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就去和我妈说一声,那今晚就先整理到这儿吧。姐,你早点休息。”曲晓延关心道。
曲晓棠点了点头:“好,我会好好休息的。你先回去吧。”
“嗯。”曲晓延说完,便离开了曲晓棠的房间。
想到曲晓延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曲晓棠的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感悟。她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脱掉鞋子上了床。
翌日,曲晓延便守到了曲忧思的房门口。
待曲忧思推开房门走出来时,曲晓延便跪倒在她面前:“妈,对不起。”
“什么什么对不起?大清早的,你给我来哪一出?”曲忧思连忙把曲晓延拉了起来。
“妈,我想去找我爸爸。”曲晓延径直开口。
曲忧思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找我爸爸的下落。妈妈,我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曲晓延认真的说道。
曲忧思气急攻心,伸手给了曲晓延一巴掌:“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曲晓延,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是为了让你去找一个二十多年不回家的白眼狼!你要是非要去找那个人,就别进我曲家的门。”
“妈,爸爸不是什么白眼狼,爸爸只是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知道你对爸爸有意见,可是我也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罢了。我不想我这一生活得糊涂,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曲晓延恳求道。
“曲晓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爸爸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家,早就回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万一他和别的人生儿育女去了,万一他压根就没喜欢过这个家,知道了真相,你又能如何呢?”曲忧思质问。
曲晓延摇了摇头:“妈,我不想让你一直活在对爸爸的偏见中。所以我才决定去找一个真相,来打消你心里的怨恨。”
“那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没有派人去找过他吗?曲晓延,我比你还要在乎你爸爸。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去寻找他的踪迹。可你也要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想被你找到的人,是怎么都不会把消息留给你找的。”曲忧思叹了口气。
“不,我不相信爸爸是这样的人。妈,要是连你都这样认为,那我们这些年来苦苦支撑着的信念又是为什么?对,我看得出来,你对爸爸是有感情。你也没有放弃过一丝一毫寻找爸爸的机会,可是最后的结果就因为不如你的意,你就全盘否认了爸爸和你的爱?妈妈,这样是不对的。”曲晓延说道。
曲忧思有些好笑:“爱?你懂爱是什么吗?要是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让她受苦,是会拼尽全力去保护这个家。但凡你爸爸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爱,我们也绝对不会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对我们有爱?晓延,你是时候该看清楚这世间的险恶了。不要总是活在你这美好的家庭幻想里,妈妈告诉你,这些年要是没有你爷爷奶奶大伯他们,我才是真的无法把你给拉扯大。”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很感激他们,我也知道妈妈你的辛苦。可是我现在只不过为了求一个答案,妈妈,我的意思是,不管爸爸是什么样的,至少我知道他还是好好的,就可以放下心回来了。我并不是想做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曲晓延认真道。
“晓延,不是妈妈不给。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妈妈怎么办?况且天大地大,你要去哪里找您爸爸?”曲忧思的语气放软了下来。
曲晓延咬唇:“我已经大概查询了一些信息,这一次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我是努力过的,我不会后悔。妈妈,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就像当初你愿意放手让我去学艺术一样。我很感谢你,我也很感谢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
“晓延……”曲忧思被他这番话惊讶的快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我不会因为说是去找爸爸,就忘记了你。这么多年,你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照顾我,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要给我,我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吃了就跑的白眼狼。可是妈妈,我也只不过是想拥有自己知道父亲是谁的权利。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被你保护的很好的小男孩,而是可以顶天立地,保护所有人的大男人。”曲晓延认真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曲忧思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孩,似乎一瞬间长大了很多。她从前很想让他快些长大,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可是现在却又恨不得他回到小时候,回到可以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儿时。
“晓延,不是妈妈不同意。你如果非要去的话,妈妈自然也不会阻拦你。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最后没有找到你父亲,那你还会继续找下去吗?”曲忧思询问。
曲晓延低下头,认真思考了许久。
“妈妈,我想我应该会。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做什么持之以恒的事情。唯独画画和我父亲,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在这条路上,我不是一个人。妈妈,我还有你。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支持我。我也会努力,争取做一个能够让你引以为傲的儿子。”曲晓延看着曲忧思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罢了,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我还能说什么?晓延,妈妈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我肯定是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不管你能不能做出什么大事,只要你好好的在妈妈身边,做一个孝顺的孩子,你就永远都是妈妈引以为傲的儿子。”曲忧思说道。
曲晓延感动的上前抱住了曲忧思:“妈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晓延。”曲忧思拍了拍曲晓延的背。