老师”,打了个哈欠说完,就自顾自出去了。
秦沾手中画笔还转,宴辰后面笑着凑上来,“都半个小时了,你画出什么东西没有?‘秃老头’会鸡蛋里挑骨头,要是下课时候交不出来,今天午饭你就别想吃了。”
“你担心我会挨饿吗?”秦沾轩眉微展。
宴辰笑了,一捏他脸,“对,有大把姑娘愿意送东西给你吃。”
秦沾嫌恶地打开他,“画你的画!”
宴辰道,“别老对我凶巴巴,下午给你个惊喜。”
秦沾不置可否,回头瞟了他一眼。宴辰气得半死,什么眼神?这小祖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伺候。
窗外还是一朗晴空,白云悠悠,秦沾支着腮帮子看着外表草地上落英,嘴角弯了弯,信手画纸上涂抹了几笔,一幅画就差不多完成了。
“你画的什么,真好看啊。”有个小女生凑过来。
秦沾看了她一眼,笑得婉转,却不说话。女生有点受宠若惊,低头去看他画。画中女孩穿着白色鱼尾裙,A字裙撑,波浪一般身后漫开。身形曼妙,长发飘飘,只是只有一个背影,看不到面孔。饶是这样,女生也暗暗称奇。
“真很好看吗,让我看看。”宴辰从后面倾身向前,夺过了画,举着手里看,“还真不错,不过……这背影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宴辰笑容有些促狭。
女生不明所以,“女神不都长这个样,长发、白衣,纤腰……”
“每个人心目中女神可不一样。”宴辰揶揄道,“阿沾,你心目中女神是谁呢?”
周围人都竖起了耳朵。
秦沾轻轻地笑,食指点唇上,“我不说,你也别想知道。”
四周一片“切”声,大家起哄中,宴辰笑容加深了。
秦沾到底也没有被秃头老师为难,中午时候,食堂草草吃了顿。到了下午体育课,气温略微有点回暖。操场上被暖阳一照,寒气就退了,篮筐水泥地上打出规整阴影。几个男生已经打完了一场,大汗淋漓地跑到绿化带旁边休息,有一帮女生抢着递上水。
“不去玩儿?”宴辰走到室内体育馆台阶下坐下来陪他。
秦沾已经穿上了圆高领衫,浅浅灰色绒毛,扫雪白下巴上,有点冷淡孤寂味道。宴辰靠着他,仰头喝了口水,“你喜欢你姐吧?说实话。”
“对。”秦沾接过他递过来水,喝了一口。
宴辰道,“上手了没?”秦沾没有说话,他就笑,一拳打他胸口,“我猜也没有。不过,你这人平时假正经,要是真尝了鲜,保不准一秒钟变禽兽。”
“我是禽兽,那你是什么?”
“别这么冲嘛,我还不是关心你。”宴辰笑道,“我也关心姐姐。就这么让你睡了她,她还有命吗?她要是怕了你,以后日子要怎么过?”
“不关你事,别操心了。”秦沾冷笑。
“本来还想帮你一把,现看你态度这么差,我还得考虑考虑。”
秦沾皱眉,“什么意思?”
