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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中也:是,算是他弟弟。
  黑田也是彼岸君的妹妹呢,森鸥外颇为温和的笑了笑,他走到伏黑惠面前半蹲下来,手扣在伏黑惠的肩膀上,紫红色的双眸和他平视着,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惠。
  伏黑惠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森鸥外可怕。
  森鸥外道:我们说的其实是彼岸。
  伏黑惠睁大双眼。
  看到孩童的反应,森鸥外的笑容更加幽深了:彼岸其实很厉害,他的价值令人难以想象,所以他们打算用一百亿从我这里买走他呢真是巨款啊,你知道一百亿是多少吗?
  伏黑惠点了点头后,森鸥外摸着伏黑惠的头,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你觉得我该不该同意?
  上杉皱眉道:森首领,这么严肃的问题怎么能听小孩子的?
  小孩子?不对哦,上杉先生,森鸥外没回头,笑意深远,小孩子天真又单纯,若是大人的决定连孩童都比不上,那也太糟糕了。
  上杉心中暗骂这个说法,他看不起Mafia的人,还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不过又觉得这首领不会那么离谱真的听小孩子的。
  伏黑惠飞速摇了摇头:人怎么能拿钱来衡量?
  森鸥外道:可是他们给的很多呢,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这辈子都能过上富裕的生活了。
  伏黑惠嫌弃的看了那两个人一眼,心道这人口买卖买的还是智力健全的成年人就离谱,他一字一句道:钱谁赚不到啊,怎么会比人重要?
  我不要!我只要彼岸!
  男孩坚定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人的耳廓。
  森鸥外的笑意更深,他揉了揉伏黑惠的脑袋,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港口Mafia首领的笑声越来越大,他捂着上半张脸一边笑一边站起身,笑的听起来越来越癫狂。
  一百亿不够,一千亿一万亿都比不上。
  森鸥外捂着眼睛朝上杉他们摆了摆手:红叶君,送客。
  啊,对了。森鸥外拿下手掌,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森寒,别忘了把他们的手切掉一只一起送回去,总是三番两次的来我也烦了。
  他的语气太过随着,一直到最后的尾音低沉下来,两人才突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脸色刷的就变了。
  等等,这里面出了什么误会吧?
  发觉森鸥外是认真的以后,他们的话语立刻变了。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代表!森鸥外你敢
  筹码烂的稀奇呢,诸位。注视着被摁住的两人,森鸥外漠然道,打我的人的主意的时候,也应该做好准备了吧?
  那紫红色的双眼中杀气毕露,上杉腿一软,噗通一下坐倒在地。
  两人被早就不耐烦的尾崎红叶带着手下瞬间捂嘴拖走:真遗憾,我们的首领比较喜怒无常呢。
  中原中也阴沉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活该,混蛋。
  伏黑惠愣在那里,显得有些慌张。
  砍手?
  该不会是他的原因吧?
  吓到你了吗?我只是在和他们开玩笑,森鸥外瞬间又从无冕之王的暗夜里走出,他温和的接替中原中也拉起伏黑惠,我带你去见彼岸吧。
  第74章
  伏黑惠真的有很多话想问森鸥外, 却不知道改从何问起。
  在被森鸥外拉着去见鹰无彼岸之前,五条悟突然开口道:你们去吧,之前我都见过了。
  他真的不喜欢那种氛围。
  五条悟把什么东西交给森鸥外, 道:他以前拜托我弄得你知道为什么吧?
  森鸥外看着躺在手心里的挂件,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把它们都装进口袋里, 像是叹息一样微笑道:麻烦你了, 五条君。
  五条悟胡乱的点了点头, 手臂抱着头转身走了。
  中原中也还有别的任务, 把伏黑惠交给森鸥外后, 是这个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带着伏黑惠一起走的。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一起离开港口Mafia,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首领好像是第一次去看他
  中原中也惆怅的摘下了帽子, 仿佛是在纪念什么人。
  那间建在地下深处的房间没有窗户, 很阴很冷。
  伏黑惠踏进去的时候被里面的温度冻的打了打颤,不明所以的看着里面。
  港口Mafia有专用的储存尸体的地方。
  尾崎红叶摸了摸伏黑惠的头,柔声道:这里都清空了,别害怕, 只有他在那里。
  什么意思?
  伏黑惠愣了愣,奇怪道:我没看到彼岸哥,他在哪?
  伏黑惠心想都到现在了为什么还要和他这个小孩打哑谜玩?一个两个都那么奇怪。
  津美纪发现他不见了,虽然留了纸条也会着急。
  鹰无彼岸到底又想逗他们玩什么啊
  森鸥外松开了伏黑惠,负手站在那里, 看着那些容器的眼神很是恍惚:红叶君,哪个来着?
  伏黑惠看了看森鸥外,又看了看尾崎红叶。
  他这才发现一路上认识鹰无彼岸的人, 脸上原来都是挂着一样的神色的。
  伏黑惠的神情突然扭曲了。
  不对!不可能!
  这不是他希望的
  他想离开这里!
  少年的周身突然掀起了一阵他人看不见的气流。
  咒力来源于负面的情绪, 对于咒术师来说, 这种情绪越强烈咒力也就越强。
  太多的负面情绪会使人崩溃,也会白白消耗咒力,咒术师都在训练从微弱的情绪里提纯咒力火种。
  那是训练有素的咒术师能做到的,没经过训练的新人只会任由负面情绪带动咒力暴走。
  伏黑惠并不想接受自己的特殊去做些什么,他只想成为普通人活着。
  除了现在。
  青年躺在那里,浑身穿戴和之前并无两样,应该是被人特意收拾过。
  鹰无彼岸的神色很平静,除去苍白的脸色和生前并无不同,俊美的脸上有一种苍白脆弱的美好,唯一让人不太能认出来的,是他奇怪的变成了纯白色的头发。
  伏黑惠迈着沉重的脚步,带着周身刮起的咒力旋风往前迈进。
  他碰了碰鹰无彼岸的手,被冷的一个激灵。
  伏黑惠突然跳上去趴在鹰无彼岸的心口和鼻子旁边鹰无彼岸教过他,如果和讨厌的人打架把人打晕了,就先去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心跳和呼吸。
  听起来真是不靠谱,当初被伏黑惠狠狠的吐槽了。
  没想到居然用上了。
  什么都没有。
  鹰无彼岸的心脏碎了。
  伏黑惠:
  他呆呆的坐在那里,一点点的咬起紧牙关,忍耐着什么。
  咒力的旋风越刮越强烈,就连尾崎红叶和森鸥外都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一黑一白的两只玉犬从黑色的咒力旋风中踏空而出,它们一左一右的围住了新生的主人,安慰着它。
  那是咒术师御三家的禅院一族最强的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是拥有这术式的人最开始会得到的式神。
  伏黑惠把脸埋在式神的皮毛里,嘶哑的哭了出来。
  尾崎红叶抱着伏黑惠,把他送了出去交给别人安抚。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回去,半路发现房间的门没关。
  森鸥外踱步过去,第一次注视着这个状态的鹰无彼岸。
  森鸥外眼里现在的鹰无彼岸是什么?
  部下、学生、继承人还是鹰无彼岸渴望的那个位置?
  谁也不知道。
  只是一次司空见惯的死亡就能打动首领的心肠吗?
  森鸥外看到鹰无彼岸的头发还披散着,执起一缕白发想了想,从大衣的兜里掏出了一根发绳。
  是之前爱丽丝捡到的那根,一直搭在那花瓶上,倒是恰好派上了用场。
  十分擅长梳头发的森鸥外甚至没碰到鹰无彼岸的脸,便轻而易举的拢好了青年所有的头发。
  森鸥外记得鹰无彼岸不喜欢散着头发,除了扎头发太久累了。
  做完这一切,森鸥外又看了一会儿鹰无彼岸的脸。
  总是习惯于让异能自嘲自己的首领,不知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召唤出其实也象征着他柔软的一面的异能。
  红叶君,正当尾崎红叶打算先行告退时,森鸥外的声音突然响起,魏尔伦做的报告里说,彼岸是靠自己的意志清醒过来,放弃一切的吧?