宴辰把他拉起来,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这个时候,下课铃声正好响了,操场上人一下子就散了,纷纷奔向小卖部。体育课是叁节连上,每节课之间有2分钟休息时间。
宴辰带他进了室内体育馆。这个时候,这里没什么人,篮球场门也紧闭着,宴辰和他上了二楼,向走廊头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了。”宴辰笑容有些暧昧。
走廊头只有一个器材室,宴辰掏了钥匙打开。里面窗帘紧闭,灰蒙蒙,只有缝隙里透出一点光亮。地上杂七杂八地铺着一些垫子、羽毛拍、球框……
“带我来这鬼地方干什么?”秦沾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 --
宴辰拦住他,示意他往前走。秦沾回头,角落里横着高高迭起垫子,像一个屏障,遮住了他眼睛。秦沾看了宴辰一眼,漫不经心地绕过垫子。
他脚步垫子后停下来。
王大力带着几个小弟躲那里,看到他纷纷跳出来,“老大,你总算来了。”
“离我远点。”秦沾嫌恶地看他一眼。迫于他威慑,王大力只好放弃扑上来念头。宴辰过来,掩着嘴唇清咳一声,“阿潜脾气不好,你不要介意。”
“哪会,我就喜欢老大这样脾气。他要是对我好声好气,我还不和他混了。”
宴辰笑,“你还真是犯贱。”
王大力恬不知耻地笑着,回头对秦沾谄笑,“老大,你看这妞怎么样?”他用脚踢了踢被捆绑了双手双脚躺地上女孩,她有一双弯弯眼睛,清澈胆颤,眉眼有些像白浅。
秦沾俯下身,凝视着她。被他这么盯着,女孩子脸红了。
秦沾伸手撕了她嘴上胶布。
王大力道,“怎么样?和姐姐像吧?不是我说,老大你也太窝囊了,桌少和我说你那么一个好机会还没成事,我都替你脸红。你是不是怕姐姐和你翻脸?得了,先试试这妞吧。”
秦沾把胶布贴到他脸上,笑着,“你自己试吧。连强抢良家妇女事都干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底线?”
“我怎么强抢良家妇女了?这是她自愿。”王大力让人给她松了绑,“露,你说是不是自愿?”
露一解脱,就跪到他脚步,她脸颊红红,像颗熟透樱桃,“没有人逼我,我是自愿,从我进这个学校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你。”
她坐下来,当着他们面打开一双笔直大腿。她穿着校服短裙,露出里面白色底裤,紧紧包裹着紧窄臀部,有几根黑色阴a从边角处跳出。她把手指插进去,他面前咿咿呀呀叫了起来。
秦沾打量了她一眼,“几岁了?”
高露愣了一下,“……十六。”
秦沾掩嘴轻笑了一声,回头提起王大力衣领,一拳头打到角落里,顺便踹了一脚。宴辰上前,搭住他肩膀,“这是干嘛,他也是关心你。”
“那下次也让他关心关心你吧。”秦沾低头看了露一样,用脚尖挑起她下巴,“十六岁就回家去,幼女……”后面话已经低不可闻了,宴辰憋着笑。
秦沾骑着自行车回家时候,还觉得荒唐。那女孩儿长得有点像白浅,气质却一点也不像,他根本就硬不起来。那副花痴样子,也让人索然无味。
进客厅时候,白浅已经做好了饭,给他拿了碗筷。秦沾忽然叫住她,“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白浅想了想,和他沙发上坐下来,“……什么事?”
“那天我真不是故意,为了这事,你好多天都没理我了,我心情不好,上课都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白浅一向关心他学业,有点紧张了,“老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姐,你近都不关心我,连我成绩单都没看过吗?”
白浅哑口无言,咬了咬唇。
“我知道那天做地很过分,但是,我控制不了了,姐,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漆黑狭长眼睛弯弯地笑着,亲和又惑人,漂亮地让她忍不住别开眼睛。
秦沾一直都是光彩夺目少年,发生了那样事情,白浅怎么还能坦然地对他毫不设防?平时不怎么关注细节,也眼前清晰起来。比如,秦沾微笑时候,整个眼睛里都映着她影子,给人一种错觉,整个世界他只看到了她。
“姐——”秦沾抱住她手臂,像只小动物一样,她肩膀处蹭了蹭。
白浅身体都僵硬了。
“你不要这样。”
“怎么了?”秦沾似乎没有注意,眼底有些受伤,“以前不都这样吗?还是,姐姐还为那件事怪我,不想理我?”
白浅想扶额,难道男生和女生思维就差这么多吗?发生了那样事情,她对他碰触都会有异样感觉,难道他转眼就忘?还对她如此亲昵。
“我去洗碗。”白浅把手臂抽了出来,近乎逃跑般关上了厨房移门。
秦沾轻嗤一声,驾着双腿抬到茶几上,抚弄了一下柔软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