  尾崎红叶站在门口,复杂道:是,首领。
  异能的暴走没有因为鹰无彼岸的清醒停止,一直到他确认死亡可是怎么感觉都是鹰无彼岸选择了自杀。
  鹰无彼岸太过于果决,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忍不住去飞蛾扑火。
  森鸥外这些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一直都没合眼,还被那些家伙三天两头跑来跟前嗡嗡,疲惫已经肉眼可见的浮于表面了。
  可就算是这样,都会让人觉得让他去释放休息一下是种折辱。
  森鸥外一直注视着青年的脸,双手撑在他脸颊的两侧,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好像是十二年前就认识了
  过去了太久,相处的时间太长,森鸥外差点忘了。
  在那间诊所里,福泽谕吉也会在结束保镖任务的夜晚拎着江户川乱步离开,到那个时候诊所里只有他和鹰无彼岸。
  爱丽丝是他的异能,偶尔还会有一两个伤患吧。
  他们的的确确经历过那么一段只有彼此的时间。
  森鸥外从战场上下来后,发觉这条路和自己的想法并不符合所以果断退伍了,他可能既当不好医生也不适合军队,家里的人不理解他,曾经的少爷还真是不太适应孤身一个人的生活。
  一直到鹰无彼岸的出现。
  鹰无彼岸瘸着腿都能蹦来蹦去的给他当助手。
  森鸥外一开始看着不肯拄拐杖在那里蹦的鹰无彼岸笑了很长时间,怎么看他怎么像个袋鼠。
  执着的蹦来蹦去的鹰无彼岸终于遭受了惨剧他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掉进了河沟,还是被江户川乱步和福泽谕吉捞上来的。
  那是鹰无彼岸不忍回首的黑历史。
  鹰无彼岸肯定是在河沟里扑腾了挺长时间,他回来就开始发烧,骨折情况也恶化了。
  鹰无彼岸对休息的地方没有半点讲究,好养的他听森鸥外的去睡觉休息,转头却被森鸥外从解剖床拉了回来。
  福泽谕吉都用谴责的目光看他好几回了,可真不是森鸥外虐待鹰无彼岸,那是他自己非得选的觉得不会碍事的地方。
  森鸥外无奈的看着面色不解的少年:你去睡我的床,都发烧了。
  那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鹰无彼岸小的时候神色总是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让人不忍心反驳他。
  森鸥外后来知道鹰无彼岸是真的觉得没区别,只要能让他安心哪里都一样。
  森鸥外:不行,我今晚要熬夜整理病历,你去给我睡床。
  森鸥外不得不拿出命令的语气。
  可是您有点洁癖吧?鹰无彼岸看似体贴的理由层出不穷,就是不知道就坡下驴,而且还有爱丽丝。
  森鸥外为鹰无彼岸的执着叹息,在爱丽丝谴责的目光里把她收了回去。
  鹰无彼岸几乎是被不耐烦起来的森鸥外摁到床上去的:彼岸君,除了上厕所别让我看到你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下来。
  那早餐
  森鸥外自信满满:我弄。
  鹰无彼岸:
  森鸥外突然回忆起他根本就没有厨艺。
  在少年怀疑的目光里,他面不改色的抽出椅子,在卧室里的桌子前继续工作。
  所谓大人的底气就是不行也不能认输。
  桌子就在卧室的另一边,灯照不到鹰无彼岸,森鸥外也没什么声音,但是鹰无彼岸骨折的地方又麻又热,哪怕吃了退烧药也睡不着。
  三十分钟后,森鸥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身后的灼热目光了。
  他站起身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眼睛在那里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直视他的鹰无彼岸。
  医生伸出手,鹰无彼岸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森鸥外一把从枕头底下把他昨晚忘在这里的病历抽走,同时另一只手摸摸头,然后把被拉起来盖住鹰无彼岸的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像极了他对付某些闹事的病患,不过那是微笑着把手术刀横人家脖颈上去了。
  被被子盖住的鹰无彼岸:
  听着森鸥外重新回到桌子前的声音,鹰无彼岸一动未动。
  他真的很能忍耐,正常人几分钟就憋不住了,他硬是一直没动静,直到森鸥外几个小时后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直判断着森鸥外的呼吸数数的鹰无彼岸从被子里探出头,发现森鸥外真的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找到一个毯子,去给森鸥外披上。
  盖完毯子的鹰无彼岸没回去,他借着台风的光看了年轻俊秀的医生一会儿。
  其实主要是看森鸥外垂下来的头发的呆毛。
  就额前那一缕,不管怎么梳的整齐都会桀骜不驯的鹤立鸡群出来。
  鹰无彼岸好奇很久了。
  少年像是做贼一样仔细确认了自己目前的收养者真的睡的很熟,然后伸出手,去戳了戳那缕呆毛。
  果然还是桀骜不驯的弹了回来。
  鹰无彼岸低下头,认真的再次戳了下去。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离森鸥外太近了,近到呼吸都吞吐在医生的耳边。
  因为各种刺杀事件导致神经极其敏锐的森鸥外瞬间睁开眼睛鹰无彼岸应该庆幸他手边没有手术刀他猛地坐了起来。
  随着碰的一声,森鸥外的头和鹰无彼岸的脸,更准确来说是鼻子,做了一次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